《东观汉记》第二章 2· 刘珍
〔四一〕“雒阳市长秩四百石”,雒阳市长本为大司农属官。司马彪续汉书百官志三本注云:“雒阳市长、荥阳敖仓官,中兴皆属河南尹。”刘昭注引汉官云:“市长一人,秩四百石。”“市长”即谓雒阳市长。
〔四二〕“诸置长”,此云诸置长秩三百石,而司马彪续汉书百官志所载诸署长有四百石者,如百官志三少府属官黄门署长、画室署长、玉堂署长、丙署长皆秩四百石。
〔四三〕“楫棹丞”,西汉于上林苑中置此官,属水衡都尉,见汉书百官公卿表。东汉初年尚沿置,主御用船只。司马彪续汉书百官志未载。
〔四四〕“明堂、灵台丞”,太常属官。司马彪续汉书百官志二云:“明堂及灵台丞一人,二百石。”本注云:“二丞,掌守明堂、灵台。”
〔四五〕“诸陵校长”,司马彪续汉书百官志二太常下云:“先帝陵,每陵园令各一人,六百石。丞及校长各一人。”本注曰:“校长,主兵戎盗贼事。”
〔四六〕“侍中”,此云秩二千石,据司马彪续汉书百官志三,侍中秩比二千石,与此异。
〔四七〕“中常侍”,此云秩二千石,司马彪续汉书百官志三云:“中常侍,千石。后增秩比二千石。”与此异。
〔四八〕“光禄大夫”,此云秩二千石,司马彪续汉书百官志二云:“光禄大夫,比二千石。”与此异。
〔四九〕“太中大夫秩皆比二千石”,太中大夫为光禄勋属官,司马彪续汉书百官志二云:“太中大夫,千石。”本注曰:“无员。”刘昭注引汉官云:“二十人,秩比二千石。”
〔五0〕“尚书”,据司马彪续汉书百官志三,尚书令下有“尚书六人,六百石”。
〔五一〕“谏议大夫”,为光禄勋属官。司马彪续汉书百官志二云:“谏议大夫,六百石。”
〔五二〕“侍御史”,据司马彪续汉书百官志三,御史中丞属官有“侍御史十五人,六百石”。
〔五三〕“博士”,此云秩六百石,但司马彪续汉书百官志二云:“博士祭酒一人,六百石。本仆射,中兴转为祭酒。博士十四人,比六百石。”与此异。
〔五四〕“议郎”,此云秩比六百石,据司马彪续汉书百官志二,光禄大夫属官有“议郎,六百石”,与此异。
〔五五〕“中谒者”,此云秩比六百石,上文又云秩六百石,前后相乖。
〔五六〕“小黄门”,此云秩比四百石,而司马彪续汉书百官志三云:“小黄门,六百石。”与此异。
〔五七〕“黄门侍郎”,此云秩比四百石,而司马彪续汉书百官志三云:“黄门侍郎,六百石。”与此异。
〔五八〕“中黄门”,此云秩比四百石,而司马彪续汉书百官志三云:“中黄门,比百石。后增比三百石。掌给事禁中。”与此异。
〔五九〕“郎中秩皆比三百石”,郎中为光禄勋属官。据司马彪续汉书百官志二记载,五官中郎将下有“五官郎中,比三百石”。左中郎将下有“郎中,比三百石”。右中郎将下有“郎中,比三百石”。虎贲中郎将下有“虎贲郎中,比三百石”。与此所云相符。
〔六0〕“太子舍人秩二百石”,司马彪续汉书百官志四云:“太子舍人,二百石。”本注曰:“无员,更直宿卫,如三署郎中。”文选卷四五杨雄解嘲李善注引东观汉记云:“印绶,汉制,公侯紫绶,九卿青绶。”玉海卷八四引东观汉记云:“建武元年,复设诸侯王金玺綟绶,公、侯金印紫绶,九卿至二千石银印青绶,中外官尚书令至四百石铜印黑绶,诸舍长至丞、尉、校长铜印黄绶。”二书所引,皆节自此条。聚珍本将文选所引另列一条,置于此条之上,内容重复,今删去,仅辑司马彪续汉书舆服志下刘昭注所引一条。聚珍本注云:“刘知几史通谓此表为崔寔、曹寿、延笃所作,今与司马彪百官志参考文多不同。如志云诸侯王赤绶,而此云綟绶,又如王国内史、上林楫棹丞系西汉官名,东汉都从裁省,丞相司直亦于建武十八年省去,而篇中具列之。盖司马彪之志本之胡广所注正隆汉官篇,多顺帝以后所更改。而此表则述建武、永平间旧制也。”
卷五 志
东观汉记卷五
志
律历志〔一〕
凡律所革,以变律吕,相生至六十。〔二〕聚珍本
〔一〕 “律历志”,司马彪续汉书律历志中刘昭注引袁山松书云:“刘洪,字元卓,泰山蒙阴人……及在东观,与蔡邕共述律历记,考验天官。”则东观汉记律历志出自蔡邕和刘洪之手。
〔二〕 “相生至六十”,此条不知聚珍本从何书辑录。
礼志
立春之日,立青幡,施土牛于门外,以示兆民。〔一〕书钞卷一五四 章帝行幸,敕立春之日,京都百官皆衣青衣,令史皆服青帻。〔二〕书钞卷一五四
汉承秦灭学,〔三〕庶事草创,明堂、辟雍阙而未举。武帝封禅,始立明堂于泰山,〔四〕犹不于京师。元始中,王莽辅政,庶绩复古,〔五〕乃起明堂、辟雍。御览卷五三三
〔一〕 “以示兆民”,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司马彪续汉书礼仪志上云:“立春之日,夜漏未尽五刻,京师百官皆衣青衣,郡国县道官下至斗食令史皆服青帻,立青幡,施土牛耕人于门外,以示兆民,至立夏。唯武官不。”论衡乱龙篇云:“立春,东耕为土象人,男女各二,秉耒把锄,或立土牛。象人、土牛,未必能耕也,顺气应时,示率下也。”盐铁论授时篇载贤良语云:“发春而后,悬青幡而策土牛。”隋书礼仪志亦载立春出土牛事,是隋时仍沿汉制。
〔二〕 “令史皆服青帻”,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
〔三〕 “汉承秦灭学”,此句上冠有“蔡邕礼乐志曰”一句。蔡邕礼乐志即东观汉记中礼乐志。蔡邕所撰东观汉记诸志,是礼、乐分志。从本条内容看,应为礼志中文字。
〔四〕 “武帝封禅,始立明堂于泰山”,初学记卷一三引蔡邕礼乐志云:“孝武帝封禅岱宗,立明堂于泰山汶上。”又类聚卷三八引蔡邕礼乐志云:“孝武封岱宗,立明堂于泰山汶上。”文字与此稍有不同。
〔五〕 “庶绩复古”,聚珍本脱此句。
乐志
汉乐四品:〔一〕一曰大予乐,〔二〕典郊庙、上陵殿诸食举之乐。郊乐,易所谓“先王以作乐崇德,〔三〕殷荐上帝”,周官“若乐六变,〔四〕则天神皆降,可得而礼也”。宗庙乐,虞书所谓“琴瑟以咏,祖考来假”,〔五〕诗云“肃雍和鸣,〔六〕先祖是听”。食举乐,王制谓“天子食举以乐”,周官“王大食则令奏钟鼓”。〔七〕二曰周颂雅乐,典辟雍、飨射、六宗、社稷之乐。辟雍、飨射,孝经所谓“移风易俗,〔八〕莫善于乐”,礼记曰“揖让而治天下者,〔九〕礼乐之谓也”。社稷,诗所谓“琴瑟击鼓,〔一0〕以御田祖”者也。礼记曰“夫乐施于金石,〔一一〕越于声音,用乎宗庙、社稷,事乎山川、鬼神”,此之谓也。三曰黄门鼓吹,天子所以宴乐群臣,〔一二〕诗所谓“坎坎鼓我,蹲蹲舞我”者也。〔一三〕其短箫铙歌,军乐也。〔一四〕其传曰黄帝岐伯所作,以建威扬德,风劝士也。〔一五〕盖周官所谓“王师大献则令凯乐,〔一六〕军大献则令凯歌”也。〔一七〕孝章皇帝亲着歌诗四章,列在食举,又制云台十二门诗,各以其月祀而奏之。熹平四年正月中,出云台十二门新诗,下大予乐官习诵,〔一八〕被声,与旧诗并行者,皆当撰录,以成乐志。〔一九〕司马彪续汉书礼仪志中刘昭注
〔一〕 “汉乐四品”,此句上冠有“蔡邕礼乐志曰”一句,从所引内容看,当是东观汉记乐志中文字。
〔二〕 “大予乐”,范晔后汉书明帝纪永平三年载:“秋八月戊辰,改大乐为大予乐。”李贤注云:“尚书琁机钤曰:‘有帝汉出,德洽作乐名予。’故据琁机钤改之。”
〔三〕 “先王以作乐崇德”,此下二句见易豫卦象传。
〔四〕 “若乐六变”,此下三句见周礼春官大司乐。
〔五〕 “琴瑟以咏,祖考来假”,此二句见尚书益稷篇。“假”,益稷篇作“格”。按“假”亦音“格”,二字音同义通。易萃卦云:“王假有庙。”王弼注云:“假,至。”
〔六〕 “肃雍和鸣”,此下二句见诗周颂有瞽篇。
〔七〕 “王大食则令奏钟鼓”,周礼春官大司乐云:“王大食,三宥,皆令奏钟鼓。”“大食”,郑玄注云:“大食,朔月、月半以乐宥食时也。”
〔八〕 “移风易俗”,此下二句见孝经广要道章。
〔九〕 “揖让而治天下者”,此下二句见礼记乐记。
〔一0〕“琴瑟击鼓”,此下二句见诗小雅甫田篇。
〔一一〕“夫乐施于金石”,礼记乐记云:“若夫礼乐之施于金石,越于声音,用于宗庙、社稷,事乎山川、鬼神,则此所与民同也。”与此所引文字微异。
〔一二〕“天子所以宴乐群臣”。御览卷五六七引崔豹古今注云:“汉乐有黄门鼓吹,天子所以宴乐群臣。”但汉帝也用来宴乐贵宾。如范晔后汉书东夷传云:“顺帝永和元年,其王来朝京师,帝作黄门鼓吹、角抵戏以遣之。”
〔一三〕“坎坎鼓我,蹲蹲舞我”,此二句见诗小雅伐木篇。“坎坎”,状鼓之声。“蹲蹲”,舞貌。郑玄笺云:“为我击鼓坎坎然,为我兴舞蹲蹲然。”
〔一四〕“其短箫铙歌,军乐也”,庄述祖汉铙歌句解云:“短箫铙歌之为军乐,特其声耳,其辞不必皆序战阵之事。”宋书乐志四载汉鼓吹铙歌十八曲,叙战阵者仅战城南一篇,其余皆与战阵无涉。庄述祖说可能是正确的。御览卷五六七引崔豹古今注云:“短箫铙歌,鼓吹之常,亦以赐有功诸侯也。”
〔一五〕“风劝士也”,宋书乐志一云:“……短箫铙歌,蔡邕曰:‘军乐也,黄帝岐伯所作,以扬德建武,劝士讽敌也。’”宋书所引蔡邕语,即出蔡邕所撰礼乐志。
〔一六〕“王师大献则令凯乐”,周礼春官大司乐云:“王师大献则令奏恺乐。”“大献”,谓战胜献捷于祖庙。
〔一七〕“军大献则令凯歌”,周礼春官镈师云:“军大献则鼓其恺乐。”
〔一八〕“大予乐官”,谓大予令、丞,属太常。司马彪续汉书百官志二云:“大予乐令一人,六百石。”本注曰:“掌伎乐。凡国祭祀,掌请奏乐,及大飨用乐,掌其陈序。丞一人。”大予乐令下有员吏二十五人,其二人百石,二人斗食,七人佐,十人学事,四人守学事。乐人八佾舞三百八十人,见司马彪书百官志二刘昭注所引汉官。
〔一九〕“以成乐志”,此条通鉴卷四四胡三省注亦引,字句极简。此下聚珍本尚有“国家离乱,大□未安,黄门旧有鼓吹,今宜罢去”一段文字。此段文字系辑自陈禹谟刻本书钞卷一三0。据孔广陶校注本书钞卷一三0所引,知此段文字已经陈禹谟窜改,且此段文字出和熹邓皇后传,不当入乐志。参阅本书和熹邓皇后传注〔二六〕。
郊祀志
太尉赵□上言曰:〔一〕“自古帝王,每世之隆,未尝不封禅。陛下圣德洋溢,〔二〕顺天行诛,拨乱中兴,作民父母,修复宗庙,救万姓命,黎庶赖福,海内清平。功成治定,群司礼官咸以为宜登封告成,为民报德。百王所同,当仁不让。宜登封岱宗,正三雍之礼,〔三〕以明灵契,望秩群神,以承天心也。”〔四〕司马彪续汉书祭祀志上刘昭注 中元元年正月,群臣复奏言:〔五〕“登封告成,为民报德,百王所同。陛下辄拒绝不许,臣下不敢颂功述德业。〔六〕谨按河雒谶书,〔七〕赤汉九世,当巡封泰山,凡三十六事,傅奏左帷。陛下遂以仲月令辰,遵岱岳之正礼,奉图雒之明文,以和灵瑞,〔八〕以为兆民。”上曰:〔九〕“至泰山乃复议。国家德薄,灾异仍至,〔一0〕图谶盖如此。” 司马彪续汉书祭祀志上刘昭注
上东巡狩,〔一一〕至泰山,有司复奏河雒图记表章赤汉九世尤着明者,前后凡三十六事。与博士充等议,以为“殷统未绝,黎庶继命,高宗久劳,犹为中兴。武王因父,受命之列,据三代郊天,〔一二〕因孔子甚美其功,后世谓之圣王。汉统中绝,王莽盗位,一民莫非其臣,尺土靡不其有,宗庙不祀,十有八年。陛下无十室之资,奋振于匹夫,除残去贼,兴复祖宗,〔一三〕集就天下,海内治平,夷狄慕义,功德盛于高宗、武王。宜封禅为百姓祈福。请亲定刻石纪号文,太常奏仪制”。诏曰:“许。昔小白欲封,夷吾难之;季氏欲旅,仲尼非焉。盖齐诸侯,季氏大夫,皆无事于泰山。今予末小子,巡祭封禅,德薄而任重,一则以喜,一则以惧。喜于得承鸿业,帝尧善及子孙之余赏,盖应图箓,当得是当。惧于过差,执德不弘,言道不笃,为议者所诱进,后世知吾罪深矣。”〔一四〕司马彪续汉书祭祀志上刘昭注
北夷作寇,千里无烟火,〔一五〕无鸡鸣狗吠之声。〔一六〕文选卷二0曹植五言诗送应氏李善注
封禅,其玉牒文秘,天子事也。〔一七〕文选卷五左思吴都赋李善注
明帝宗祀五帝于明堂,光武皇帝配之。〔一八〕聚珍本
诏曰:〔一九〕“经称‘秩元祀,咸秩无文’。〔二0〕祭法‘功施于民则祀之,以死勤事则祀之,以劳定国则祀之,能御大灾则祀之。以日月星辰,民所瞻仰也;山林川谷丘陵,民所取材用也。非此族也,不在祀典’。传曰:‘圣王先成民而致力于神。’又曰:〔二一〕‘山川之神,则水旱疠疫之灾,于是乎禜之。〔二二〕日月星辰之神,则雪霜风雨之不时,于是乎禜之。’孝文十二年令曰:‘比年五谷不登,欲有以增诸神之祀。’王制曰:‘山川神祇有不举者,为不敬。’今恐山川百神应典祀者尚未尽秩,其议增修群祀宜享祀者,以祈丰年,以致嘉福,以蕃兆民。诗不云乎:‘怀柔百神,及河乔岳。’〔二三〕有年报功,不私幸望,岂嫌同辞,其义一焉。’〔二四〕司马彪续汉书祭祀志中刘昭注
祠礼毕,命儒者论难。〔二五〕司马彪续汉书祭祀志中刘昭注
孝成时,匡衡奏立北郊,复祠六宗。至建武都雒阳,制郊祀,六宗废不血食,大臣上疏谓宜复旧。上从公议,由是遂祭六宗。〔二六〕姚本
永平三年八月丁卯,公卿奏议世祖庙登歌八佾舞名。东平王苍议,以为汉制旧典,宗庙各奏其乐,不皆相袭,以明功德。秦为无道,残贼百姓,高皇帝受命诛暴,元元各得其所,万国咸熙,作武德之舞。〔二七〕孝文皇帝躬行节俭,除诽谤,〔二八〕去肉刑,〔二九〕泽施四海,孝景皇帝制昭德之舞。〔三0〕孝武皇帝功德茂盛,威震海外,开地置郡,传之无穷,孝宣皇帝制盛德之舞。〔三一〕光武皇帝受命中兴,拨乱反正,武畅方外,震服百蛮,戎狄奉贡,宇内治平,登封告成,修建三雍,肃穆典祀,功德巍巍,比隆前代。以兵平乱,武功盛大。歌所以咏德,舞所以象功,世祖庙乐名宜曰大武之舞。元命包曰:“缘天地之所杂乐为之文典。”文王之时,民乐其兴师征伐,而诗人称其武功。琁机钤曰:“有帝汉出,德洽作乐。”各与虞韶、禹夏、汤护、周武无异,〔三二〕不宜以名舞。协图征曰:“大乐必易。”诗传曰:“颂言成也,一章成篇,宜列德,故登歌清庙一章也。”汉书曰:“百官颂所登御者,一章十四句。”依书文始、五行、武德、昭德、盛德修之舞,〔三三〕节损益前后之宜,六十四节为舞,曲副八佾之数。十月烝祭始御,用其文始、五行之舞如故。进武德舞歌诗曰:“于穆世庙,肃雍显清,俊乂翼翼,秉文之成。越序上帝,骏奔来宁,建立三雍,封禅泰山,章明图谶,放唐之文。〔三四〕休矣惟德,〔三五〕罔射协同,〔三六〕本支百世,永保厥功。”〔三七〕诏书曰:“骠骑将军议可。”〔三八〕进武德之舞如故。〔三九〕司马彪续汉书祭祀志下刘昭注
章帝初即位,赐东平宪王苍书曰:“朕夙夜伏思,念先帝躬履九德,〔四0〕对于八政劳谦克己终始之度,〔四一〕比放三宗诚有其美。〔四二〕今迫遗诏,诫不起寝庙,臣子悲结,佥以为虽于更衣,〔四三〕犹宜有所宗之号,以克配功德。宗庙至重,朕幼无知,寤寐忧惧。先帝每有着述典议之事,未尝不延问王,以定厥中。愿王悉明处,乃敢安之。公卿议驳,今皆并送。及有可以持危扶颠,宜勿隐。思有所承,公无困哉!”太尉□等奏:〔四四〕“礼,祖有功,宗有德。孝明皇帝功德茂盛,宜上尊号曰显宗,四时祫食于世祖庙,如孝文皇帝在高庙之礼,奏武德、六始、五行之舞。”苍上言:“昔者孝文庙乐曰昭德之舞,孝武庙乐曰盛德之舞,今皆祫食于高庙,昭德、盛德之舞不进,与高庙同乐。今孝明皇帝主在世祖庙,当同乐,盛德之乐无所施;如自立庙当作舞乐者,不当与世宗庙盛德之舞同名,〔四五〕即不改作舞乐,当进武德之舞。臣愚□鄙陋,庙堂之论,诚非所当闻所宜言。陛下体纯德之妙,奋至谦之意,猥归美于载列之臣,故不敢隐蔽愚情,披露腹心。诚知愚鄙之言,不可以仰四门宾于之议。伏惟陛下以至德当成、康之隆,天下乂安刑措之时也。百姓盛歌元首之德,股肱贞良,庶事宁康。臣钦仰圣化,嘉羡盛德,危颠之备,非所宜称。”上复报曰:“有司奏上尊号曰显宗,〔四六〕藏主更衣,不敢违诏。祫食世祖,庙乐皆如王议。以正月十八日始祠。仰见榱桷,俯视几筵,眇眇小子,哀惧战栗,无所奉承。爱而劳之,所望于王也。”〔四七〕司马彪续汉书祭祀志下刘昭注
建初四年八月,上以公卿所奏明德皇后在世祖庙坐位驳议示东平宪王苍,〔四八〕苍上言:“文、武、宣、元祫食高庙,皆以后配。先帝所制,典法设张。大雅曰:“昭哉来御,从其祖武。’〔四九〕又曰:‘不愆不忘,率由旧章。’〔五0〕明德皇后宜配孝明皇帝。”〔五一〕御览卷五三一
永初六年,皇太后入宗庙,〔五二〕于世祖庙与皇帝交献焉,如光烈皇后故事。御览卷五三一
〔一〕 “太尉赵□上言曰”,司马彪续汉书祭祀志上云:“建武三十年二月,群臣上言,即位三十年,宜封泰山。”赵□上书即当在此时。此句上姚本、聚珍本有“建武三十年”一句,系据司马彪书增补。
〔二〕 “陛下圣德洋溢”,书钞卷六仅引“德泽洋溢”四字。
〔三〕 “正三雍之礼”,据范晔后汉书光武帝纪、儒林传,光武帝中元元年,初建三雍。“三雍”,谓明堂辟雍、灵台。
〔四〕 “以承天心也”,赵□虽然上书劝光武帝行封禅礼,但未被采纳。司马彪续汉书祭祀志上云:群臣言宜封禅,“诏书曰:‘即位三十年,百姓怨气满腹,吾谁欺,欺天乎?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何事污七十二代之编录!桓公欲封,管仲非之。若郡县远遣吏上寿,盛称虚美,必髡,兼令屯田。’从此群臣不敢复言。”
〔五〕 “中元元年正月,群臣复奏言”,原无“中元元年正月”一句和“复”字,御览卷五三六引有,今据增补。司马彪续汉书祭祀志上云:建武“三十二年正月,上斋,夜读河图会昌符,曰‘赤刘之九,会命岱宗。不慎克用,何益于承。诚善用之,奸伪不萌’。感此文,乃诏松等复案索河雒谶文言九世封禅事者。松等列奏,乃许焉。”“松”即梁松。“群臣复奏言”当即在建武三十二年正月。据范晔后汉书光武帝纪,是年二月即封泰山,禅梁父。四月改年为中元元年。此句上姚本有“建武三十二年”一句,聚珍本有“三十二年”一句,皆依司马彪书增补。
〔六〕 “业”,御览卷五三六引无此字。
〔七〕 “谨按”,此二字原无,姚本同,聚珍本有,御览卷五三六引亦有此二字,今据增补。
〔八〕 “和”,姚本、聚珍本同,御览卷五三六引作“祈”。
〔九〕 “上曰”,此下诸句御览卷五三六引作“于是许焉。至泰山乃复议曰:‘国家德薄,灾异仍至,图谶盖如此邪。’其下又引以下数句:“上东巡狩,至太山,有司复奏河图谶记表章赤汉九世尤着明者,后凡三十六事。”因与下条文字重出,今删去。
〔一0〕“仍”,频繁。
〔一一〕“上东巡狩”,原无“东巡狩”三字,姚本同,聚珍本有,御览卷五三六引亦有,今据增补。
〔一二〕“受命之列,据三代郊天”,聚珍本注云:“二句疑有脱误。”
〔一三〕“除残去贼,兴复祖宗”,文选卷五六陆倕石阙铭李善注引云:“博士等议曰:‘陛下除残去贼,兴复祖宗。’”又卷五九王巾头陀寺碑文李善注引云:“博士议曰:‘除残去贼,兴复祖宗。’”皆为节录。
〔一四〕“后世知吾罪深矣”,玉海卷九八、卷二00亦引此条,字句极略。范晔后汉书光武帝纪云:“中元元年春正月,……丁卯,东巡狩。二月乙卯,幸鲁,进幸太山。北海王兴、齐王石朝于东岳。辛卯,柴望岱宗,登封太山。甲午,禅于梁父。”据司马彪续汉书祭祀志上所载:二十二日辛卯的大清晨,燎祭天于泰山下南方。则禅梁父之甲午为二十五日。光武帝封禅经过和施用典制,司马彪书祭祀志上及刘昭注所引应劭汉官马第伯封禅仪言之颇详,可参阅。
〔一五〕“烟火”,文选卷二七王粲五言诗从军行李善注引作“火烟”。
〔一六〕“无鸡鸣狗吠之声”,此句原无,文选卷三八傅亮为宋公至洛阳谒五陵表李善注引云:“北夷寇作,无鸡鸣狗吠之声。”今据增补。光武帝于中元元年二月行封禅礼,立碑刻石,司马彪续汉书祭祀志上录其碑文,内有“北夷作寇,千里无烟,无鸡鸣狗吠之声”诸语。聚珍本辑者未能细考,郊祀志未收此条,而列入“无篇可归”的佚文篇内。
〔一七〕“天子事也”,此条文选卷三五张协七命李善注亦引,无此句,余同。
〔一八〕“光武皇帝配之”,今据增补。光武帝于中元元年二月行封禅礼,立碑刻石,司马彪续汉书于明堂,祀毕,登灵台。”据范晔后汉书明帝纪,此事在永平二年正月辛未。据司马彪续汉书祭祀志中云:“明帝即位,永平二年正月辛未,初祀五帝于明堂,光武帝配。五帝坐位堂上,各处其方。黄帝在未,皆如南郊之位。光武帝位在青帝之南少退,西面。牲各一犊,奏乐如南郊。卒事,遂登灵台,以望云物。”可见此条所云“明帝宗祀五帝于明堂,光武皇帝配之”,时间亦在永平二年正月辛未,与文选所引当为一事,但文字有所不同,不知聚珍本此条文字从何书辑录。文选所引已编入本书明帝纪。
〔一九〕“诏曰”,司马彪续汉书祭祀志中云:“章帝即位,元和二年正月,诏曰:‘山川百神,应祀者未尽。其议增修群祀宜享祀者。’”此诏与司马彪书所载章帝元和二年诏当是同一诏文,只不过东观汉记所录较详,而司马彪书多所删节。
〔二0〕“经称‘秩元祀,咸秩无文’”,尚书洛诰篇云:“周公曰:‘王,肇称殷礼,祀于新邑,咸秩无文。予齐百工,伻从王于周,予惟曰庶有事。’今王即命曰:‘记功,宗以功作元祀。’”“经称”云云即本此。曾运干尚书正读云:“元祀,大祀也。”又云:“咸秩者,有秩序也。无文者,言无旧典可凭也。”而尚书孔安国传释“咸秩无文”云:“皆次秩不在礼文者而祀之。”就东观汉记所引来看,当以孔安国所释为是。
〔二一〕“又曰”,此下所引为左传昭公元年子产之语。
〔二二〕“禜”,古代的一种禳灾之祭。聚草木为束,设为祭处,以牲、圭璧等祭日月星辰山川之神,消除风雨雪霜水旱疠疫等灾害。周礼春官大祝云:“掌六祈以同鬼神示,一曰类,二曰造,三曰禬,四曰禜,五曰攻,六曰说。”
〔二三〕“怀柔百神,及河乔岳”,语出诗周颂时迈篇。“岳”,此指岱宗。
〔二四〕“其义一焉”,此条玉海卷一0二两引,字句皆略。是时章帝将东巡狩,礼祀神祇,故有此诏。
〔二五〕“祠礼毕,命儒者论难”,司马彪续汉书祭祀志中云:元和二年二月,章帝东巡,上泰山,柴祭天地群神如故事。“因行郡国,幸鲁,祠东海恭王,及孔子、七十二弟子。”其下刘昭即引此条文字作注。此条又辑入章帝纪。
〔二六〕“由是遂祭六宗”,此条又见聚珍本,不知二本从何书辑录。此所载祭六宗,乃安帝元初六年时事。司马彪续汉书祭祀志中云:“安帝即位,元初六年,以尚书欧阳家说,谓六宗者在天地四方之中,为上下四方之宗。以元始中故事,谓六宗易六子之气日、月、雷公、风伯、山、泽者为非是。三月庚辰,初更立六宗,祀于雒阳西北戌亥之地,礼比太社也。”刘昭注引李氏家书云:“司空李郃侍祠南郊,不见宗祠,奏曰:‘按尚书“肆类于上帝,禋于六宗。”六宗者,上不及天,下不及地,傍不及四方,在六合之中,助阴阳,化成万物。汉初甘泉、汾阴天地亦禋六宗。孝成之时,匡衡奏立南北郊祀,复祠六宗。及王莽谓六宗,易六子也。建武都雒阳,制祀不道祭六宗,由是废不血食,今宜复旧度。’制曰:‘下公卿议。’五官将行弘等三十一人议可祭,大鸿胪庞雄等二十四人议不当祭。上从郃议,由是遂祭六宗。”范晔后汉书安帝纪元初六年载:“三月庚辰,始立六宗,祀于洛城西北。”所谓“六宗”,自古聚讼,竟无定说,或云天、地、春、夏、秋、冬,或云四时、寒暑、日、月、星、水旱,或云水、火、雷、风、山、泽,或云日、月、星、岱、海、河,或云星、辰、司中、司命、风伯、雨师,等等,司马彪书祭祀志中刘昭注言之甚详,可参阅。
〔二七〕“作武德之舞”,汉书礼乐志二云:“武德舞者,高祖四年作,以象天下乐己行武以除乱也。”
〔二八〕“除诽谤”,汉书文帝纪二年五月诏曰:“古之治天下,朝有进善之旌,诽谤之木,所以通治道而来谏者也。今法有诽谤訞言之罪,是使众臣不敢尽情,而上无由闻过失也,将何以来远方之贤良?其除之。民或祝诅上,以相约而后相谩,吏以为大逆,其有他言,吏又以为诽谤。此细民之愚,无知抵死,朕甚不取。自今以来,有犯此者勿听治。”
〔二九〕“去肉刑”,汉书文帝纪十三年载:“五月,除肉刑法。”刑法志云:文帝“即位十三年,齐太仓令淳于公有罪当刑,诏狱逮系长安。淳于公无男,有五女,当行会逮,骂其女曰:‘生子不生男,缓急非有益!’其少女缇萦,自伤悲泣,乃随其父至长安,上书曰:‘妾父为吏,齐中皆称其廉平,今坐法当刑。妾伤夫死者不可复生,刑者不可复属,虽后欲改过自新,其道亡繇也。妾愿没入为官婢,以赎父刑罪,使得自新。’书奏天子,天子怜悲其意,遂下令曰:‘……今法有肉刑三,而奸不止,……今人有过,教未施而刑已加焉,或欲改行为善,而道亡繇至,朕甚怜之。夫刑至断支体,刻肌肤,终身不息,何其刑之痛而不德也,岂称为民父母之意哉?其除肉刑,有以易之,及令罪人各以轻重,不亡逃,有年而免。具为令。’”
〔三0〕“孝景皇帝制昭德之舞”,汉书礼乐志二云:“孝景采武德舞以为昭德,以尊太宗庙。”
〔三一〕“孝宣皇帝制盛德之舞”,汉书礼乐志二云:“至孝宣,采昭德舞为盛德,以尊世宗庙。”
〔三二〕“虞韶、禹夏、汤护、周武”,汉书礼乐志二云:“舜作招,禹作夏,汤作濩,武王作武。”风俗通义声音篇亦云:“舜作韶,禹作夏,汤作护,武王作武。……武,言以功定天下也。护,言救民也。夏,大承二帝也。韶继尧也。”
〔三三〕“依书文始、五行、武德、昭德、盛德修之舞”,“昭德、盛德修之舞”七字原作“昭真修之舞”五字,有讹脱,今据聚珍本校改。然文仍有误,“修”字似为衍文。汉书礼乐志二云:“高庙奏武德、文始、五行之舞。……文始舞者,曰本舜招舞也,高祖六年更名曰文始,以示不相袭也。五行舞者,本周舞也,秦始皇二十六年更名曰五行也。”
〔三四〕“放”,效也。
〔三五〕“休”,美也,善也。
〔三六〕“罔射”,诗周颂清庙云:“不显不承,无射于人斯。”“射”与“斁”音同字通。“罔射”即无厌。
〔三七〕“永保厥功”,宋书乐志一云:“至明帝初,东平宪王苍总定公卿之议曰:‘宗庙宜各奏乐,不应相袭,所以明功德也。承文始、五行、武德为大武之舞。’又制舞歌一章,荐之光武之庙。”
〔三八〕“骠骑将军议可”,骠骑将军谓东平王苍。明帝即位后,即拜苍为骠骑将军。范晔后汉书明帝纪永平三年载:“冬十月,蒸祭光武庙,初奏文始、五行、武德之舞。”即依东平王苍之议。
〔三九〕“进武德之舞如故”,“故”字聚珍本误作“数”。此条东汉会要卷八全文引录。玉海卷六一、卷一0七亦引,字句极为简略。司马彪续汉书祭祀志下刘昭注引蔡邕表志云:“孝明立世祖庙,以明再受命祖有功之义,后嗣遵俭,不复改立,皆藏主其中。圣明所制,一王之法也。自执事之吏,下至学士,莫能知其所以两庙之意,诚宜具录本事。建武乙未、元和丙寅诏事,下宗庙仪及斋令,宜入郊祀志,永为典式。”
〔四0〕“九德”,尚书皋陶谟云:“皋陶曰:‘都,亦行有九德,亦言其人有德,乃言曰,载采采。’禹曰:‘何?’皋陶曰:‘宽而栗,柔而立,愿而恭,乱而敬,扰而毅,直而温,简而廉,刚而塞,彊而义,彰其有常吉哉!’”而逸周书常训篇以忠、信、敬、刚、柔、和、固、贞、顺为“九德”,文政篇以忠、慈、禄、赏、民之利、商工受资、祗民之死、无夺农、足民之财为“九德”,宝典篇以孝、悌、慈惠、忠恕、中正、恭逊、宽弘、温直、兼武为“九德”。此所云“九德”,当取尚书说。
〔四一〕“八政”,礼记王制篇云:“齐八政以防淫。”又云:“八政,饮食、衣服、事为、异别、度、量、数、制。”逸周书常训篇云:“八政和平。八政,夫妻、父子、兄弟、君臣。”此所云“八政”,当取礼记说。
〔四二〕“三宗”,谓太宗文帝、世宗武帝、中宗宣帝。
〔四三〕“更衣”,范晔后汉书明帝纪云:明帝卒,“遗诏无起寝庙,藏主于光烈皇后更衣别室”。李贤注云:“礼‘藏主于庙’,既不起寝庙,故藏于后之易衣别室。更,易也。”又注云:“更衣者,非正处也。园中有寝,有便殿。寝者,陵上正殿。便殿,寝侧之别殿,即更衣也。”司马彪续汉书祭祀志下云:“明帝临终遗诏,遵俭无起寝庙,藏主于世祖庙更衣。”
〔四四〕“□”,赵□。
〔四五〕“世宗庙”,姚本、聚珍本皆作“世祖庙”。中华书局标点校勘本司马彪续汉书所据底本亦作“世祖庙”。聚珍本注云:“前文东平王苍请名世祖庙舞为大武,诏仍进武德之舞,无盛德舞之名。此句疑有讹舛。”聚珍本辑者所疑甚是。上文云“孝武庙乐曰盛德之舞”,是“世祖庙”乃“世宗庙”之讹。世宗即孝武帝。作“世宗庙”,则上下文义了然。中华书局标点校勘本司马彪书已正作“世宗庙”。
〔四六〕“有司奏上尊号曰显宗”,范晔后汉书章帝纪永平十八年云:“十二月癸巳,有司奏言:‘孝明皇帝圣德淳茂,……功烈光于四海,仁风行于千载。而深执谦谦,自称不德,无起寝庙,埽地而祭,除日祀之法,省送终之礼,遂藏主于光烈皇后更衣别室。天下闻之,莫不凄怆。陛下至孝烝烝,奉顺圣德。臣愚以为更衣在中门之外,处所殊别,宜尊庙曰显宗。……’制曰‘可。’”据此,“有司奏上尊号曰显宗”是在永平十八年十二月癸巳。下文云“以正月十八日始祠”,此“正月十八日”时属建初元年。这样看来,章帝报东平宪王苍书的时间当在永平十八年十二月癸巳至次年正月十八日之间。
〔四七〕“所望于王也”,此条玉海卷九七两引,字句皆极简略。
〔四八〕“上以公卿所奏明德皇后在世祖庙坐位驳议示东平宪王苍”,据范晔后汉书章帝纪所载,建初四年“六月癸丑,皇太后马氏崩。秋七月壬戌,葬明德皇后”。此所谓“公卿所奏明德皇后在世祖庙坐位驳议”,即明德皇后葬后公卿所议祔庙事。
〔四九〕“昭哉来御,从其祖武”,此二句聚珍本作“昭兹来许,绳其祖武。”诗大雅下武篇同。吴闿生诗义会通云:“兹犹哉也。昭哉、昭兹,呼而戒之之词也。”“绳”,继也。“武”,迹也。
〔五0〕“不愆不忘,率由旧章”,此二句见诗大雅假乐篇。“愆”,过也。“率”,循也。
〔五一〕“明德皇后宜配孝明皇帝”,司马彪续汉书祭祀志下刘昭注引谢沈书云:“上以公卿所奏明德皇后在世祖庙坐位驳议示苍,上言:‘文、武、宣、元祖祫食高庙,皆以配,先帝所制,典法设张。大雅曰:“昭哉来御,慎其祖武。”又曰:“不愆不忘,帅由旧章。”明德皇后宜配孝明皇帝于世祖庙,同席而供馔。’”所引“昭哉来御,慎其祖武”,当本三家诗。聚珍本注云:“刘昭注引谢沈书一段与此同,末有‘与世祖庙同席而供馔’句,尤为完密。”
〔五二〕“永初六年,皇太后入宗庙”,“皇太后”谓和熹邓皇后。此事范晔后汉书安帝纪记于永初七年春正月庚戌,而李贤注云:“东观、续汉、袁山松、谢沈书、古今注皆云‘六年正月甲寅,谒宗庙’。”袁宏后汉纪卷一六亦云:永初“六年春正月甲寅,皇太后初亲祭于宗庙”。范书安帝纪所载年月不可信。宏后汉纪卷一六亦云:永初“六年春正月甲寅,皇太后初亲祭于宗庙”。范书安帝纪所载年月不可信。
天文志〔一〕
〔一〕 “天文志”,据范晔后汉书蔡邕传李贤注,邕撰东观汉记十意,其中有天文意,即天文志。此志全佚,未见他书征引,今仅存其目。初学记卷一载:“蔡邕天文志言天体者三,一曰周髀,二曰宣夜,三曰浑天。”四库全书考证云:“按刘昭司马书天文志注引蔡邕表志云:‘言天者有三家,一曰周髀,二曰宣夜,三曰浑天。’按徐坚初学记引此文竟题为蔡邕志。今按此乃表志之文,非即蔡志也。”
地理志〔一〕
萧何墓在长陵东司马门道北百步。〔二〕史记卷五三萧相国世家集解 霍光墓在茂陵东司马门道南四里。〔三〕范晔后汉书卷二明帝纪李贤注
王莽分钜鹿为和成郡。〔四〕范晔后汉书卷一光武帝纪李贤注
蛇丘有芳陉山。〔五〕司马彪续汉书郡国志三刘昭注
东缗,〔六〕县名,属山阳郡。〔七〕范晔后汉书卷一七冯异传李贤注
光武中兴,都洛阳,又于南阳置南都。〔八〕初学记卷二四
鲁阳乡在寻阳县。〔九〕范晔后汉书卷三七丁鸿传李贤注
西海有胜山。〔一0〕司马彪续汉书郡国志三刘昭注
秦时改为太末,〔一一〕有龙丘山在东,有九石特秀,色丹,远望如莲华。〔一二〕苌之隐处有一岩穴如窗牖,〔一三〕中有石□,可寝处。〔一四〕王先谦集解本范晔后汉书卷七六循吏任延传李贤注
建安二十年,复置汉宁郡,分汉中之安阳、西城。〔一五〕又分钖、上庸为上庸郡,置都尉。〔一六〕姚本
安帝即位之年,分三县来属。〔一七〕司马彪续汉书郡国志五刘昭注
临济,王莽更名利居,安帝永初二年,改从今名。〔一八〕水经注卷三
永兴元年,乡三千六百八十二,〔一九〕亭万二千四百四十二。〔二0〕司马彪续汉书郡国志五刘昭注
〔一〕 “地理志”,据史通古今正史篇,此志为侍中伏无忌、谏议大夫黄景所撰。
〔二〕 “萧何墓在长陵东司马门道北百步”,此条范晔后汉书明帝纪和和帝纪李贤注亦引,文字全同。“长陵”即汉高祖陵墓,在今陕西咸阳市渭水北岸。“司马门”为寝庙宫垣之外门。此句末聚珍本注云:“上陵属京兆尹。”
〔三〕 “霍光墓在茂陵东司马门道南四里”,据今人考古勘测,霍光墓在茂陵东北方向一千米处。“茂陵”为汉武帝陵墓,在今陕西咸阳市渭水北岸,与高祖长陵、惠帝安陵、景帝阳陵、昭帝平陵合称五陵。文选卷一班固西都赋云:“南望杜、霸,北眺五陵。”刘良注云:“宣帝杜陵、文帝霸陵在南,高、惠、景、武、昭帝此五陵皆在北。”此句末聚珍本注云:“茂陵属右扶风。”
〔四〕 “王莽分钜鹿为和成郡”,范晔后汉书光武帝纪云:更始二年,“王莽和成卒正邳彤亦举郡降”。其下李贤引此语作注。
〔五〕 “蛇丘有芳陉山”,司马彪续汉书郡国志三济北国下云:“蛇丘,有遂乡,有下讙亭,有铸乡城。”其下刘昭注云:“东观书有芳陉山。”此条即据刘昭注,又参酌司马彪书辑录。
〔六〕 “东缗”,司马彪续汉书郡国志三山阳郡下属县有东缗,并云:“春秋时曰缗。”
〔七〕 “属山阳郡”,范晔后汉书冯异传载:建武二年,封异阳夏侯。异卒,长子彰嗣。“十三年,更封彰东缗侯,食三县。”其下李贤引此条文字作注。
〔八〕 “又于南阳置南都”,此条记纂渊海卷八亦引,文字全同。
〔九〕 “鲁阳乡在寻阳县”,范晔后汉书丁鸿传云:“建初四年,徙封鲁阳乡侯。”其下李贤引此语作注。寻阳县属庐江郡。
〔一0〕“西海有胜山”,司马彪续汉书郡国志三琅邪国属县有西海,刘昭注云:“东观书有胜山。”此条即据刘昭注,又参酌司马彪书辑录。
〔一一〕“秦时改为太末”,聚珍本注云:“太末县属会稽郡。此句之上当有阙文。考司马彪郡国志刘昭注,太末,左传谓姑蔑。”
〔一二〕“华”,与“花”字同。
〔一三〕“苌”,龙丘苌。范晔后汉书循吏任延传云:“吴有龙丘苌者,隐居太末,志不降辱。王莽时,四辅三公连辟,不到。掾史白请召之。延曰:‘龙丘先生躬德履义,有原宪、伯夷之节。都尉埽洒其门,犹惧辱焉,召之不可。’遣功曹奉谒,修书记,致医药,吏使相望于道。积一岁,苌乃乘辇诣府门,愿得先死备录。延辞让再三,遂署议曹祭酒。苌寻病卒。”御览卷五0二引谢沈后汉书亦略载其事。
〔一四〕“可寝处”,此条姚本未辑,为聚珍本所录。据王先谦集解本范晔后汉书,此条文字出“东观记”,而据中华书局标点校勘本范晔后汉书李贤注,此条文字出东阳记。按司马彪续汉书郡国志四会稽郡太末下刘昭注云:“东阳记:‘县龙丘山有九石,特秀林表,色丹白,远望尽如莲花。龙丘苌隐居于此,因以为名。其峰际复有岩穴,外如窗牖,中有石林。岩前有一桃树,其实甚甘,非山中自有,莫知谁植。’”疑王先谦集解本范书李贤注所引“东观记”乃“东阳记”之讹,此条当从本书中剔除。
〔一五〕“复置汉宁郡,分汉中之安阳、西城”,此亦见聚珍本。聚珍本注云:“司马彪郡国志刘昭注西城下曰:‘巴汉志云汉末以为西城郡。’不言属汉宁。”按三国志魏书武帝纪载:建安二十年,武帝平巴、汉,“复汉宁郡为汉中,分汉中之安阳、西城为西城郡,置太守”。由这一记载来看,汉宁郡之设在建安二十年以前,建安二十年恢复汉宁郡为汉中郡。又安阳、西城二县在建安二十年前属汉宁郡,建安二十年,始归西城郡。
〔一六〕“又分钖、上庸为上庸郡”,此亦见聚珍本。此条不知姚本从何书辑录。三国志魏书武帝纪亦云建安二十年,分汉中之钖、上庸二县为上庸郡,置都尉。
〔一七〕“分三县来属”,司马彪续汉书郡国志五玄菟郡属县有高显、候城、辽阳,原皆属辽东郡。三县下刘昭引此条文字作注。此条文字姚本、聚珍本据司马彪书和刘昭注辑作“安帝即位之年,分高显、候城、辽阳属玄菟”。
〔一八〕“安帝永初二年,改从今名”,水经注卷三云:济水“又东北过临济县南,县故狄邑也。王莽更名利居。汉记:‘安帝永初二年,改从今名。’”此条辑录时参考了水经注内容,字句略有增改。此所引汉记,杨熊合撰水经注疏杨守敬引惠栋说认为即指东观汉记。此条姚本、聚珍本均未辑录。
〔一九〕“八十二”,玉海卷一七、卷一八引同,聚珍本作“八十一”。
〔二0〕“四十二”,聚珍本作“四十三”,玉海卷一七、卷一八亦引作“四十三”。
朝会志〔一〕
〔一〕 “朝会志”,史通古今正史篇记东观汉记撰修始末云:“熹平中,光禄大夫马日磾,议郎蔡邕、杨彪、卢植着作东观,接续纪传之可成者,而邕别作朝会、车服二志。”可知东观汉记有朝会志、为蔡邕所修。此志全佚,未见他书征引,今仅存其目。
车服志〔一〕
天子行有□罕。〔二〕文选卷四六颜延年三月三日曲水诗序李善注 永平二年正月,公卿议春南北郊,〔三〕东平王苍议曰:“孔子曰:〔四〕‘行夏之时,〔五〕乘殷之路,〔六〕服周之冕。’〔七〕为汉制法。高皇帝始受命创业,制长冠以入宗庙。光武受命中兴,建明堂,立辟雍。〔八〕陛下以圣明奉遵,以礼服龙衮,祭五帝。〔九〕礼缺乐崩,久无祭天地冕服之制。按尊事神祇,洁斋盛服,敬之至也。日月星辰,山龙华藻,天王衮冕十有二旒,以则天数;旗有龙章日月,以备其文。今祭明堂宗庙,圆以法天,方以则地,服以华文,象其物宜,以降神明,肃雍备思,博其类也。天地之礼,冕冠裳衣,宜如明堂之制。”〔一0〕司马彪续汉书舆服志下刘昭注
武冠,俗谓之大冠。〔一一〕类聚卷六七
贵人、相国绿绶,三采,绿紫白,纯绿圭。〔一二〕公、侯、将军紫绶,二采,紫白,纯紫圭。〔一三〕公主封君同。〔一四〕九卿、中二千石青绶,三采,青白红,纯青圭。〔一五〕千石、六百石黑绶,二采,青绀,纯青圭。〔一六〕四百、三百、二百石黄绶,一采,纯黄圭。〔一七〕百石青绀绶,一采,宛转缪织圭。〔一八〕御览卷六八二
孝明帝作玭珠之佩,以郊祀天地。〔一九〕书钞卷一二八
赐段颎亦帻,故知自上下通服之,皆乌也。厨人绿,驭人赤,舆辇人黄,驾五辂人逐车色。〔二0〕其承远游进贤者,施以掌导,谓之介帻。承武弁者,施以笄导,谓之平巾。事物纪原卷三
〔一〕 “车服志”,据史通古今正史篇,此志为蔡邕所撰。
〔二〕 “天子行有□罕”,此条海录碎事卷一0亦引,文字全同。“□”与“罕”皆为鸟网。此所谓“□罕”,指载网之猎车。文选卷八杨雄羽猎赋云:“荷垂天之□,张竟□之罘。”又云:“罕车飞扬,武骑聿皇。”此“□”与“罕”分言,实为同类之物。李善注云:“罕,□罕也。”
〔三〕 “春”,姚本、聚珍本作“举”,误。玉海卷七八、卷八一、卷八二引皆作“春”,字尚不误。卷六一引作“奏”,与“春”形近致误。
〔四〕 “孔子曰”,见论语卫灵公篇。 颜渊问如何治理国家,孔子以“行夏之时”云云相答。
〔五〕 “行夏之时”,杨伯峻论语译注卫灵公篇注云:“据古史记载,夏朝用的自然历,以建寅之月(旧历正月)为每年的第一月,春夏秋冬合乎自然现象。周朝则以建子之月(旧历十一月)为每年的第一月,而且以冬至日为元日。这个虽然在观测天象方面比较以前进步,但实用起来却不及夏历方便于农业生产。就是在周朝,也有很多国家是仍旧用夏朝的历法的。”
〔六〕 “乘殷之路”,“路”与“辂”通。殷辂即大辂,汉代祭天,尚乘大辂,东汉称为桑根车。殷辂较周代车子朴质。孔子生当周代,主张“乘殷之路”,是表示崇尚俭朴。左传桓公二年云:“大辂、越席,昭其俭也。”
〔七〕 “服周之冕”,孔子主张礼服华美,论语泰伯篇孔子肯定禹“恶衣服而致美乎黻冕”,可证。周冕较前代华美,所以孔子主张“服周之冕”。
〔八〕 “建明堂,立辟雍”,据本书光武帝纪载,中元元年,起明堂,辟雍。范晔后汉书光武帝纪亦云中元元年,“初起明堂、灵台、辟雍”。
〔九〕 “五帝”,据范晔后汉书明帝纪李贤注引五经通义,指苍帝灵威仰、赤帝赤熛怒、黄帝含枢纽、白帝白招矩、黑帝协光纪。
〔一0〕“宜如明堂之制”,此条玉海卷八三亦引,字句极略。据司马彪续汉书舆服志下所载:“秦以战国即天子位,灭去礼学,郊祀之服皆以袀玄。汉承秦故。至世祖践祚,都于土中,始修三雍,正兆七郊。”光武帝时,郊祀天地之礼尚为简朴。至明帝,“初服旒冕,衣裳文章,赤舄絇屦,以祠天地”。范晔后汉书明帝纪李贤注引董巴舆服志亦云:“显宗初服冕衣裳以祀天地。衣裳以玄上纁下,乘舆备文日月星辰十二章,三公、诸侯用山龙九章,卿已下用华虫七章,皆五色采。乘舆刺绣,公卿已下皆织成。陈留襄邑献之。”又引徐广车服注云:“汉明帝案古礼备其服章,天子郊庙衣皂上绛下,前三幅,后四幅,衣画而裳绣。”明帝在郊祀天地时舆服礼制的改变,当即发自东平王苍之议。
〔一一〕“武冠,俗谓之大冠”,此条海录碎事卷五亦引,文字全同。司马彪续汉书舆服志下云:“武冠,俗谓之大冠,环缨无蕤,以青系为绲,加双鹖尾,竖左右,为鹖冠云。五官、左右虎贲、羽林、五中郎将、羽林左右监皆冠鹖冠,纱縠单衣。”
〔一二〕“纯绿圭”,司马彪续汉书舆服志下云:“诸国贵人、相国皆绿绶,三采,绿紫绀,淳绿圭,长二丈一尺,二百四十首。”与此所载微异。御览卷六八二引董巴舆服志云:“诸国贵人、相国绿绶,三采,绿紫白,淳绿圭,长二丈一尺,二百四十首。”绶三采之色与东观汉记所载同。
〔一三〕“纯紫圭”,司马彪续汉书舆服志下云:“公、侯、将军紫绶,二采,紫白,淳紫圭,长丈七尺,百八十首。”御览卷六八二引董巴舆服志亦云:“将军紫绶,二采,紫白,淳紫圭,长一丈七尺,百八十首。”
〔一四〕“公主封君同”,司马彪续汉书舆服志下云:“公主封君服紫绶。”御览卷六八二引董巴舆服志亦云公主封君绶制与将军同。
〔一五〕“纯青圭”,司马彪续汉书舆服志下云:“九卿、中二千石、二千石青绶,三采,青白红,淳青圭,长丈七尺,百二十首。”御览卷六八二引董巴舆服志云:“九卿、中二千石,一云青緺绶。”
〔一六〕“纯青圭”,司马彪续汉书舆服志下云:“千石、六百石黑绶,三采,青赤绀,淳青圭,长丈六尺,八十首。”与此所载略有不同。御览卷六八二引董巴舆服志所载与司马彪书同。
〔一七〕“一采,纯黄圭”,此二句原误倒,今据上下文例乙正。御览卷六八二引董巴舆服志云:“四百丞、尉,三百长相,二百石,皆黄绶,一采,淳黄圭,长丈五尺,六十首。”亦可证此二句当作“一采,纯黄圭”。又司马彪续汉书舆服志下云:“四百石、三百石、二百石黄绶,一采,淳黄圭,长丈五尺,六十首。”
〔一八〕“宛转缪织圭”,原脱“圭”字。司马彪续汉书舆服志下云:“百石青绀绶,一采,宛转缪织圭,长丈二尺。”御览卷六八二引董巴舆服志云:“百石青绀绶,一采,宛转缪织圭,长丈二尺。”今据二书增补。此条文字上尚引有“掠得羌侯君长紫绶十七、艾绶二十八、黄绶二枚,皆入簿”诸句,此为段颎事,已入本书段颎传。
〔一九〕“以郊祀天地”,此条上书名引作“蔡邕车服志”。蔡邕车服志即东观汉记中车服志。此条御览卷六九二、唐类函卷一六八引同。
〔二0〕“驾五辂人逐车色”,“驾五”二字疑为衍文,或文有讹脱。
卷六 传一
东观汉记卷六
传一
光烈阴皇后〔一〕
有阴子公者,生子方,〔二〕方生幼公,公生君孟,名睦,〔三〕即后之父也。范晔后汉书卷一0光烈阴皇后纪李贤注 上微时,过新野,〔四〕闻后美,〔五〕心悦之。后至长安,见执金吾车骑甚盛,因叹曰:“仕宦当作执金吾,〔六〕娶妻当得阴丽华。”更始元年,遂纳后于宛。〔七〕御览卷一三七
光烈阴皇后,上即位,立为贵人。〔八〕上以后性贤仁,宜母天下,欲授以尊位。后辄退让,自陈不足以当大位。〔九〕御览卷一四四
后为皇后。〔一0〕类聚卷一八
失亲数十年,言及未尝不流涕。〔一一〕书钞卷二四
〔一〕 “光烈阴皇后”,名丽华,南阳新野人,事详范晔后汉书卷一0光烈阴皇后纪。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一亦略载其事。范书皇后纪论云:“汉世皇后无谥,皆因帝谥以为称。虽吕氏专政,上官临制,亦无殊号。中兴,明帝始建光烈之称,其后并以德为配,至于贤愚优劣,混同一贯,故马、窦二后俱称德焉。其余唯帝之庶母及蕃王承统,以追尊之重,特为其号,如恭怀、孝崇之比是也。”据史通古今正史篇,东观汉记有外戚传,本卷所收光烈阴皇后等传,原当皆在外戚传。
〔二〕 “子方”,姚本注云:“子方即腊日以黄羊祠灶神者。”范晔后汉书阴识传云:“宣帝时,阴子方者,至孝有仁恩,腊日晨炊而灶神形见,子方再拜受庆。家有黄羊,因以祀之。自是已后,暴至巨富,田有七百余顷,舆马仆隶,比于邦君。子方常言‘我子孙必将彊大’,至识三世而遂繁昌,故后常以腊日祀灶,而荐黄羊焉。”事又见风俗通义祀典篇。阴识即光烈阴皇后前母兄。
〔三〕 “睦”,范晔后汉书光烈阴皇后纪李贤注云:“今世本‘睦’作‘陆’。”是唐代传世本有“睦”作“陆”者。
〔四〕 “上微时,过新野”,此二句聚珍本作“初,光武适新野”,类聚卷二六、御览卷二六引同,书钞卷五四引作“光武初过新野”。
〔五〕 “闻后美”,此句聚珍本作“闻阴后美”,书钞卷五四、类聚卷二六引同,御览卷三八0引作“闻阴丽华美”。
〔六〕 “当”,书钞卷五四引作“须”。
〔七〕 “更始元年,遂纳后于宛”,范晔后汉书光烈阴皇后纪云:“初,光武适新野,闻后美,心悦之。后至长安,见执金吾车骑甚盛,因叹曰:‘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更始元年六月,遂纳后于宛当成里,时年十九。”
〔八〕 “立为贵人”,范晔后汉书光烈阴皇后纪云:“光武即位,令侍中傅俊迎后,与胡阳、宁平主诸宫人俱到洛阳,以后为贵人。”
〔九〕 “自陈不足以当大位”,建武二年,以光烈阴皇后固辞后位,遂立郭后。至十七年,乃废郭后而立阴后,事见范晔后汉书光武郭皇后纪、光烈阴皇后纪。此条永乐大典卷二九七二亦引,字句全同。
〔一0〕“后为皇后”,类聚卷一八引东观汉记云:“初,光武闻阴丽华美,心悦之,叹曰:‘娶妻当得阴丽华。’后为皇后。”“娶妻当得阴丽华”以上诸句,上文已作辑录,今删去,仅辑“后为皇后”一句。御览卷三八0亦引此条文字,仅无“之”字,余与类聚卷一八引同。
〔一一〕“失亲数十年,言及未尝不流涕”,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范晔后汉书光烈阴皇后纪云:“七岁失父,虽已数十年,言及未曾不流涕。”
明德马皇后〔一〕
明德皇后尝久病,至卜者家为卦,问咎祟所在。卜者卦定释蓍,仰天叹息。〔二〕卜者乃曰:“此女明年小疾,必将贵。遂为帝妃,不可言也。”〔三〕御览卷七二七 后长七尺二寸,〔四〕青白色,方口美发。〔五〕初学记卷一0
明帝马皇后美发,为四起大髻,但以发成,尚有余,绕髻三匝,复出诸发。〔六〕眉不施黛,装不求饰。〔七〕独左眉角小缺,补之如粟。常称疾而终身得意。〔八〕范晔后汉书卷一0明德马皇后纪李贤注
先人后己,发于至诚。〔九〕书钞卷二五
荐达左右。〔一0〕书钞卷二五
永平三年春,有司奏请立长秋宫,〔一一〕以率八妾。〔一二〕上未有所言。皇太后曰:“马贵人德冠后宫。”遂登至尊。先是数日,后梦有小虫飞无数随着身,〔一三〕入皮肤中,复飞出。〔一四〕御览卷三九八
明德皇后既处椒房,太官上饭,累肴膳备副,重加幕覆,辄撤去,谴敕令与诸舍相望也。〔一五〕御览卷八四七
明德马后不喜出入游观,〔一六〕希尝临御□牖。〔一七〕御览卷一八八
马后袍极粗疏,诸主朝望见,〔一八〕反以为绮。后曰:“此缯染色好,故直用之。” 御览卷八一六
明德马皇后尝有不安,时在敬法殿东厢,上令太夫人及兄弟得入见。〔一九〕初学记卷二四
马皇后志在克己辅上,不以私家干朝廷。兄马防为虎贲中郎将,〔二0〕弟为黄门郎,讫永平世不迁。〔二一〕书钞卷五八
明德马后,时上欲封诸舅,〔二二〕外间白太后,〔二三〕曰:“吾自念亲属皆无柱石之功,俗语曰:‘时无赭,浇黄土。’” 御览卷四九五
太后诏曰:〔二四〕“吾万乘主,〔二五〕欲身率众,〔二六〕身服大练缣裙,〔二七〕食不求所甘,〔二八〕左右傍人皆无薰香之饰。〔二九〕前过濯龙门上,〔三0〕见外家问起居,车如流水,马如游龙,仓头衣绿□,〔三一〕领袖正白,〔三二〕顾视御者,不及之。亦不谴怒,〔三三〕但绝其岁用,冀以默止讙耳。”〔三四〕书钞卷一三九
上欲封诸舅,〔三五〕马太后辄断绝曰:“计之熟矣,勿有疑也。〔三六〕至孝之行,安亲为上。〔三七〕今遭变异,谷价数倍,忧惶昼夜,不安坐卧,而欲封爵,违逆慈母之拳拳。〔三八〕吾素刚急,有胸中气,不可不慎。〔三九〕穣岁之后,唯子之志,吾但当含饴弄孙,不能复知政。” 类聚卷五一
后素谨慎,〔四0〕小感慨辄自责,如平生事舅姑。时新平主家御者失火,及北阁后殿,深以自过,起居不忻。至正月当上原陵,言我守备不精,惭见原陵,〔四一〕不上。御览卷一三七
明德马后置织室,〔四二〕蚕于濯龙中,数往来观视,内以为娱乐,外以先女功。〔四三〕类聚卷六五
明德后诏书流布,咸称至德,王主诸家,〔四四〕莫敢犯禁。广平、钜鹿、乐成王在邸,入问起居,帝望见车骑鞍勒皆纯黑,〔四五〕无金银彩饰,马不逾六尺,〔四六〕于是以白太后,即赐钱各五百万,于是施亲戚,被服自如。〔四七〕御览卷一五0
〔一〕 “明德马皇后”,马援之小女,事详范晔后汉书卷一0。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一、张璠汉记亦略载其事。
〔二〕 “卜者卦定释蓍,仰天叹息”,聚珍本无“息”字,此二句下有“问之”一句。书钞卷二三有“释蓍叹息”一句,即本此二句。
〔三〕 “不可言也”,书钞卷二三引“相当大贵,不无言也”二句,当系括引。“无”字乃“可”字之讹。范晔后汉书明德马皇后纪云:“后时年十岁,干理家事,敕制僮御,内外谘禀,事同成人。……后尝久病,太夫人令筮之,筮者曰:‘此女虽有患状而当大贵,兆不可言也。’后又呼相者使占诸女,见后,大惊曰:‘我必为此女称臣。然贵而少子,若养他子者得力,乃当逾于所生。’”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一云:“母尝使善卜者相后,曰:‘此女必当大贵,遂为帝王妃,然而少子。’”
〔四〕 “七尺二寸”,姚本、聚珍本同,书钞卷二三、御览卷一三七、万花谷后集卷八引亦同,惟御览卷三六七引作“七尺三寸”。按御览卷三六七所引误。范晔后汉书明德马皇后纪亦云后“身长七尺二寸”。
〔五〕 “方口美发”,书钞卷二三仅引此一句。
〔六〕 “复出诸发”,此句原无,御览卷一三七引有,今据增补。
〔七〕 “装不求饰”,此句原无,书钞卷二五引有,今据增补。
〔八〕 “常称疾而终身得意”,此条类聚卷一七,六帖卷三一,御览卷三六五、卷三七三亦引,字句皆较简略。
〔九〕 “先人后己,发于至诚”,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类聚卷一五引续汉书云:“明德皇后马氏……年十三,以选入太子宫,接侍同列而承至尊,先人后己,发于至诚,由是见宠。”
〔一0〕“荐达左右”,范晔后汉书明德马皇后纪云:“显宗即位,以后为贵人。时后前母姊女贾氏亦以选入,生肃宗。帝以后无子,命令养之。……后于是尽心抚育,劳悴过于所生。肃宗亦孝性淳笃,恩性天至,母子慈爱,始终无纤介之间。后常以皇嗣未广,每怀忧叹,荐达左右,若恐不及。后宫有进见者,每加慰纳。”类聚卷一五引续汉书载明德马皇后事亦有“荐达左右”语。
〔一一〕“长秋宫”,范晔后汉书明德马皇后纪李贤注云:“皇后所居宫也。长者,久也,秋者,万物成熟之初也,故以名焉。请立皇后,不敢指言,故以宫称之。”
〔一二〕“八妾”,汉书五行志上云:“春秋桓公十四年‘八月壬申,御廪灾’。……刘向以为御廪,夫人八妾所舂米之臧以奉宗庙者也。”颜师古注云:“一娶九女,正嫡一人,余者妾也,故云八妾。”
〔一三〕“后梦有小虫飞无数随着身”,此句姚本、聚珍本作“梦有小飞虫万数随着身”,御览卷九四四引同。书钞卷二三仅引“梦飞虫着身”一句。
〔一四〕“复飞出”,“出”字姚本、聚珍本作“去”,御览卷九四四、事类赋卷三0引同。此条书钞卷一0亦引,字句较为简略。
〔一五〕“谴敕令与诸舍相望也”,此条御览卷七00引作“明德马皇后既处椒房,太官上饭,重加幕覆,辄撤去”。聚珍本即据御览卷七00辑录,仅删去“明德马皇后”五字。
〔一六〕“不喜出入游观”,书钞卷二三仅引“不喜游观”一句。
〔一七〕“希尝临御□牖”,“尝”字姚本、聚珍本作“常”,初学记卷一0引同。按二字古通。“牖”字姚本、聚珍本作“望”,初学记卷一0引同。御览卷一三七引续汉书载孝明马皇后事云:“性不喜出入游观,未尝临御□牖。”
〔一八〕“诸主朝望见”,“主”字姚本作“王”,书钞一二九、御览卷六九三引同。按“主”字是,聚珍本作“主”。范晔后汉书明德马皇后纪云:“朔望诸姬主朝请,望见后袍衣疏粗,反以为绮縠,就视,乃笑。后辞曰:‘此缯特宜染色,故用之耳。’六宫莫不叹息。”益可证“主”字是。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一载此事云:“诸王亲家朝请,望见后裙极粗疏,以为绮,就视,乃笑。后曰:‘此缯染色好,故用之耳。’老人知者,无不叹息。”
〔一九〕“上令太夫人及兄弟得入见”,玉海卷一五九亦引此条,字句较为简略。
〔二0〕“马防”,此二字原无,书钞卷六三引有,今据增补。
〔二一〕“讫永平世不迁”,“迁”字御览卷二四一引作“转”。聚珍本注云:“以上明帝时事。”类聚卷一五引续汉书载明德马皇后事云:“后志在克己辅上,不以私家干朝庭。兄为虎贲中郎将,两弟黄门郎,讫永平世不迁。”事又见初学记卷一0、御览卷一三七所引续汉书。
〔二二〕“时上欲封诸舅”,“上”指章帝。范晔后汉书明德马皇后纪云:“建初元年,帝欲封诸舅,太后不听。”
〔二三〕“太后”,此二字聚珍本重,属下句读。
〔二四〕“太后诏曰”,此句原作“明德后曰”,今据姚本和初学记卷一0引校改。
〔二五〕“吾万乘主”,书钞卷二五引同。姚本、聚珍本“乘”字下有“之”字,初学记卷一0引亦有“之”字。
〔二六〕“欲身率众”,此句原无,姚本、聚珍本亦未辑录,书钞卷二五引有此句,今据增补。
〔二七〕“身服大练缣裙”,此句原作“身服大缣”,姚本、聚珍本作“身衣大练缣裙”,初学记卷一0引同,今据增补“练”、“裙”二字。
〔二八〕“食不求所甘”,此句原无,姚本、聚珍本有,初学记卷一0引亦有此句,今据增补。
〔二九〕“傍人皆”,原无此三字,姚本、聚珍本有,初学记卷一0引亦有此三字,今据增补。
〔三0〕“濯龙”,通鉴卷四六胡三省注云:“续汉志:‘濯龙,园名,近北宫。’”
〔三一〕“绿□”,范晔后汉书明德马皇后纪李贤注云:“□,臂衣,今之臂鞲,以缚左右手,于事便也。”通鉴卷四六胡三省注云:“余据字书,臂□之□从革,此□从衣,释单衣也,皆音古侯翻。”按“鞲”与“□”音同字通,“鞲”亦作“□”。“绿□”即谓绿色臂衣。
〔三二〕“领袖正白”,通鉴卷四六胡三省注云:“言其新洁无垢污也。”
〔三三〕“亦”,原作“遂”,聚珍本作“亦”,类聚卷九三引同,今从改。
〔三四〕“冀以默止讙耳”,范晔后汉书明德马皇后纪云:建初二年,“大旱,言事者以为不封外戚之故,有司因此上奏,宜依旧典。太后诏曰:‘凡言事者皆欲媚朕以要福耳。……吾为天下母,而身服大练,食不求甘,左右但着帛布,无香薰之饰者,欲身率下也。以为外亲见之,当伤心自敕,但笑言太后素好俭。前过濯龙门上,见外家问起居者,车如流水,马如游龙,仓头衣绿□,领袖正白。顾视御者,不及远矣。故不加谴怒,但绝岁用而已,冀以默愧其心,而犹懈怠,无忧国忘家之虑。……’固不许。”御览卷一三七引续汉书云:“太后素自喜俭,前过濯龙门上,见外家问起居,车如流水马如龙,苍头衣绿□直领,领袖正白。顾视旁御者,远不及也。亦不谴怒,但绝其岁用,冀以嘿止喧耳。”可与此相参证。
〔三五〕“上欲封诸舅”,据通鉴卷四六,此为章帝建初二年时事。
〔三六〕“勿有疑也”,原脱“勿”、“也”二字,姚本、聚珍本有此二字,范晔后汉书明德马皇后纪、通鉴卷四六同,今据增补。
〔三七〕“至孝之行,安亲为上”,通鉴卷四六胡三省注引扬子云:“孝莫大于宁亲,宁亲莫大于四表之欢心。”
〔三八〕“拳拳”,范晔后汉书明德马皇后纪李贤注云:“拳拳犹勤勤也。”
〔三九〕“慎”,范晔后汉书明德马皇后纪、通鉴卷四六作“顺”。
〔四0〕“后素谨慎”,书钞卷二六有“太后慎谨”一句,当系东观汉记马皇后传中语。此句上原引有以下一段文字:“后长七尺二寸,青白色,方口美发,为四起大髻,但以发成,尚有余,绕结三匝,复出诸发。眉不施黛,独左眉角小缺,补之如粟。”因与上文重出,今删去。
〔四一〕“原陵”,光武帝之陵。范晔后汉书明帝纪云:中元二年“三月丁卯,葬光武皇帝于原陵”。李贤注引帝王世纪云:“原陵方三百二十步,高六丈,在临平亭东南,去洛阳十五里。”
〔四二〕“织室”,西汉时少府下有东织、西织,成帝河平元年省东织,更名西织为织室。掌皇室丝帛的织造和染色。
〔四三〕“外以先女功”,此条书钞卷二六,初学记卷一0、卷一四,类聚卷三九,六帖卷三六,御览卷八二五亦引,字句皆较此简略。
〔四四〕“王主诸家”,御览卷八九四引作“王主诸处”,聚珍本未辑此句。
〔四五〕“黑”,原误作“墨”,姚本、聚珍本作“黑”,书钞卷一二六两引,类聚卷四五,御览卷三五八、卷八九四皆一引,均作“黑”,今据改正。
〔四六〕“不”,此字原脱,聚珍本有,类聚卷四五,御览卷三五八、卷八九四引亦有,今据增补。
〔四七〕“于是施亲戚,被服自如”,此二句聚珍本未辑录。
章德窦皇后〔一〕
进止得适,人事修备。〔二〕书钞卷二五 后性敏给。〔三〕书钞卷二五
〔一〕 “章德窦皇后”,大司空窦融之曾孙,窦勋之女,事详范晔后汉书卷一0章德窦皇后纪。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一亦略载其事。
〔二〕 “进止得适,人事修备”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御览卷一三七引续汉书云:“孝章章德窦皇后,右扶风平陵人,窦勋之女。……母沘阳公主欲内之,帝闻后有才色,数以问诸家。建初二年,后与女弟随主入见长乐宫,进止得适,人事修备。”
〔三〕 “后性敏给”,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范晔后汉书章德窦皇后纪云:窦皇后“入掖庭,见于北宫章德殿。后性敏给,倾心承接,称誉日闻。明年,遂立为皇后”。御览卷一三七引续汉书载窦皇后事亦有“后性敏给”之语。
敬隐宋皇后
敬隐宋后以王莽末年生,〔一〕遭世仓卒,其母不举,弃之南山下。时天寒,冬十一月,再宿不死。外家出过于道南,闻有儿啼声,怜之,因往就视,有飞鸟纡翼覆之,沙石满其口鼻,能喘,心怪伟之,以有神灵,遂取而持归养,长至年十三岁,乃以归宋氏。御览卷三六一 章帝宋贵人,时窦皇后内宠方盛,以贵人名族,节操高妙,心内害之,欲为万世长计,阴设方略,谗毁贵人,由是母子见疏。数月,诬奏贵人使婢为蛊道祝诅,七年,遂被谮暴卒。〔二〕御览卷一四四
〔一〕 “敬隐宋后”,父宋杨,永平末年,选入太子宫,章帝即位,立为贵人,生庆,立为皇太子。旋以谗废,贵人自杀。后殇帝卒,立庆长子祜为帝,是为安帝。建光元年三月,追尊祖妣宋贵人曰敬隐皇后。事见范晔后汉书清河孝王庆传、安帝纪,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一。
〔二〕 “遂被谮暴卒”,事详范晔后汉书清河孝王庆传。章德窦皇后纪亦略载其事。此条永乐大典卷二九七二亦引,字句全同。
孝和阴皇后
孝和阴皇后,〔一〕聪慧敏达,有才能,善史书。永元二年,〔二〕选入掖庭,为贵人,讬以先后近属,故有宠〔三〕御览卷一四四 巫蛊咒诅。〔四〕书钞卷二六
〔一〕 “孝和阴皇后”,光烈阴皇后兄执金吾阴识之曾孙,吴房侯阴纲之女,事详范晔后汉书卷一0和帝阴皇后纪。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一亦略载其事。
〔二〕 “永元二年”,范晔后汉书和帝阴皇后纪云:“后少聪慧,善书艺。永元四年,选入掖庭,以先后近属,故得为贵人,有殊宠。”御览卷一三七引续汉书云:“孝和阴皇后,吴房侯纲之女也。后为人聪惠,有才能。永元四年,选入掖庭为贵人,以讬先后近属,故有异宠。”此云“二年”,而范书、司马彪书云“四年”,疑当作“四年”。
〔三〕 “故有宠”,此条永乐大典卷二九七二亦引,字句全同。
〔四〕 “巫蛊□诅”,此句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范晔后汉书和帝阴皇后纪云:“自和熹邓后入宫,爱宠稍衰,数有恚恨。后外祖母邓朱出入宫掖。十四年夏,有言后与朱共挟巫蛊道,事发觉,帝遂使中常待张慎与尚书陈褒于掖庭狱杂考案之。朱及二子奉、毅与后弟轶、辅、敞辞语相连及,以为祠祭祝诅,大逆无道。奉、毅、辅考死狱中。帝使司徒鲁恭持节赐后策,上玺绶,迁于桐宫,以忧死。”
和熹邓皇后〔一〕
和熹邓后年五岁,〔二〕太夫人为剪发,〔三〕夫人年老目冥,〔四〕并中后额,虽痛忍而不言,〔五〕一额尽伤。左右怪而问之,后言:“夫人哀我为断发,难伤老人意,故忍之耳。”〔六〕御览卷一三七 和熹皇后六岁,诸兄持后发,后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奈何弄人发乎?”〔七〕类聚卷一七
六岁能书。〔八〕书钞卷二五
诸兄读经,难问其意。〔九〕书钞卷二六
和熹邓后七岁读论语,志在书传,母常非之曰:“当习女工,今不是务,宁当学博士耶?”后重违母意,昼则缝纫,夜私买脂烛读经传,宗族外内皆号曰“诸生”。〔一0〕御览卷六一四
和熹邓皇后尝梦扪天体,荡荡正青,滑如磄●,〔一一〕有若钟乳,后仰嗽之。〔一二〕以讯占梦,言尧梦攀天而上,〔一三〕汤梦及天舐之,〔一四〕皆圣主之梦。〔一五〕御览卷三九八
博览五经传记。〔一六〕书钞卷二六
和熹邓后逊位,手书谢表,深陈德薄,不足以奉承宗庙,充少君之位。〔一七〕书钞卷一0三
和熹邓后即位,万国贡献悉禁绝,惟岁时供纸墨而已。〔一八〕初学记卷二一
邓太后赐冯贵人步摇一具。〔一九〕类聚卷七0
和熹后时,新遭大忧,法禁未设,宫中亡大珠一箧,〔二0〕主名不立。太后念欲下掖庭考问之,恐有无辜僵仆者,乃亲自临见宫人,一一阅问,察其颜色,开示恩信。宫人盗者,即时其服,不加鞭箠,不敢隐情,〔二一〕宫人惊,咸称神明。〔二二〕御览卷一三七、卷八0二
邓太后雅性不好淫祀。〔二三〕范晔后汉书卷四殇帝纪李贤注
邓太后临朝,上林鹰犬,悉斥放之。〔二四〕类聚卷九一
下□尚书曰:〔二五〕“国家离乱,大□未安,黄门鼓吹,曷有燕乐之志。欲罢黄门鼓吹。”〔二六〕书钞卷一三0
和熹邓后称制,〔二七〕永初二年三月,〔二八〕京师旱,至五月朔,太后幸雒阳寺,省庶狱,举冤囚。徒杜泠不杀人,〔二九〕自诬,被掠羸困,使舆见,〔三0〕畏吏,不敢自理。〔三一〕吏将去,微疾举颈,若欲有言,〔三二〕太后察视觉之,即呼还问状,遂信,〔三三〕即时收令下狱抵罪,尹左迁。行未还宫,澍雨大降。类聚卷一00
邓太后尝体不安,〔三四〕左右忧惶,至令祷祠,愿以人为代。太后闻之,即谴怒,敕掖庭令以下:“何故乃有此不祥之言?”左右咸流涕,叹太后临大病,不自顾,而念兆民。后病瘳,岂非天地之应与?〔三五〕御览卷五二九
和熹邓后自遭大忧,〔三六〕及新野君仍丧,〔三七〕诸兄常悲伤思慕,羸瘦骨立,不能自胜。〔三八〕御览卷三七八
〔一〕 “和熹邓皇后”,名绥,太传邓禹之孙,护羌校尉邓训之女,事详范晔后汉书和熹邓皇后纪。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一亦略载其事。范书皇后纪论云:“初平中,蔡邕始追正和熹之谥,其安思、顺烈以下,皆依而加焉。”李贤注引蔡邕集谥议云:“汉世母氏无谥,至于明帝始建光烈之称,是后转因帝号加之以德,上下优劣,混而为一,违礼‘大行受大名,小行受小名’之制。谥法‘有功安人曰熹’。帝后一体,礼亦宜同。大行皇太后谥宜为和熹”。
〔二〕 “和熹邓后年五岁”,此句原无“和熹邓”三字,御览卷三八四引有,今据增补。此句御览卷三六四引作“和熹皇后年五岁”。
〔三〕 “剪”,书钞卷二五引作“剃”,御览卷三八四引作“断”,于义皆通。
〔四〕 “夫人年老目冥”,“老”字御览卷三八四引作“耆”。“冥”字原误作“寔”,聚珍本作“冥”,御览卷三六四、卷三八四引亦作“冥”,字尚不误,今据校正。
〔五〕 “而”,原无此字,御览卷三八四引有,今据增补。
〔六〕 “故忍之耳”,此句下尚引有以下一段文字:“及为太后,时宫中亡大珠一筐。太后念欲下掖庭考问之,恐有无辜僵仆者,乃亲自临见宫人阅问,动察颜色,开示恩信,宫人即时首服,不加鞭箠,不敢隐情,宫人惊,咸称神明。”已移至下文。范晔后汉书和熹邓皇后纪云:“后年五岁,太傅夫人爱之,自为剪发。夫人年高目冥,误伤后额,忍痛不言。左右见者怪而问之,后曰:‘非不痛也,太夫人哀怜为断发,难伤老人意,故忍之耳。’”可与此互证。
〔七〕 “奈何弄人发乎”,此条文字御览卷三七三亦引,字句微异。
〔八〕 “六岁能书”,此句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范晔后汉书和熹邓皇后纪云:“六岁能史书,十二通诗、论语。”此句有节删。
〔九〕 “诸兄读经,难问其意”,此二句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范晔后汉书和熹邓皇后纪云:“诸兄每读经传,辄下意难问。”
〔一0〕“宗族外内皆号曰‘诸生’”,书钞卷二六引“皆号诸生”一句,当即出此。御览卷一三七引续汉书载和熹邓皇后事云:“后七岁读论语,十二岁通诗,诸兄读经,辄难问微意,志在书传。母非之曰:‘当习女工,以供衣服,今不是务,汝当举博士耶?’后重违母意,则缝绽极女工事,暮夜,私买脂烛读经传,宗族内外皆号曰‘诸生’。”可与此互证。范晔后汉书和熹邓皇后纪亦有相类记载。
〔一一〕“滑如磄●”,姚本、聚珍本无“如磄●”三字。“磄●”,怪石。“●”与“磃”通。
〔一二〕“后仰嗽之”,“后”字原误作“若”,姚本、聚珍本云:“后仰□之。”类聚卷七九引同,今据校正。书钞卷二三引“梦扪天仰嗽”一句,系括引大意。此句范晔后汉书和熹邓皇后纪作“乃仰嗽饮之。”
〔一三〕“言尧梦攀天而上”,王先谦后汉书和熹邓皇后纪集解载惠栋说引周宣梦书云:“昔圣帝明皇之时,神气昭然先见。故尧梦乘龙上天,汤梦布令天下,后皆有天下。”
〔一四〕“汤梦及天舐之”,此句原脱误作“汤反天砥之”,姚本、聚珍本作“汤梦及天舐之”,今据校正。范晔后汉书和熹邓皇后纪云:“汤梦及天而咶之。”“咶”与“舐”通。
〔一五〕“皆圣主之梦”,此句上姚本、聚珍本有“此”字,类聚卷七九引同。此句下姚本、聚珍本有“吉不可言”一句,不知从何书辑录。范晔后汉书和熹邓皇后纪有此句。据范书和熹邓皇后纪,永元七年,后与诸家子俱选入宫,八年冬,入掖庭为贵人,时年十六。
〔一六〕“博览五经传记”,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御览卷一三七引续汉书载和熹邓皇后事云:“后自入宫,遂博览五经传记。”
〔一七〕“充少君之位”,范晔后汉书和熹邓皇后纪云:永元“十四年夏,阴后以巫蛊事废,后请救不能得,帝便属意焉。后愈称疾笃,深自闭绝。……至冬,立为皇后,辞让者三,然后即位。手书谢表,深陈德薄,不足以充小君之选”。
〔一八〕“惟岁时供纸墨而已”,御览卷六0五亦引此条,字句全同。聚珍本把此条连缀于下条之后,并注云此为殇帝延平元年事。按聚珍本编排失次,注文亦误。范晔后汉书和熹邓皇后纪云:永元十四年冬,邓贵人立为皇后。“是时方国贡献,竞求珍丽之物,自后即位,悉令禁绝,岁时但供纸墨而已。”通鉴卷四八亦将此事系于永元十四年,可见邓后令万国仅岁供纸墨事在和帝时。
〔一九〕“邓太后赐冯贵人步摇一具”,“冯”字原误作“马”,姚本、聚珍本作“冯”,今据改正。元兴元年,和帝卒,葬后,宫人并归园,冯贵人王赤绶,以未有头上步摇、环佩,加赐各一具。见范晔后汉书和熹邓皇后纪。释名释首饰云:“步摇,上有垂珠,步则摇动也。”司马彪续汉书舆服志下云:“步摇以黄金为山题,贯白珠为桂枝相缪,一爵九华,熊、虎、赤罴、天鹿、辟邪、南山丰大特六兽,诗所谓‘副笄六珈’者。诸爵兽皆以翡翠为毛羽。金题,白珠珰绕,以翡翠为华云。”
〔二0〕“箧”,竹笥。
〔二一〕“不敢隐情”,书钞卷二五有此一句,当即东观汉记邓太后事。
〔二二〕“咸称神明”,御览卷一三七引云:“及为太后,时宫中亡大珠一筐”云云,详见上文注〔六〕。又卷八0二引云:“和熹后时,新遭大忧,法禁未设,宫中亡大珠一箧,主名不立。太后乃亲自临见宫人,一一问阅,察其颜色,开示恩信。宫人盗者,即时首服。”此条即综合两处所引辑录。范晔后汉书和熹邓皇后纪亦略载此事。通鉴卷四八将此事系于元兴元年十二月殇帝初即位时。
〔二三〕“邓太后雅性不好淫祀”,范晔后汉书殇帝纪延平元年载:“夏四月庚申,诏罢祀官不在祀典者。”其下李贤即引此条文字作注。和熹邓皇后纪载:殇帝即位,邓太后临朝,“常以鬼神难征,淫祀无福,乃诏有司罢诸祠官不合典礼者。”由此看来,此句当系于殇帝延平元年。而聚珍本系于下文邓太后省庶狱,举冤囚,澍雨大降一条后,以为安帝永初年间事,与史不符。书钞卷二三有“不好淫祀”一句,即系东观汉记邓太后事。东汉会要卷五引东观汉记云:“邓太后性不好淫祀。”
〔二四〕“悉斥放之”,“放”字御览卷九二六、事类赋卷一八引作“卖”。范晔后汉书和熹邓皇后纪云:“悉斥卖上林鹰犬。”通鉴卷四九将此事系于殇帝延平元年六月。胡三省注云:“东都亦有上林苑,在雒阳西。‘斥’,开也,弃也。”
〔二五〕“下囗尚书曰”,此句有脱误,无从校正。此句上冠有“东观记云:和熹后传云”九字,知“下囗尚书曰”云云为和熹邓皇后传中文字。
〔二六〕“欲罢黄门鼓吹”,范晔后汉书安帝纪永初元年九月载:“壬午,诏太仆、少府减黄门鼓吹,以补羽林士。”又见通鉴卷四九。疑此邓太后命罢黄门鼓吹与范书安帝纪永初元年所载为同一事。通鉴卷四九胡三省注云:“汉官仪曰:‘黄门鼓吹,百四十五人。羽林左监主羽林八百人,右监主九百人。’杜佑曰:“汉代有黄门鼓吹,享宴食举乐十三曲,与魏代鼓吹、长箫伎录,并云丝竹合作,执节者歌。’”姚本、聚珍本皆未收此条。聚珍本乐志有“国家离乱,大□未安,黄门旧有鼓吹,今宜罢去”一条,系辑自陈禹谟刻本书钞卷一三0。陈本经过窜改,不足为据;且此条为邓太后诏中语,据孔广陶校注本书钞所引,不应入乐志。
〔二七〕“和熹邓后称制”,此句书钞卷二三引作“太后临朝”。
〔二八〕“永初二年三月”,此句原无,御览卷一一、事类赋卷三引有,今据增补。
〔二九〕“徒杜泠不杀人”,原无“徒”字,御览卷六四二引有,今据增补。“泠”,姚本、聚珍本作“冷”,御览卷六四二引作“洽”。
〔三0〕“使舆见”,“舆”字原误作“兴”。姚本云:“使舆见。”聚珍本云:“便舆见。”今据改正。御览卷六四二引作“便与见”,“与”字亦误。通鉴卷四九云:永初二年“五月丙寅,皇太后幸雒阳寺,及若卢狱,录囚徒。雒阳有囚,实不杀人而被考自诬,羸困舆见。”胡三省注云:“舆,箯舆也。狱囚被掠委困者,以箯舆处之。”箯舆编竹木为之。
〔三一〕“自理”,此二字御览卷六四二引作“白”。
〔三二〕“微疾举颈,若欲有言”,此二句御览卷六四二引作“举头若有言”。
〔三三〕“遂信”,姚本同,聚珍本作“遂得申理”,御览卷六四二引作“遂得申列”。
〔三四〕“邓太后尝体不安”,事在安帝永初三年秋,见范晔后汉书和熹邓皇后纪。
〔三五〕“岂非天地之应与”,此条孔广陶校注本书钞卷九0两引,一引云:“以人为代。”一引云:“和熹邓皇后尝体不安,左右忧惶,至令祷祠,愿以身为牲。后即谴怒止之,后疾遂瘳。”陈禹谟刻本书钞卷九0亦两引此条,一引云:“以人为代。”另一引云:“邓太后尝体不安,左右忧惶,至令祷祠,愿以身代牲。太后闻之,甚怒,即敕令禁止,以为何故乃有此不祥之言。左右咸流涕,叹息曰:‘太后临大病,不自顾,而念兆民。’后病遂瘳,岂非天地之应与?”其下注“补”字,即谓此条文字已据他书增补。姚本、聚珍本即据陈刻本辑录,所不同者,一二字而已。
〔三六〕“自遭大忧”,谓和帝、殇帝卒。
〔三七〕“新野君”,和熹邓皇后母阴氏。范晔后汉书安帝纪永初元年载:“六月戊申,爵皇太后母阴氏为新野君。”又永初四年载:“冬十月甲戌,新野君阴氏薨。”阴氏卒后谥曰敬君。“仍”,重也,再也。
〔三八〕“不能自胜”,此条御览卷三八六亦引,字句稍略。范晔后汉书和熹邓皇后纪云:“及新野君薨,太后自侍疾病,至乎终尽,忧哀毁损,事加于常。”又邓骘传云:永初“四年,母新野君寝病,骘兄弟并上书求还侍养。太后以阊最少,孝行尤着,特听之,赐安车驷马。及新野君薨,骘等复乞身行服,章连上,太后许之。骘等既还里第,并居冢次。阊至孝骨立,有闻当时”。
安思阎皇后〔一〕
〔一〕 “安思阎皇后”,名姬,阎畅之女,事详范晔后汉书卷一0安思阎皇后纪。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一亦略载其事。史通古今正史篇叙东观汉记递修经过云:“至元嘉元年,复令太中大夫边韶、大军营司马崔寔、议郎朱穆、曹寿杂作孝穆、崇二皇及顺烈皇后传,又增外戚传入安思等后。”据此可知东观汉记外戚传中有安思阎皇后传。此传文字今全佚,仅存其目。
顺烈梁皇后〔一〕
有光景之祥。〔二〕书钞卷二三 九岁诵论语。〔三〕书钞卷二五 孝顺梁皇后,〔四〕永建三年春三月丙午,〔五〕选入掖庭。〔六〕相工茅通见之,〔七〕瞿然惊骇,却再拜贺曰:“此所谓日角偃月,〔八〕相之极贵,臣所未尝见。”〔九〕太史卜之,兆得寿房,〔一0〕又筮之,得坤之比。〔一一〕御览卷七二七
顺帝阳嘉元年,立顺烈皇后。是时自冬至春不雨,尊后之日,嘉澍沾渥。〔一二〕御览卷一0
太后摄政。〔一三〕书钞卷二三
〔一〕 “顺烈梁皇后”,名妠,大将军梁商之女,事详范晔后汉书卷一0顺烈梁皇后纪。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一亦略载其事。御览卷一三七引续汉书载梁皇后事云:“和平元年崩,群臣奏谥曰顺烈皇后,合葬宪陵。”据史通古今正史篇所载,顺烈梁皇后传是桓帝元嘉元年令太中大夫边韶、大军营司马崔寔、议郎朱穆、曹寿等人所作。
〔二〕 “有光景之祥”,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范晔后汉书顺烈梁皇后纪云:“后生,有光景之祥。”御览卷一三七引续汉书云:“梁皇后,大将军商女,后有光景之祥。”
〔三〕 “九岁诵论语”,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按范晔后汉书顺烈梁皇后纪云:梁皇后“少善女工,好史书,九岁能诵论语,治韩诗,大义略举”。御览卷一三七引续汉书云:梁皇后“既有女工之巧,尤好史书学问之事。九岁能诵孝经、论语,遂治韩诗,大义略举”。
〔四〕 “孝顺梁皇后”,类聚卷七五引作“孝顺梁后”。按“孝顺”二字当作“顺烈”,初学记卷一0引“顺烈梁皇后传曰”云云,可证。
〔五〕 “三月丙午”,姚本、聚珍本作“三月丙申”,初学记卷一0引同。按永建三年三月辛丑朔,丙午、丙申日均在三月。
〔六〕 “选入掖庭”,时梁皇后十三岁,见范晔后汉书顺烈梁皇后纪。
〔七〕 “茅通”,原脱“茅”字,姚本、聚珍本有,初学记卷一0引亦有,今据增补。范晔后汉书顺烈梁皇后纪、御览卷一三七引续汉书皆有“相工茅通”之语。类聚卷七五引作“莱通”,误。
〔八〕 “此所谓日角偃月”,书钞卷二三有“日角偃月”一句,当出东观汉记顺烈梁皇后传。
〔九〕 “臣所未尝见”,此句下姚本,聚珍本有“也”字,初学记卷一0、类聚卷七五引同。
〔一0〕“寿房”,原作“戴房”,误。聚珍本作“寿房”,范晔后汉书顺烈梁皇后纪同,今据改正。据范书顺烈梁皇后纪载,梁皇后先为贵人,阳嘉元年,于寿安殿立为皇后,与“兆得寿房”相应。
〔一一〕“得坤之比”,范晔后汉书顺烈梁皇后纪李贤注云:“易坤卦六五爻,变而之比,比九五,象曰:‘显比之吉,位正中也。’九五居得其位,下应于上,故吉。”
〔一二〕“嘉澍沾渥”,书钞卷二三仅引此一句。
〔一三〕“太后摄政”,书钞卷二三引此句,孔广陶注云:“是孝顺梁皇后事。”今据孔注把此句置于顺烈梁皇后传内。御览卷一三七引续汉书载梁皇后事云:“阳嘉元年,立为皇后。冲帝在襁褓,太后摄政。”
窦贵人〔一〕
窦章女,顺帝初,入掖庭为贵人,早卒。帝追思之,诏史官树碑颂德,章自为之辞。〔二〕御览卷五八九
〔一〕 “窦贵人”,范晔后汉书卷二三窦章传略载其事。
〔二〕 “章自为之辞”,“章”字姚本、聚珍本作“帝”。范晔后汉书窦章传云:“顺帝初,章女年十二,能属文,以才貌选入掖庭,有宠,与梁皇后并为贵人。……贵人早卒,帝追思之无已,诏史官树碑颂德,章自为之辞。”
孝崇匽皇后〔一〕
申贵人生孝穆皇帝,〔二〕赵夫人为穆皇后,〔三〕匽夫人生桓帝。帝既立,追谥赵夫人为穆皇后,匽夫人为博园贵人。〔四〕和平元年,桓帝诏曰:“博园匽贵人履高明之懿德,资淑美之嘉会,与天合灵,笃生朕躬,‘欲报之德’,〔五〕诗所感叹,今以贵人为孝崇皇后。”〔六〕御览卷一四四
〔一〕 “孝崇匽皇后”,名明,为蠡吾侯刘翼媵妾,生桓帝,事详范晔后汉书卷一0孝崇匽皇后纪。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一亦略载其事。
〔二〕 “申贵人生孝穆皇帝”,聚珍本无“帝”字。“申贵人”,为章帝贵人。“孝穆皇帝”,即章帝子河间孝王刘开。
〔三〕 “赵夫人为穆皇后”,此句聚珍本作“赵夫人生孝崇皇”。孝崇皇即蠡吾侯刘翼。范晔后汉书桓帝纪本初元年载:“九月戊戌,追尊皇祖河间孝王曰孝穆皇,夫人赵氏曰孝穆皇后,皇考蠡吾侯曰孝崇皇。”
〔四〕 “匽夫人为博园贵人”,事在本初元年十月,见范晔后汉书桓帝纪。李贤注云:“博本汉蠡吾县之地也。帝既追尊父为孝崇皇,其陵曰博陵,置园庙焉,故曰博园,在今瀛州博野县西。贵人位次皇后,金印紫绶。”
〔五〕 “欲报之德”,诗小雅蓼莪篇云:“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六〕 “今以贵人为孝崇皇后”,范晔后汉书桓帝纪和平元年载:“夏五月庚辰,尊博园匽贵人曰孝崇皇后。”则桓帝此诏当在和平元年五月。此条永乐大典卷二九七二亦引,字句全同。
孝桓邓皇后〔一〕
孝桓帝邓后,字猛,〔二〕父香,早死,猛母宣改嫁为掖庭民梁纪妻。纪者,襄城君孙寿之舅也。〔三〕寿引进令入掖庭,得宠为贵人,故冒姓为梁氏。〔四〕御览卷一四四
〔一〕 “孝桓邓皇后”,事详范晔后汉书卷一0桓帝邓皇后纪。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一亦略载其事。
〔二〕 “邓后,字猛”,范晔后汉书桓帝邓皇后纪云“邓皇后讳猛女”,御览卷一三七引续汉书亦云“邓皇后字猛女”。
〔三〕 “襄城君孙寿”,永乐大典卷二九七二误引作“襄城君县寿”,聚珍本作“襄成县君孙寿”。“孙寿”,大将军梁翼妻。范晔后汉书冀梁传云:桓帝时,“弘农人宰宣素性佞邪,欲取媚于冀,乃上言大将军有周公之功,今既封诸子,则其妻宜为邑君,诏遂封冀妻孙寿为襄城君,兼食阳翟租,岁入五千万,加赐赤绂,比长公主”。“舅”,原误作“男”,永乐大典卷二九七二引同误,聚珍本作“舅”,范书桓帝邓皇后纪同,今据改正。
〔四〕 “故冒姓为梁氏”,范晔后汉书桓帝邓皇后纪云:邓皇后,“和熹皇后从兄子邓香之女也。母宣,初适香,生后,改嫁梁纪。……后少孤,随母为居,因冒姓梁氏。……梁冀诛,立后为皇后。帝恶梁氏,改姓为薄,封后母宣为长安君。(延熹)四年,有司奏后本郎中邓香之女,不宜改易它姓,于是复为邓氏”。
灵帝宋皇后〔一〕
左道。〔二〕书钞卷二六
〔一〕 “灵帝宋皇后”,章帝宋贵人之从曾孙,宋酆之女,事详范晔后汉书卷一0灵帝宋皇后纪。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一亦略载其事。
〔二〕 “左道”,范晔后汉书灵帝宋皇后纪云:“后无宠而居正位,后幸姬众,共谮毁。初,中常侍王甫枉诛勃海王悝及妃宋氏,妃即后之姑也。甫恐后怨之,乃与太中大夫程阿共构言皇后挟左道祝诅,帝信之。光和元年,遂策收玺绶。后自致暴室,以忧死。”
灵思何皇后〔一〕
长七尺一寸。〔二〕 书钞卷二三
〔一〕 “灵思何皇后”,事详范晔后汉书卷一0灵思何皇后纪。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一亦略载其事。
〔二〕 “长七尺一寸”,范晔后汉书灵思何皇后纪云:何皇后“家本屠者,以选入掖庭,长七尺一寸”。
卷七 传二
东观汉记卷七
传二
齐武王縯
縯字伯升。〔一〕王莽末年,天下大旱,蝗虫蔽天,盗贼群起,四方溃畔。伯升遂起兵舂陵。〔二〕范晔后汉书卷一四齐武王縯传李贤注 伯升进围宛,莽素震其名,大惧,使画伯升像于埻,〔三〕旦起射之。〔四〕姚本
平林后部攻新野,〔五〕不下,宰潘临登城言曰:“得司徒刘公一信,〔六〕愿先下。”及伯升军至,即开门降。〔七〕姚本
伯升作攻城斗车,上曰:“地车不可用,谁当独居此上者?”伯升曰:“此兵法也。”上曰:“兵法但有所图画者,实不可用。”伯升遂作之。后有司马犯军令,〔八〕当斩,坐斗车上。书钞卷一三九
更始遂共谋诛伯升,〔九〕大会诸将,以成其计。更始取伯升宝剑视之,绣衣御史申屠建随献玉玦,更始竟不能发。御览卷八一五
刘伯升部将宗人刘稷,〔一0〕数陷阵溃围,勇冠三军。闻更始立,怒曰:“本起兵图大事者,伯升兄弟,更始何为者耶?”更始闻而心忌之。以稷为抗威将军,稷不肯拜。更始乃收稷,将诛之,伯升固争,并执伯升,即日害之。〔一一〕御览卷四三四
〔一〕 “縯字伯升”,原无此句,据东观汉记传例当有,今增补。齐武王縯,范晔后汉书卷一四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聚珍本注云:“縯,光武兄,范书本传及太平御览各书俱称伯升,当是以字行。”
〔二〕 “伯升遂起兵舂陵”,原无此句,范晔后汉书齐武王縯传云:“莽末,盗贼群起,南方尤甚。伯升召诸豪杰计议曰:‘王莽暴虐,百姓分崩。今枯旱连年,兵革并起。此亦天亡之时,复高祖之业,定万世之秋也。’众皆然之。于是分遣亲客,使邓晨起新野,光武与李通、李轶起于宛。伯升自发舂陵子弟,合七八千人,部署宾客,自称柱天都部。”今括取范书大意增补。此句虽非原书旧貌,但文义当无相违。
〔三〕 “使画伯升像于埻”,后汉书齐武王縯传王先谦集解引惠栋说云:“太公金匮云:‘武王伐纣,丁侯不朝,尚父乃画丁侯于策,三旬,射之,丁侯病大剧。’莽盖法古为厌胜之术也。吕氏春秋正月纪:‘万人操弓,共射一招,招无不中。’高诱注云:‘招,埻的也。’说文:‘埻,射臬也。’”
〔四〕 “旦起射之”,此条文字又见聚珍本,字句全同。范晔后汉书齐武王縯传云:“王莽纳言将军严尤、秩宗将军陈茂闻阜、赐军败,引欲据宛。伯升乃陈兵誓众,焚积聚,破釜甑,鼓行而前,与尤、茂遇育阳下,战,大破之,斩首三千余级。尤、茂弃军走,伯升遂进围宛,自号柱天大将军。王莽素闻其名,大震惧,购伯升邑五万户,黄金十万斤,位上公。使长安中官署及天下乡亭皆画伯升像于塾,旦起射之。”“塾”,李贤注云:“东观记、续汉书并作‘埻’。”由此可知东观汉记载王莽令天下射伯升像事。姚本、聚珍本所辑即本于范书和李贤注。
〔五〕 “平林”,原作“平陵”,今据范晔后汉书齐武王縯传校改。
〔六〕 “信”,原作“言”,今据范晔后汉书齐武王縯传校改。
〔七〕 “即开门降”,此条文字聚珍本亦有,字句与姚本全同。范晔后汉书齐武王縯传云:“圣公既即位,拜伯升为大司徒,封汉信侯。由是豪杰失望,多不服。平林后部攻新野,不能下。新野宰登城言曰:‘得司徒刘公一信,愿先下。’及伯升军至,即开城门降。”“新野宰登城言曰”句下李贤注云:“王莽改令长为宰。东观记曰其宰潘临也。”姚本、聚珍本所辑即据范书和李贤注。
〔八〕 “后有司马犯军令”,此下三句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三三六亦引,今据增补。
〔九〕 “更始遂共谋诛伯升”,此句上有阙文,致使文义未为完足。范晔后汉书齐武王縯传云:更始元年“五月,伯升拔宛。六月,光武破王寻、王邑。自是兄弟威名益甚。更始君臣不自安,遂共谋诛伯升”。
〔一0〕“刘伯升部将”,“升”字下原衍“都”字,聚珍本无此字,范晔后汉书齐武王縯传亦无此字,今据删。
〔一一〕“即日害之”,此条下聚珍本尚有以下一段文字:“有二子,建武二年,立长子章为太原王,兴为鲁王。十一年,徙章为齐王。十五年,追谥伯升为齐武王。章少孤,光武感伯升功业不就,抚育恩养甚笃,以其少贵,欲令亲吏事,故试守平阴令。”姚本亦有此段文字。按此条文字辑自陈禹谟刻本书钞卷七0“抚育如子”条。旧本书钞“抚育如子”条注文本作“东观汉记北海王传云:‘北海靖王兴,上抚育如子,每朝廷有异政,辄下问兴。’”陈禹谟删去旧本书钞所引东观汉记原文,补以范晔后汉书齐武王縯传“有二子”至“故试守平阴令”一段文字,文末注曰“补”,又冠以“东观汉记曰”,遂使姚本、聚珍本辑者把范书文字误辑入东观汉记。
北海靖王兴
兴迁弘农太守,〔一〕县吏张申有伏罪,兴收申案论,郡中震栗。时年旱,分遣文学循行属县,理冤狱,宥小过,应时甘雨澍降。〔二〕姚本 北海靖王兴,上抚育如子,〔三〕每朝廷有异政,京师雨泽,秋稼好丑,辄驿马下问兴。〔四〕其见亲重如此。类聚卷四五
〔一〕 “兴”,范晔后汉书卷一四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兴为齐武王縯次子,于建武二年封鲁王,二十八年徙封北海王。
〔二〕 “应时甘雨澍降”,此条文字又见聚珍本,字句全同。二本所辑,不知出自何书。范晔后汉书北海靖王兴传云:“兴……试守缑氏令,为人有明略,善听讼,甚得名称。迁弘农太守,亦有善政。”李贤注云:“续汉书曰:‘弘农县吏张申有伏罪,兴收申案论,郡中震栗。时年旱,分遣文学循行属县,理冤狱,宥小过,应时甘雨降澍。’”书钞卷七五亦引续汉书,文字微异。二本所辑,疑出续汉书。
〔三〕 “上抚育如子”,原无此句,姚本、聚珍本亦未辑录。书钞卷七0引,今据增补。
〔四〕 “辄驿马下问兴”,原无“问”字,姚本、聚珍本有,书钞卷七0引亦有,今据增补。此句御览卷一五0引作“辄乘驿马问焉”。
北海敬王睦
北海敬王睦,〔一〕显宗之在东宫,尤见幸。而睦性谦恭好士,名儒宿德,莫不造门。〔二〕永平中,法宪颇峻,睦乃谢绝宾客,放心音乐。岁终,遣中大夫奉璧朝贺,〔三〕召而谓曰:“朝廷设问寡人,大夫将何辞对?”使者曰:“大王忠孝慈仁,敬贤乐士,臣虽蝼蚁,敢不以实?”睦曰:“吁,子危我哉!此乃孤幼时进趋之行也。〔四〕大夫其对以孤袭爵已来,志意衰惰,声色是娱,犬马是好。”使者受命而行。御览卷四二三 北海敬王睦善草书,〔五〕临病,明帝驿马令作草书尺牍十首焉。御览卷七四九
〔一〕 “北海敬王睦”,范晔后汉书卷一四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敬”字原误作“靖”,聚珍本作“敬”,与范书合,今据改。睦为北海靖王兴子。
〔二〕 “名儒宿德,莫不造门”,姚本云:“时法网尚疏,睦性好士,夙夜滋恭,千里人民土地财贿结欢,由是名儒造门者陆沉。”注云:“‘陆沉’,字似有误。”书钞卷七0引云:“时法网尚疏,诸侯通宾客,千里人士财贿结欢,由是宿德名儒造门者沉陆。睦性好士,夙夜滋恭。”
〔三〕 “中大夫”,范晔后汉书北海敬王睦传李贤注云:“王国官也。”司马彪续汉书百官志云:王国大夫,“比六百石,无员,掌奉王使至京都,奉璧贺正月,及使诸国。本皆持节,后去节”。
〔四〕 “此乃孤幼时进趋之行也”,范晔后汉书北海敬王睦传李贤注云:“东观记、后汉书并云‘是吾幼时狂惷之行也’。”聚珍本已据李贤注引改。
〔五〕 “敬”,原误作“静”。
赵孝王良〔一〕
光武初起兵,良搏手大呼曰:“我欲诣纳言严将军。”叱上起去。出合,令人视之。还白方坐啖脯,良复讙呼。上言“不可讙露”。明旦欲去。前白良曰:“欲竟何时诣严将军所?”良意下,曰:“我为诈汝耳,当复何苦乎?”〔二〕范晔后汉书卷一四李贤注 干私出国,〔三〕到魏郡邺、易阳,止宿亭,令奴金盗取亭席,金与亭佐孟常争言,以刃伤常,部吏追逐,干藏逃,金绞杀之,悬其尸道边树。国相举奏,诏书削中丘。〔四〕范晔后汉书卷一四赵孝王良传李贤注
〔一〕 “赵孝王良”,光武帝叔父,建武二年封广阳王,五年徙为赵王。范晔后汉书卷一四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
〔二〕 “当复何苦乎”,此条书钞卷一四五引作“光武初起兵,良大怒,叱上,出阁外饮食,令人视之,还白方坐啖脯”。御览卷八六二亦引,字句稍略。
〔三〕 “干”,赵孝王良卒,子节王栩嗣。栩卒,子顷王商嗣。商卒,子靖王宏嗣。宏卒,子惠王干嗣。据范晔后汉书安帝纪,元初三年九月宏卒,干嗣立为赵王当在安帝元初四年。又据桓帝纪所载,干卒于桓帝延熹七年。
〔四〕 “诏书削中丘”,范晔后汉书赵孝王良传云:“元初五年,封干二弟为亭侯。是岁,赵相奏干居父丧私娉小妻,又白衣出司马门,坐削中丘县。”与东观汉记所述不同。
刘弘〔一〕
刘弘,字禹孙,〔二〕年十五,治欧阳尚书,布衣徒行,请诵孜孜。〔三〕书钞卷九八 弘字孺孙,先起义兵,卒。范晔后汉书卷一四成武孝侯顺传李贤注
〔一〕 “刘弘”,成武孝侯刘顺叔父,事见范晔后汉书卷一四成武孝侯顺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各书皆不载刘弘追封爵谥,故此以姓名立目。
〔二〕 “字禹孙”,范晔后汉书成武孝侯顺传李贤注引云:“弘字孺孙。”
〔三〕 “讲诵孜孜”,此条聚珍本连缀于邓弘传中,不可据。邓弘虽然也喜学讲诵,范晔后汉书邓骘传云邓弘少时也治欧阳尚书,与刘弘颇有相类之处。但不能因此混为一人。此条云刘弘字禹孙,而邓弘字叔纪,两人字绝异。根据二人之字,即可将二人事迹区别开来。
刘梁〔一〕
梁字季少,病筋挛卒。范晔后汉书卷一四成武孝侯顺传李贤注〔一〕 “刘梁”,刘弘弟,事见范晔后汉书卷一四成武孝侯顺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各书皆不载刘梁追封爵谥,故此以姓名立目。
城阳恭王祉〔一〕
初名终,后改为祉。范晔后汉书卷一四城阳恭王祉传李贤注 刘敞曾祖节侯买,以长沙定王子封于零道之舂陵乡,为舂陵侯。〔二〕敞父仁嗣侯,〔三〕于时见户四百七十六,以舂陵地势下湿,有山林毒气,难以久处,上书愿减户徙南阳,留男子昌守坟墓,元帝许之。初元四年,徙南阳之白水乡,犹以舂陵为国名,遂与众弟钜鹿都尉回往家焉。〔四〕仁卒,敞谦俭好义,推父时金宝财产与昆弟。荆州刺史上其义行,拜卢江都尉。御览卷五一五
敞临庐江岁余,遭旱,行县,人持枯稻,自言稻皆枯。吏强责租。敞应曰:“太守事也。”载枯稻至太守所。酒数行,以语太守,太守曰:“无有。”敞以枯稻示之,太守曰:“都尉事邪?”敞怒叱太守曰:“鼠子何敢尔!”刺史举奏,莽征到长安,免就国。〔五〕范晔后汉书卷一四城阳恭王祉传李贤注
敞为嫡子终娶宣子女习为妻,〔六〕宣使嫡子姬送女入门,二十余日,义起兵。〔七〕范晔后汉书卷一四城阳恭王祉传李贤注
祉以建武二年三月见于怀宫。〔八〕范晔后汉书卷一四城阳恭王祉传李贤注
〔一〕 “城阳恭王祉”,舂陵侯敞之子,范晔后汉书卷一四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
〔二〕 “零道”,原误作“陵道”,聚珍本不误,今据改正,“舂陵乡,为”四字原脱,范晔后汉书城阳恭王祉传云:“敞曾祖父节侯买,以长沙定王子封于零道之舂陵乡,为舂陵侯。”今据增补。
〔三〕 “敞父仁嗣侯”,此句至“犹以舂陵为国名”诸句原作“敞父仁嗣侯,以舂陵地势下湿,有山林毒气,上书求减邑内徙。元帝初平四年,徙南阳之白水乡,犹以舂陵为国名”。按范晔后汉书城阳恭王祉传李贤注引云:“考侯仁于时见户四百七十六,上书愿减户徙南阳,留子男昌守坟墓,元帝许之。”又文选卷四张衡南都赋李善注引云:“舂陵节侯,长沙定王中子买。节侯生戴侯,戴侯生考侯,考侯仁以舂陵地势下湿,难以久处,上书愿徙南阳守坟墓。元帝许之,于是北徙。”今据范书李贤注、文选李善注增改数句。“初平”乃“初元”之讹,聚珍本不误,范书亦不误,今据校正。文选卷四张衡南都赋李善注又引“考侯仁徙封南阳白水乡”一句。
〔四〕 “遂与众弟钜鹿都尉回往家焉”,此句原无,姚本、聚珍本亦无,书钞卷四八引,今据增补。“众弟”,当作“从弟”。范晔后汉书城阳恭王祉传云:“遂与从弟钜鹿都尉回及宗族往家焉。”
〔五〕 “免就国”,此条御览卷八三九亦引,文字稍略。
〔六〕 “宣”,高陵侯翟宣,汉成帝时丞相翟方进之子。
〔七〕 “义”,翟宣之弟。义起兵反王莽事见汉书翟方进传所附翟义传。
〔八〕 “祉以建武二年三月见于怀宫”,范晔后汉书城阳恭王祉传云:“及更始降于赤眉,祉乃闲行亡奔洛阳。是时宗室唯祉先至,光武见之欢甚。建武二年,封为城阳王。”
东海恭王彊
东海恭王彊,〔一〕光武皇帝长子也。母郭后。建武二年六月,立为皇太子。十七年十月,郭后废为中山太后。自郭后废,彊不自安,数因左右陈诚,愿备藩辅。十九年六月,〔二〕彊废为东海王。二十八年十月,就国,兼食东海、鲁国二郡二十九县,〔三〕租入倍诸王,赏赐恩宠绝无伦比,〔四〕置虎贲旄头云罕,〔五〕宫殿设钟□之悬。〔六〕彊性聪达恭谦,〔七〕临之国,比上书让还东海十九县,又因皇太子固辞。上不许,以彊章示公卿大夫,深嘉叹之。御览卷一四八 东海王彊薨,〔八〕上发鲁相所上檄,下床伏地,举声尽哀,至长乐宫,白太后,因出幸津门亭发丧。〔九〕文选卷六0任昉齐竟陵文宣王行状李善注
东海王彊薨,追念彊雅性恭俭,不欲令厚葬以违其意,诏中常侍杜岑、东海傅相曰:〔一0〕“王恭谦好礼,以德自终。敕官属遣送,务行约省,茅车瓦器,以成王志。” 御览卷五五三
东海王彊孙顷王肃,性谦俭,修恭王法。〔一一〕永初中,以西羌未平,上钱二千万。元初中,复上缣万疋,〔一二〕以助国费。〔一三〕初学记卷一0
〔一〕 “东海恭王彊”,光武帝子,范晔后汉书四二有传。
〔二〕 “十九年六月”,此句上有“其”字,当系衍文。聚珍本无,今据删。
〔三〕 “兼食东海、鲁国二郡”,原无“兼”字,书钞卷七0两引皆有此字,今据增补。“鲁国”下原有“并”字,系衍文,聚珍本无,书钞卷七0两引皆无此字,今据删。
〔四〕 “绝无伦比”,原无“绝”字。万花谷后集卷七引作“绝无伦比”,今据增“绝”字。此四字姚本、聚珍本作“绝于伦比”,初学记卷一0引同。
〔五〕 “置”,原误作“致”,姚本、聚珍本作“置”,书钞卷七0两次引征、卷一三0一次引征皆作“置”。又初学记卷一0、御览卷六八0、万花谷后集卷七引亦作“置”,今据改正。“云罕”,此二字原无,书钞卷七0两引,其中一处引有此二字,今据增补。
〔六〕 “宫殿设钟□之悬”,类聚卷四四引有此句,字有脱漏。此句下聚珍本尚有“拟于乘舆”一句,各书所引皆无此句。范晔后汉书东海恭王彊传云:“帝以彊废不以过,去就有礼,故优以大封,兼食鲁郡,合二十九县。赐虎贲头,宫殿设钟□之县,拟于乘舆。”可能聚珍本即据范书增入。
〔七〕 “谦”,聚珍本作“谨”,书钞卷七0引同。
〔八〕 “东海王彊薨”,彊卒于明帝永平元年五月,葬于六月,见范晔后汉书明帝纪。
〔九〕 “津门亭”,范晔后汉书东海恭王彊传李贤注云:“津门,洛阳南面西头门也,一名津阳门。每门皆有亭。”
〔一0〕“傅相”,原误作“相传”,聚珍本作“傅相”,与范晔后汉书东海恭王彊传相合,今据改。
〔一一〕“修恭王法”,此句原无,姚本、聚珍本同,书钞卷七0引有,今据增补。
〔一二〕“复”,原无此字,姚本、聚珍本同,书钞卷七0引有,今据增补。
〔一三〕“费”,此字原无,姚本、聚珍本有,书钞卷七0引亦有“费”字,与范晔后汉书东海恭王彊传同,今据增补。此条万花谷后集卷七亦引,文字稍异。
沛献王辅
沛献王辅,〔一〕善京氏易。〔二〕永平五年秋,京师少雨,上御云台,召尚席取卦具自卦,〔三〕以周易卦林占之,〔四〕其繇曰:“蚁封穴户,大雨将集。”明日大雨。上即以诏书问辅曰:“道岂有是耶?”辅上书曰:“案易卦震之蹇,蚁封穴户,大雨将集。蹇,〔五〕艮下坎上,艮为山,坎为水。山出云为雨,〔六〕蚁穴居而知雨,将云雨,蚁封穴,〔七〕故以蚁为兴文。”〔八〕诏报曰:“善哉!王次序之。”〔九〕文选卷六0任昉齐竟陵文宣王行状李善注 沛王、楚王来朝,皆就国,〔一0〕明帝告诸王傅相,王诸子年五岁以上,皆令带列侯印,〔一一〕复送绶十九枚,为诸王子在道欲急带之也。书钞卷一三一
沛献王辅,性恭严有威,〔一二〕好经书,论集经传图谶,作五经通论。奉蕃以至没,〔一三〕遵履法度,未尝犯禁,称为贤王。初学记卷一0
〔一〕 “沛献王辅”,光武帝子,建武十五年封右翊公,十七年徙为中山王,二十年徙封沛王。范晔后汉书卷四二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三。
〔二〕 “善京氏易”,此句原无,姚本、聚珍本有,初学记卷二、卷一0,类聚卷二,御览卷一0、卷七二七,万花谷前集卷一引亦有,今据增补。
〔三〕 “自卦”,玉海卷三五、汉艺文志考证卷九引同。姚本、聚珍本作“自为卦”,初学记卷二引同,御览卷七二七引作“自作卦”。
〔四〕 “周易卦林”,聚珍本同,玉海卷三五引亦同。姚本无“卦”字,初学记卷二、卷一0,类聚卷二,御览卷一0、卷七二七,万花谷前集卷一引亦皆无“卦”字。汉艺文志考证卷九引作“京氏易林”。
〔五〕 “蹇”,原无此字,姚本、聚珍本有,初学记卷二、卷一0,类聚卷二,御览卷一0、卷七二七,万花谷前集卷一引亦皆有此字,今据增补。
〔六〕 “山”,原无此字,姚本、聚珍本有,初学记卷二、卷一0,类聚卷二,御览卷一0、卷七二七,万花谷前集卷一引皆有此字,今据增补。
〔七〕 “蚁封穴”,“穴”字下原有“者”字,从文义看不当有此字,聚珍本无,今据删。
〔八〕 “兴文”,聚珍本同。姚本作“兴居”,类聚卷二引与姚本同。万花谷前集卷一引作“雨居”。初学记卷二,御览卷一0、卷七二七引皆无“文”字。
〔九〕 “王次序之”,玉海卷一二三亦引此条,字句极略。
〔一0〕“皆”,此字聚珍本无,御览卷六八二引同。
〔一一〕“印”,聚珍本作“绶”,御览卷六八二引同。
〔一二〕“恭严有威”,此四字原无,姚本、聚珍本同,书钞卷七0引有,今据增补。
〔一三〕“奉蕃以至没”,“没”字下姚本、聚珍本有“身”字。
楚王英
楚王英奉送黄缣三十五疋、白纨五疋入赎,〔一〕楚相以闻,诏书还赎缣纨,以助伊蒲塞桑门之盛馔。〔二〕御览卷八一九 光武子楚王英谋反自杀。〔三〕御览卷二0一
〔一〕 “楚王英”,光武帝子,建武十五年封为楚公,十七年进爵为王。范晔后汉书卷四二有传。“赎”,原误作“蜀”,下文“赎”字同误,今据聚珍本校正。
〔二〕 “以助伊蒲塞桑门之盛馔”,此句文选卷二张衡西京赋李善注亦引,文字全同。范书楚王英传云:“英少时好游侠,交通宾客,晚节更喜黄老,学为浮屠斋戒祭祀。八年,诏令天下死罪皆入缣赎。英遣郎中令奉黄缣白纨三十匹诣国相曰:‘讬在蕃辅,过恶累积,欢喜大恩,奉送缣帛,以赎愆罪。’国相以闻。诏报曰:‘楚王诵黄老之微言,尚浮屠之仁祠,洁斋三月,与神为誓,何嫌何疑,当有悔吝?其还赎,以助伊蒲塞桑门之盛馔。’”李贤注云:“‘伊蒲塞’即‘优婆塞’也,中华翻为近住,言受戒行堪近僧住也。‘桑门’即‘沙门’。”
〔三〕 “光武子楚王英谋反自杀”,姚本无楚王英传,聚珍本虽有楚王英传,然而漏辑此条。据范晔后汉书楚王英传,明帝永平十三年,有人告楚王英大逆不道,英被废,徙丹阳泾县。十四年,英至丹阳,自杀。
济南安王康
济南安王康,〔一〕多殖财货,大治宫室,起内第,奴婢千四百人。〔二〕书钞卷七0
〔一〕 “济南安王康”,光武帝子,建武十五年封济南公,十七年进爵为王。范晔后汉书卷四二有传。
〔二〕 “奴婢千四百人”,此条聚珍本作“济南安王康,多殖财货,大修宫室,起内第,奴婢至千四百人,厩马千二百匹,私田八百顷,奢侈恣欲,游观无节”。与陈禹谟刻本书钞卷七0所引全同,可见珍聚本所辑是据陈本书钞。此条末,陈本书钞注“补”字,即谓本文已作增补。考之范晔后汉书济南安王康传,可知陈本书钞所增改字句,均据范书。
东平宪王苍
东平王苍,〔一〕少好经书,雅有智慧。书钞卷七0 东平宪王苍,少有孝友之质,〔二〕宽仁弘雅。中元二年,光武帝崩,明帝诏曰:“东平王苍,宽博有谋,可以讬六尺之孤,临大节而不可夺,其以苍为骠骑将军,位在三公上。”〔三〕初学记卷一0
是时四方无虞,苍以天下化平,宜修礼乐,乃与公卿共议定南北郊冠冕车服制度,乃祖庙登歌八佾舞数。苍以亲辅政,尽心王室,每有议事,上未尝不见从,名称日重。〔四〕姚本
东平宪王苍开东合,〔五〕延英雄。御览卷四七四
东平宪王苍上书表荐名士左冯翊桓虞等,〔六〕虚己礼下,与参政事。御览卷四七四
上尝问东平王苍曰:“在家何业最乐?”苍对曰:“为善最乐。”上嗟叹之。〔七〕文选卷三八任昉为范始兴作求立太宰碑表李善注
东平王苍与诸王朝京师,〔八〕月余还。帝临送归宫,凄然怀思,乃遣使手诏诸国曰;“辞别之后,独坐不乐,因就车归,伏轼而吟,瞻望永怀,实劳我心,诵及采菽,〔九〕以增叹息。”类聚卷二九
明帝诏书示诸国曰:“诏问东平王苍处家何等最乐,王对曰:‘为善最乐。’”帝曰:“其言甚大,副其腰腹。”〔一0〕苍美鬓髯,〔一一〕腰带八尺二寸。〔一二〕类聚卷四五
上以所自作光武皇帝本纪示东平宪王苍,苍因上世祖受命中兴颂。〔一三〕上甚善之,以问校书郎,此与谁等,皆言类相如、扬雄,前代史岑比之。〔一四〕文选卷六0任昉齐竟陵文宣王行状李善注
建初三年,上赐东平王苍书曰:“岁月骛过,〔一五〕山陵浸远,孤心惨怆。飨卫士南宫,皇太后因过按行阅视旧时衣物。惟王孝友之德,今以光烈皇后假髻、帛巾各一、衣一箧遗王,〔一六〕可时瞻视,以慰凯风寒泉之思。〔一七〕今鲁国孔氏尚有仲尼车舆冠履,明德盛者,光灵远也。致宛马一匹。闻武帝歌天马,〔一八〕沾赤汗,今亲见其然,血从前髆上小孔中出。”〔一九〕万花谷后集卷一八,文选卷五八谢朓齐敬皇后哀策文、卷二三颜延之拜陵庙作李善注,御览卷七一五,书钞卷一九,类聚卷九三
四年,〔二0〕苍上疏愿朝。上以王触寒涉道,使中谒者赐乘舆貂裘。〔二一〕苍到洛阳,使鸿胪持节郊迎,引入,不在赞拜之位,升殿乃拜,上亲答拜。苍上疏曰:〔二二〕“赐奉朝请,咫尺天颜,事过典故。”诸王归国,上特留苍。〔二三〕赐以秘书列图、道术秘方。至八月饮酎毕,〔二四〕有司复奏遣苍,乃许之。手诏赐苍曰:“骨肉天性,〔二五〕诚不以远近亲疏,然数见颜色,情重昔时,中心恋恋,恻然不能言。”于是车驾祖送,流涕而诀。复赐乘舆服御,珍宝鞍马,钱布以亿万计。〔二六〕类聚卷四五
东平王苍到国后病水气喘逆,上遣太医丞相视之,小黄门侍疾。置驿马,传起居,以千里为程。〔二七〕御览卷七四三
东平王苍葬,章帝诏有司加赐鸾辂乘马,〔二八〕龙旗九旒,虎贲百人。御览卷五五三
章帝幸东平,祭东平王墓,云:“思其人,到其乡,〔二九〕其处在,其人亡。” 类聚卷三四
〔一〕 “东平王苍”,光武帝子,建武十五年封东平公,十七年进爵为王。范晔后汉书卷四二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三。
〔二〕 “质”,原误作“贤”,姚本、聚珍本作“质”,书钞卷七0、御览卷一五0引同,今据改正。
〔三〕 “位在三公上”,原无此句,聚珍本有,书钞卷七0、类聚卷四五、御览卷一五0引亦有,今据增补。此条书钞卷六四、类聚卷四八、御览卷二三八亦引,字句稍略。
〔四〕 “名称日重”,此条文字聚珍本亦有,不知二本辑自何书。陈禹谟刻本书钞卷六四引续汉书,与此全同。疑姚本误以续汉书文字辑入,而聚珍本辑者不察,又据姚本辑录。
〔五〕 “东合”,汉书公孙弘传云:“弘自见为举首,起徒步,数年至宰相封侯,于是起客馆,开东合以延贤人,与参谋议。”颜师古注云:“合者,小门也,东向开之,避当庭门而引宾客,以别于掾吏官属也。”
〔六〕 “名士”,聚珍本作“贤士”。
〔七〕 “上嗟叹之”,此条初学记卷一0引作“明帝尝从容问王:‘在家为人,何好最乐?’苍曰:‘为善最乐。’”御览卷四六八亦引,字句简略。
〔八〕 “东平王苍与诸王朝京师”,事在明帝永平十一年。
〔九〕 “采菽”,见诗小雅,为诸侯来朝,天子嘉之之作。
〔一0〕“副其腰腹”,“副”字御览卷一五0引作“称”。范晔后汉书东平王苍传云:永平“十一年,苍与诸王朝京师。月余,还国。帝临送归宫,凄然怀思,乃遣使手诏国中傅曰:‘辞别之后,独坐不乐,因就车归,伏轼而吟,瞻望永怀,诵及采菽,以增叹息。日者问东平王处家何等最乐,王言为善最乐,其言甚大,副其要腹矣。今送列侯印十九枚,诸王子年五岁已上能趋拜者,皆令带之。’”
〔一一〕“苍美鬓髯”,姚本作“苍体长,美须眉”。聚珍本作“苍体大,美须眉”。
〔一二〕“腰带八尺二寸”,此条书钞卷七0、御览卷三七一亦引,字句稍略。
〔一三〕“苍因上世祖受命中兴颂”,范晔后汉书东平王苍传云:明帝永平“十五年春,行幸东平,赐苍钱千五百万,布四万匹。帝以所作光武本纪示苍,苍因上光武受命中兴颂。帝甚善之,以其文典雅,特令校书郎贾逵为之训诂”。
〔一四〕“史岑”,范晔后汉书文苑传云:“王莽末,沛国史岑子孝亦以文章显,莽以为谒者,着颂、诔、复神、说疾凡四篇。”此条文选卷四七史孝山出师颂李善注亦引,文字稍有不同。
〔一五〕“骛过”,范晔后汉书东平王苍传同,初学记卷二0、书叙指南卷一三引作“惊迈”。
〔一六〕“假髻、帛巾各一、衣一箧遗王”,汉制考卷一引同,初学记卷二0引作“假紒、帛中衣各一箧遗王”。初学记所引有误,不可信据。范晔后汉书东平王苍传云:“今送光烈皇后假紒、帛巾各一,及衣一箧。”
〔一七〕“凯风”,见诗邶风。毛诗序云:“凯风,美孝子也。”诗云:“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人。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劳苦。”
〔一八〕“天马”,汉书西域传云:“宛别邑七十余城,多善马。马汗血,言其先天马子也。”武帝纪太初四年云:“春,贰师将军广利斩大宛王首,获汗血马来。作西极天马之歌。”应劭注云:“大宛旧有天马种,蹋石汗血。汗从前肩髆出,如血,号一日千里。”范晔后汉书东平王苍传李贤注云:“前书天马歌曰:‘太一况,天马下,沾赤汗,沫流赭。’”
〔一九〕“血从前髆上小孔中出”,此条系连缀各书所引而成。万花谷后集卷一八引云:“永平三年,上赐东平王苍书曰:‘岁月惊迈,山陵寖远,孤心惨怆。今以光烈皇后假帛仲衣各一箧遗王,可时视瞻,以慰凯风寒泉之恩。’”文选卷一六潘岳寡妇赋李善注引云:“上赐东平王苍书曰:‘岁月骛过,山陵浸远。’”又卷五七颜延之陶征士诔李善注引云:“上赐东平王苍书曰:‘岁月骛过,山陵浸远。今鲁国孔氏尚有仲尼车舆冠履,明德盛者,光灵远也。’”又卷五八谢朓齐敬皇后哀策文李善注引云:“上赐东平王苍书曰:‘飨卫南宫,皇太后因过按行阅视旧时衣物。今以光烈皇后假结帛巾各一、衣一箧遗王,可视瞻,以慰凯风寒泉之思。’”又卷二三颜延之拜陵庙作李善注引云:“上赐东平王苍书曰:‘今送光烈皇后衣一箧。今鲁国孔氏尚有仲尼车舆冠履,明德盛者,光灵远也。’”御览卷七一五引云:“章帝诏东平王苍:‘惟王孝友之德,令以光烈皇后假髻帛巾各一、衣一箧遗王,可时瞻视,以慰凯风寒泉之思。’”书钞卷一九引云:“致宛马一匹。”类聚卷九三引云:“闻武帝歌天马,治赤汗,今亲见其然,血从前髆上小孔中出。”今综合以上各书所引,删除重复,厘订谬误,增补脱漏,按文理进行编次。范晔后汉书东平王苍传具载章帝所赐书,今录之如下:建初“三年,帝飨卫士于南宫,因从皇太后周行掖庭池阁,乃阅阴太后旧时器服,怆然动容,乃命留五时衣各一袭,及常所御衣合五十箧,余悉分布诸王主及子孙在京师者各有差。特赐苍及琅邪王京书曰:‘中大夫奉使,亲闻动静,嘉之何已!岁月骛过,山陵浸远,孤心凄怆,如何如何!闲飨卫士于南宫,因阅视旧时衣物,闻于师曰:“其物存,其人亡,不言哀而哀自至。”信矣。惟王孝友之德,亦岂不然!今送光烈皇后假紒帛巾各一,及衣一箧,可时奉瞻,以慰凯风寒泉之思,又欲令后生子孙得见先后衣服之制。今鲁国孔氏尚有仲尼车舆冠履,明德盛者,光灵远也。其光武皇帝器服,中元二年已赋诸国,故不复送。并遗宛马一匹,血从前髆上小孔中出。常闻武帝歌天马,沾赤汗,今亲见其然也。顷反虏尚屯,将帅在外,忧念遑遑,未有闲宁。愿王宝精神,加供养。苦言至戒,望之如喝。’”
〔二0〕“四年”,建初四年。此句上尚有“东平王苍,少有孝友之质,宽仁弘雅,帝即位,诏以为骠骑将军,位在三公上”数句,因与上文复出,今删去。
〔二一〕“貂裘”,原作“豹裘”,姚本、聚珍本同,书钞卷一二九、御览卷一五0引亦作“豹裘”。类聚卷六七、御览卷六九四引作“貂裘”,与范晔后汉书东平王苍传同,今据校改。
〔二二〕“苍上疏曰”,此句至“事过典故”诸句原无,文选卷二二颜延之车驾幸京口三月三日侍游曲阿后湖作李善注引云:“东平王苍上疏曰:‘赐奉朝请,咫尺天颜。’”又卷五六陆倕石阙铭李善注引云:“东平王苍上疏曰:‘事过典故。’”今据两处所引增补。姚本未辑此数句,聚珍本未辑“赐奉朝请,咫尺天颜”二句。范晔后汉书东平王苍传云:“六年冬,苍上疏求朝。……苍既至,升殿乃拜,天子亲答之。……苍以受恩过礼,情不自宁,上疏辞曰:‘臣闻贵有常尊,贱有等威,卑高列序,上下以理。陛下至德广施,慈爱骨肉,既赐奉朝请,咫尺天仪,而亲屈至尊,降礼下臣,每赐宴见,辄兴席改容,中宫亲拜,事过典故。臣惶怖战栗,诚不自安,每会见,踧踖无所措置。此非所以章示群下,安臣子也。’”
〔二三〕“上特留苍”,此句下原有“八月饮酎毕,大鸿胪奏遣苍发,上亲临送流涕,赏赐以亿万数”一段文字,今删去,取类聚卷二九所引“赐以秘书列图”至“钱布以亿万计”一段文字补入。
〔二四〕“饮酎”,酎为两次或多次复酿的醇酒。始酿于正月一日,至八月始成。汉制:天子八月于宗庙饮酎,令诸侯出金助祭。
〔二五〕“骨肉天性”,“肉”字下原衍“与”字,聚珍本无,与范晔后汉书东平王苍传同,今据删。
〔二六〕“钱布以亿万计”,此条书钞卷七0亦引,字句疏略。
〔二七〕“以千里为程”,此条书钞卷七0引,字句较简略。永乐大典卷二0三一0亦引,字句全同。
〔二八〕“章帝诏有司”,“章帝”下原衍“访”字,聚珍本无,今据删。
〔二九〕“到”,姚本、聚珍本同,书钞卷三五引作“至”。范晔后汉书东平王苍传云:“元和三年,行东巡守,幸东平宫,帝追感念苍,谓其诸子曰:‘思其人,至其乡,其处在,其人亡。’”
阜陵质王延
阜陵质王延在国侈泰骄佚。〔一〕书钞卷七0
〔一〕 “阜陵质王延”,光武帝子,建武十五年封淮阳公,十七年进爵为王,永平中徙为阜陵王。范晔后汉书四二有传。“侈泰骄佚”,聚珍本作“骄泰淫佚”。
广陵思王荆
广陵思王荆,〔一〕性刻急隐害,喜文法,有才能。中元二年,世祖崩,不悲哀,而作飞书与东海王彊,说之,令举兵为逆乱。彊得荆书,即执其行书者,封上之。以亲亲隐其事,遣荆止河南宫。〔二〕御览卷一五0 广陵王荆祝诅,〔三〕自杀。御卷二0一
〔一〕 “广陵思王荆”,光武帝子,与明帝同母所生。建武十五年封山阳公,十七年进爵为王,永平中徙为广陵王。范晔后汉书卷四二有传。
〔二〕 “遣荆止河南宫”,此条姚本、聚珍本均未辑录。
〔三〕 “祝诅”,原脱“祝”字,范晔后汉书广陵思王荆传云:荆“使巫祭祀祝诅,有司举奏,请诛之,荆自杀,立二十九年死”。今据增补。聚珍本无“祝诅”二字。
中山简王焉
简王焉以郭太后少子,〔一〕独留京师。书钞卷七0
〔一〕 “简王焉”,光武帝子,建武十五年封左翊公,十七年进爵为王,三十年徙封中山王。范晔后汉书卷四二有传。
琅邪孝王京
琅邪孝王京就国都,〔一〕雅好宫室,穷极技巧,壁带玉饰以金银。〔二〕类聚卷六一 光烈皇后崩,明帝悉以太后所遗金宝赐京。〔三〕聚珍本
〔一〕 “琅邪孝王京”,光武帝子,建武十五年封琅邪公,十七年进爵为王。范晔后汉书卷四二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三、华峤后汉书卷一。
〔二〕 “壁带玉饰以金银”,此句书钞卷七0引作“壁带饰玉”。范晔后汉书琅邪孝王京传云:“京都莒,好修宫室,穷极伎巧,殿馆壁带皆饰以金银。”李贤注云:“壁带,壁中之横木也,以金银为釭,饰其上。”
〔三〕 “明帝悉以太后所遗金宝赐京”,此条文字,不知聚珍本辑自何书。范晔后汉书琅邪孝王京传云:“光烈皇后崩,帝悉以太后遗金宝财物赐京。”
彭城靖王恭
恭赐号灵寿王,〔一〕未有国邑。〔二〕范晔后汉书卷五0彭城靖王恭传李善注 恭子男丁前妻物故,酺侮慢丁小妻,恭怒,闭酺马厩,酺亡,夜诣彭城县欲上书,恭遣从官仓头晓令归,数责之,乃自杀。〔三〕范晔后汉书卷五0彭城靖王恭传李贤注
丙为都乡侯,〔四〕国为安乡侯,丁为鲁阳乡侯。范晔后汉书卷五0彭城靖王恭传李贤注
定兄据卞亭侯,〔五〕弟光昭阳亭侯,固公梁亭侯,兴蒲亭侯,延昌城亭侯,祀梁父亭侯,坚西安亭侯,代林亭侯。范晔后汉书卷五0彭城靖王恭传李贤注
〔一〕 “恭”,明帝子,永平十五年封为钜鹿王,建初三年徙封江陵王,元和二年徙为六安王。章帝卒,遗诏徙封彭城王。范晔后汉书卷五0有传。
〔二〕 “未有国邑”,范晔后汉书彭城靖王恭传云:“彭城靖王恭,永平九年赐号灵寿王。”李贤注云:“东观记曰‘赐号,未有国邑’也。”此条即据李贤注所引,又参以范书酌定。
〔三〕 “乃自杀”,范晔后汉书彭城靖王恭传云:“元初三年,恭以事怒子酺,酺自杀。”
〔四〕 “丙为都乡侯”,恭有四子:道、丙、国、丁。范晔后汉书彭城靖王恭传云:“恭立四十六年薨,子考王道嗣。元初五年,封道弟三人为乡侯。”其下李贤引此条文字作注。
〔五〕 “定兄据卞亭侯”,范晔后汉书彭城靖王恭传云:“道立二十八年薨,子顷王定嗣。本初元年,封定兄弟九人皆为亭侯。”其下李贤引此条文字作注。
乐成靖王党
乐成靖王党,〔一〕善史书,〔二〕喜正文字。御览卷七四七
〔一〕 “乐成靖王党”,明帝子,永平九年赐号重熹王,十五年封乐成王。范晔后汉书卷五0有传。“靖”,原误作“静”,谥法有“靖”,云“柔德安众曰‘靖’,恭己鲜言曰‘靖’,宽乐令终曰‘靖’”。范书乐成靖王党传亦作“靖”,今据改正。
〔二〕 “史书”,汉书元帝纪赞云:“元帝多材艺,善史书。”应劭注云:“周宣王太史史籀所作大篆。”王先谦补注引钱大昕说云:“应说非也。汉律,太史试学童,能讽书九千字以上,乃得为吏。见艺文志。贡禹传:‘武帝时,盗贼起,郡国择便巧史书者,以为右职。俗皆曰:“何以礼义为?史书而仕宦”’。酷吏传:‘严延年善史书,所欲诛杀,奏成于手中,主簿亲近史,不得闻知。’盖史书者,令史所习之书,犹言隶书也。善史书者,谓能识字作隶书耳。”
乐成王苌〔一〕
安帝诏曰:〔二〕“乐成王居谅闇,衰服在身,弹棋为戏,不肯谒陵。” 御览卷七五五
〔一〕 “乐成王苌”,本为济北惠王寿子,乐成靖王党传国至其孙,无嗣而绝,安帝永宁元年以苌绍封。范晔后汉书卷五0乐成靖王党传、后汉纪卷一六略载其事。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三。
〔二〕 “安帝诏”,苌到国数月,骄淫不法,冀州刺史与国相举奏苌罪,安帝下诏谴责。事见范晔后汉书乐成靖王党传、后汉纪卷一六。
下邳惠王衍〔一〕
和帝赐恭诏曰:〔二〕“皇帝问彭城王始夏无恙。盖闻尧亲九族,万国协和,书典之所美也。下邳王被病沈滞之疾,昏乱不明,家用不宁,姬妾适庶,诸子分争,纷纷至今。前太子卬顽凶失道,陷于大辟,是后诸子更相诬告,迄今适嗣未知所定,朕甚伤之。惟王与下邳王恩义至亲,正此国嗣,非王而谁?礼重适庶之序,春秋之义大居正。孔子曰:‘惟仁者能好人,能恶人。’贵仁者所好恶得其中也。太子国之储嗣,可不慎欤!王其差次下邳诸子可为太子者上名,将及景风拜授印绶焉。” 范晔后汉书卷五0下邳惠王衍传李贤注
〔一〕 “下邳惠王衍”,明帝子,永平十五年封下邳王,范晔后汉书卷五0有传。
〔二〕 “和帝赐恭诏曰”,据范晔后汉书下邳惠王衍传载,衍就国后病荒忽,太子卬有罪废,诸姬争欲立子为嗣。和帝遂使彭城靖王恭至下邳正其嫡庶,故有此诏。后立子成为太子。李贤注引此诏原无“和帝”二字,今据文义增补。
梁节王畅〔一〕
梁节王畅上疏曰:“筋骨相连,命在丝发。”〔二〕文选卷二六谢灵运五言诗初发石首城李善注
〔一〕 “梁节王畅”,范晔后汉书卷五0有传。姚本、聚珍本漏辑梁节王畅事。
〔二〕 “筋骨相连,命在丝发”,梁节王畅少骄贵,不遵法度。和帝永元五年,豫州刺史梁相举奏畅不道,经考讯,畅不服。有司请征畅诣廷尉诏狱,和帝不许。有司重奏除畅国,徙九真。和帝不忍,但削二县。畅惭惧,遂上疏辞谢。此二语当即出此疏中。范晔后汉书梁节王畅传节录畅疏文,但漏载此二语。
清河王庆〔一〕
永元四年,移幸北宫章德殿,讲白虎观,庆得入省宿止。〔二〕初学记卷一0 十五年,有司以日食阴盛,奏遣诸王侯就国。诏曰:“甲子之异,责由一人。诸王幼稚,早离顾复,弱冠相育,常有蓼莪、凯风之哀。选懦之恩,知非国典,且复宿留。”〔三〕范晔后汉书卷五五清河孝王庆传李贤注
〔一〕 “清河王庆”,章帝子,初为皇太子,后被窦皇后所谮,废为清河王。和帝即位,待之甚渥。后庆长子祜入嗣帝统,是为安帝。安帝建光元年三月,追尊庆为孝德皇。聚珍本以“孝德皇”立目,按初学记卷一0、万花谷后集卷七皆引东观汉记“清河王庆传”,可见以“清河王庆”立目,比较符合东观汉记旧貌。清河王庆,范晔后汉书卷五五有传。
〔二〕 “庆得入省宿止”,此条万花谷后集卷七亦引,文字全同。
〔三〕 “且复宿留”,范晔后汉书清河孝王庆传云:“十五年,有司以日食阴盛,奏遣诸王侯就国。诏曰:‘甲子之异,责由一人。诸王幼稚,早离顾复,弱冠相育,常有蓼莪、凯风之哀。选懦之恩,知非国典,且复须留。’”李贤注云:“东观记‘须留’作‘宿留’。”此条即据李贤注,又酌取范书文字辑录。
平原王胜〔一〕
平原王葬,邓太后悲伤,命史官述其行迹,为作传诔,藏于王府。书钞卷一0二
〔一〕 “平原王胜”,和帝子,延平元年封,立八年卒。范晔后汉书卷五五有传。
孝穆皇〔一〕
〔一〕 “孝穆皇”,即河间孝王刘开,桓帝之祖,范晔后汉书卷五五有传。史通古今正史篇载东观汉记撰修经过云:“至元嘉元年,复令太中大夫边韶、大军营司马崔寔、议郎朱穆、曹寿杂作孝穆、崇二皇及顺烈皇后传,又增外戚传入安思等后。”浦起龙史通通释认为“‘孝穆’五字,传写讹脱,当作‘献穆、孝崇二皇后。’”。余嘉锡四库提要辨证云:“浦起龙通释谓‘“孝穆、崇二皇”五字,传写讹脱,当作“献穆、孝崇二皇后”’,则又非是。献穆皇后乃曹操之女,献帝之后,薨于魏景初元年,崔寔等死已久矣,安得为之作传乎?考桓帝纪云:‘本初元年闰月,即皇帝位。九月,追尊皇祖河间孝王曰孝穆皇,皇考蠡吾侯曰孝崇皇。’以其位号出于追尊,故皇而不帝,且不作纪而作传也。起龙不知此事,而欲轻改旧文,妄孰甚焉!”辨证所言甚是。孝穆皇传中文字未见他书引征,今全阙,仅存其目。此目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
孝崇皇〔一〕
〔一〕 “孝崇皇”,即蠡吾侯刘翼,桓帝之父。据史通古今正史篇,东观汉记有孝崇皇传,参阅本书孝穆皇传注〔一〕。孝崇皇传中文字今全阙,仅存其目。此目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
卷八 传三
东观汉记卷八
传三
刘玄
刘玄,〔一〕字圣公,光武族兄也。弟为人所杀,圣公结客欲报之。客犯法,圣公避吏于平林。吏系圣公父子张。圣公诈死,使人持丧归舂陵,吏乃出子张,圣公因自逃匿。王莽末,南方饥馑,〔二〕人庶群入野泽,掘凫茈而食,〔三〕更相侵夺。新市人王匡、王凤为平理诤讼,遂推为渠帅,众数百人。诸亡命往从之,数月间至七八千人,号新市兵。平林人陈牧、廖湛复聚众千余人,号平林兵。圣公入平林中,与伯升会,〔四〕遂共围宛。圣公号更始将军。自破甄阜等,众庶来降十余万。诸将立刘氏,南阳英雄皆归望于伯升。然汉兵以新市、平林为本,其将帅素习圣公,因欲立之。而朱鲔立坛城南淯水上,诣伯升。吕植通礼经,为谒者,将立圣公为天子仪以示诸将。〔五〕马武、王匡以为王莽未灭,不如且称王。张卬拔剑击地曰:〔六〕“称天公尚可,称天子何谓不可!”于是诸将军起,与圣公至于坛所,奉通天冠进圣公。于是圣公乃拜,冠,南面而立,改元为更始元年。上为太常偏将军。上破二公于昆阳城,〔七〕而更始收刘稷及伯升,即日皆物故。上驰诣宛谢罪,更始大惭。长安中兵攻王莽,斩首,收玺绶诣宛。〔八〕更始入便坐黄堂上视之,曰:“莽不如此,当与霍光等。”更始韩夫人曰:“莽不如此,帝那为得之?”〔九〕更始北都洛阳,李松等自长安传舆服御物,〔一0〕及中黄门从官至洛阳。关中咸相望天子,〔一一〕更始遂西发洛阳,〔一二〕李松奉引,车马奔,触北阙铁柱门,三马皆死。更始至长安,居东宫,钟鼓帷帐,宫人数千,官府闾里,御府帑藏,皆安堵如旧。〔一三〕更始上前殿,郎吏以次侍。更始愧恧,俯刮席与小常侍语,〔一四〕郎吏怪之。更始纳赵萌女为后,有宠,遂委政于赵萌,〔一五〕日在后庭与妇人□饮,〔一六〕诸将军言事,更始醉不能见。时不得已,〔一七〕乃令侍中坐帷内与语,诸将识非更始声,出皆怨之。韩夫人尤嗜酒,〔一八〕每侍饮,见常侍奏事,辄怒曰:“帝方对我饮,正用此时持事来乎!”〔一九〕起,抵破书案。〔二0〕所置牧守交错,州郡不知所从。赵萌以私事捽侍中。〔二一〕侍中曰:“陛下救我。”更始言:“大司马纵之。”萌曰:“臣不受诏。”遂斩之。更始在长安自恣,三辅苦之。〔二二〕又所署官爵皆群小,〔二三〕里闾语曰:〔二四〕“使儿居市决,作者不能得。佣之市空返,问何故,曰:今日骑都尉往会日也。”被服威仪,不似衣冠,〔二五〕或绣面衣、锦葱、诸于、襜褕,〔二六〕骂詈道路,〔二七〕为百姓之所贱。长安中为之歌曰:“灶下养,〔二八〕中郎将。烂羊胃,骑都尉。烂羊头,关内侯。”由是四方不复信向京师。雒阳人韩鸿为谒者,〔二九〕更始二年,使持节降河北,拜除二千石。其冬,赤眉十余万人入关。徐宣、樊崇等入至弘农枯枞山下,〔三0〕与更始将军苏茂战。崇北至蓩乡,转至湖。引兵入上林,〔三一〕更始骑出厨城门,〔三二〕诸妇女皆从后车呼更始,当下拜城。更始下马拜谢城,乃去,至高陵。上闻更始失城,乃下诏封更始为淮阳王,而赤眉刘盆子亦下诏以圣公为长沙王。更始仍许赤眉,求降,〔三三〕上玺绶,乃封为畏威侯。〔三四〕赤眉谢禄曰:〔三五〕“三辅兵多欲得更始,〔三六〕一旦失之,合兵攻公,自灭之道也。”〔三七〕遂害更始。〔三八〕诏邓禹收葬于霸陵。〔三九〕御览卷九0 下江王风、王延兵侵疆,〔四0〕与荆州牧战,钩牧车屏●泥,刺款款陪乘,〔四一〕度足以得牧,〔四二〕然不敢害,尚愿望赦。〔四三〕书钞卷一三九
三辅豪杰入长安,攻未央宫。庚戌,〔四四〕杜虞杀莽于渐台,〔四五〕东海公宾就得其首,传诣宛,封滑侯。〔四六〕类聚卷五一
〔一〕 “刘玄”,范晔后汉书卷一一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一、司马彪续汉书卷二。聚珍本把刘玄编入载记。按史通题目篇云:“东观以平林、下江诸人列为载记。”刘玄不属平林、下江,史通编次篇明言东观汉记作者“抑圣公于传内”,可见刘玄应编入传内。
〔二〕 “南方饥馑”,聚珍本同,范晔后汉书刘玄传亦同。书钞卷一五六引作“东方枯旱,民多饥饿”。御览卷三五、卷四八六引作“南方枯旱,民多饥饿”,卷九九四引同,惟脱“饥”字。
〔三〕 “凫茈”,即荸荠。“茈”,聚珍本同,书钞卷一五六、御览卷九九四引亦同。御览卷三五、卷四八六引作“茨”。
〔四〕 “伯升”,刘縯字,事详范晔后汉书本传。
〔五〕 “仪”,聚珍本作“议”。
〔六〕 “卬”,原作“印”,聚珍本作“卬”,与范晔后汉书刘玄传同。通鉴卷三九作“卬”,考异云:“司马彪续汉书‘卬’作‘印’,袁宏后汉纪作‘斤’,皆误,今从范晔后汉书。”
〔七〕 “二公”,谓王莽大司徒王寻、大司空王邑。王莽遣寻、邑征更始,刘秀破之于昆阳。事详本书光武帝纪。
〔八〕 “斩首,收玺绶诣宛”,据汉书王莽传,校尉东海公宾就斩莽首,持至汉大将军王宪。后传莽首诣更始,悬宛市。
〔九〕 “那”,原作“□”,与“那”字音同。聚珍本作“那”,今据改。
〔一0〕“传舆服御物”,聚珍本作“传送乘舆服御物”。
〔一一〕“相”,聚珍本作“想”。
〔一二〕“更始遂西发洛阳”,此句至“居东宫”诸句,原无“发洛阳”至“更始至长安”二十五字,聚珍本有,今据增补。水经注卷一六引云:“更始发洛阳,李松奉引,车马奔,触北阙铁柱门,三马皆死。”疑聚珍本“发洛阳”云云二十五字即据此辑录,并据文义增补“更始至长安”五字。水经注卷一六引洛阳故宫名云洛阳“有朱雀阙、白虎阙、苍龙阙、北阙、南宫阙”。玉海卷一六九引“北阙铁柱门”五字,并释“北阙”云:“阊阖门外夹建巨阙,以应天宿。阙前水南道右置登闻鼓以纳谏。”按范晔后汉书刘玄传云:“二年二月,更始自洛阳而西。初发,李松奉引,马惊奔,触北宫铁柱门,三马皆死。……王莽败,唯未央宫被焚而已,其余宫馆一无所毁。……更始既至,居长乐宫。”
〔一三〕“官府闾里,御府帑藏,皆安堵如旧”,此三句原作“官府里堵如旧”。聚珍本作“官府闾里,安堵如旧”,记纂渊海卷二九、合璧事类后集卷四九、翰苑新书卷三一引作“更始至长安,御府帑藏,皆按堵如故”,今据聚珍本和各书所引校补。
〔一四〕“更始愧恧,俯刮席与小常侍语”,此二句原作“更始顾,刮席与小常侍语”。类聚卷六九引云:“更始至长安,止前殿,郎吏以次侍。更始愧恧,俯刮席与小常侍语。”姚本同,今据删“顾”字,增“愧恧,俯”三字。此二句聚珍本与类聚引同。
〔一五〕“更始纳赵萌女为后,有宠,遂委政于赵萌”,原无“纳赵萌女为后,有宠,遂”九字,聚珍本有,御览卷三八八引亦有,今据增补。此三句御览卷四九七引作“更始纳赵萌女为夫人,有宠,遂委政于萌”。
〔一六〕“日在后庭与妇人□饮”,此下三句聚珍本作“日夜与妇人欢宴后庭,群臣欲言事,辄醉不能见”,御览卷三八八引同,卷四九七引“欲”字下衍“遂”字,余亦与聚珍本同。
〔一七〕“时不得已”,此下四句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三八八引亦有,今据增补。御览卷四九七引作“乃令侍中坐帐内与语,诸将识非更始声,出皆怨”。
〔一八〕“韩夫人尤嗜酒”,此句上姚本、聚珍本有“更始”二字,书钞卷一三三,类聚卷六九,六帖卷一四,御览卷三八九、卷四八三、卷七一0,合璧事类外集卷五0引同。
〔一九〕“正用此时持事来乎”,此句原无,姚本、聚珍本有,书钞卷一三三、类聚卷六九、御览卷七一0引亦有,今据增补。御览卷三八九引作“正酣,何此时持事来乎”。
〔二0〕“抵破书案”,此句原误作“●书案破之”,姚本、聚珍本作“抵破书案”,书钞卷一三三,类聚卷六九,六帖卷一四,御览卷四八三、卷七一0,合璧事类外集卷五0引同,今据校改。“抵”,击也。
〔二一〕“捽”,聚珍本作“责”。
〔二二〕“更始在长安自恣,三辅苦之”,此二句原无,书钞卷一二九、御览卷六九三引,今据增补。
〔二三〕“署”,姚本、聚珍本作“置”,类聚卷四五、御览卷二0三引同。
〔二四〕“里闾语曰”,此句至“今日骑都尉往会日也”诸句原无,御览卷八二七引,今据增补。又“今日骑都尉往会日也”句下,御览卷八二七引尚有“犹是四方不复信向京师”一句,今依文义系于下文“关内侯”句下。“犹”乃“由”之讹,下文已校正。
〔二五〕“被服威仪,不似衣冠”,原无“威仪”、“衣冠”四字,书钞卷一二九引云:“被服威仪,不似衣冠。”今据增补。姚本作“被服威仪,不以衣冠”,御览卷六九五引同。聚珍本作“被服不法”。
〔二六〕“诸于”,原误作“诸服”,书钞卷一二九引云:“诸于、襜褕。”范晔后汉书刘玄传作“襜褕、诸于”,今据改正。汉书元后传颜师古注云:“诸于,大掖衣,即褂衣之类也。”“于”即“衧”之省。
〔二七〕“骂詈道路”,原无此句,聚珍本有,御览卷六九三亦引,今据增补。
〔二八〕“灶下养”,此下四句原无,姚本、聚珍本有,类聚卷四五,御览卷二0三、卷四九五引亦有,范晔后汉书刘玄传同,今据增补。御览卷二四一引仅有“灶下养,中郎将”二句。
〔二九〕“雒阳人韩鸿为谒者”,此下四句原无,聚珍本有,今据增补。不知聚珍本从何书辑录。姚本亦有“洛阳人韩鸿为谒者,更始使持节降河北,拜除二千石”一段文字。
〔三0〕“除宣、樊崇等入至弘农枯枞山下”,此下四句原无,聚珍本有,范晔后汉书刘玄传李贤注引,今据增补。通鉴卷四0亦引,字句稍异。此为更始三年时事。
〔三一〕“引兵入上林”,此句上聚珍本有“赤眉”二字,系据文义增入。
〔三二〕“厨城门”,范晔后汉书刘玄传李贤注引三辅黄图云:“洛城门,王莽改曰建子门,其内有长安厨官,俗名之为厨城门,今长安故城北面之中门是也。”
〔三三〕“更始仍许赤眉,求降”,聚珍本脱“赤眉”二字,“求”误作“来”。
〔三四〕“畏威侯”,聚珍本脱“侯”字。
〔三五〕“赤眉谢禄曰”,此阙文颇多。范晔后汉书刘玄传云:“赤眉下诏书曰:‘圣公降者,封长沙王。过二十日,勿受。’更始遣刘恭请降,赤眉使其将谢禄往受之。……封为畏威侯。刘恭复为固请,竟得封长沙王。更始常依谢禄居,刘恭亦拥护之。三辅苦赤眉暴虐,皆怜更始,而张卬等以为虑,谓禄曰:‘今诸营长多欲篡圣公者。一旦失之,合兵攻公,自灭之道也。’于是禄使从兵与更始共牧马于郊下,因令缢杀之。”由此可知,“谢禄曰”三字当作“张卬等以为虑,谓谢禄曰”。“赤眉”二字上下皆有脱文。
〔三六〕“三辅兵多欲得更始”,“欲得”二字原作空格。袁宏后汉纪卷三云:赤眉在长安,“贪其财物,因大放兵虏掠,因纵火烧宫室。三王谓谢禄曰:‘三辅营家多欲得更始者,一朝失之,必合兵攻赤眉,不如杀之也。’”今据增补“欲得”二字。
〔三七〕“合兵攻公,自灭之道也”,此二句原脱,文义未完,今据范晔后汉书刘玄传增补。
〔三八〕“遂害更始”,此句聚珍本脱。
〔三九〕“诏邓禹收葬于霸陵”,范晔后汉书刘玄传云:谢禄缢杀更始,“刘恭夜往收臧其尸。光武闻而伤焉,诏大司徒邓禹葬之于霸陵”。
〔四0〕“下江王风、王延兵侵疆”,此句有讹误。严可均四录堂校刊本书钞“风”作“凤”,“延”作“匡”。“疆”,与“彊”字通。
〔四一〕“钩牧车屏●泥,刺款款陪乘”,此二句多有讹误。范晔后汉书刘玄传云:“王莽末,……新市人王匡、王凤为平理诤讼,遂推为渠帅,众数百人。于是诸亡命马武、王常、成丹等往从之,共攻离乡聚,臧于绿林中,数月间至七八千人。地皇二年,荆州牧某发奔命二万人攻之,匡等相率迎击于云杜,大破牧军,杀数千人,尽获辎重。”李贤注引续汉书云:“牧欲北归随,武等复遮击之,钩牧车屏泥,刺杀其骖乘,然不敢杀牧也。”据此,此二句当作“钩牧车屏泥,刺杀其陪乘”。
〔四二〕“牧”,原误作“收”,据上文,此字当作“牧”,今迳改。
〔四三〕“尚愿望赦”,据范晔后汉书刘玄传,此条所述乃地皇二年事,因不便补入上条,故置于此。
〔四四〕“庚戌”,据汉书王莽传,庚戌为更始元年十月三日,而范晔后汉书光武帝纪则以诛莽系于九月。
〔四五〕“杜虞杀莽于渐台”,原无“杜虞”二字,聚珍本有,御览卷二00引亦有,今据增补。按汉书王莽传云:“商人杜吴杀莽,取其绶。”“渐台”,范晔后汉书刘玄传李贤注云:“太液池中台也。为水所渐润,故以为名。”
〔四六〕“封滑侯”,御览卷二00引作“封猾侯”。此条当是东观汉记刘玄传中文字。上条云:“长安中兵攻王莽,斩首,收玺绶诣宛。”与此条为同一事。御览卷九0所引上条文气贯通,无法把此条补缀其中,姑附于此。
朱鲔
朱鲔等遂会城南洧水上沙中,〔一〕设坛,立圣公为天子。〔二〕书钞卷一五九 鲔破,〔三〕上大喜,诸将军贺,思上尊号。〔四〕书钞卷八五
更始大司马朱鲔守洛阳,吴汉诸将围守数月不下。世祖以岑彭尝为鲔校尉,令彭说鲔曰:“赤眉已得长安,今公谁为守乎?萧王受命平定燕、赵,〔五〕百姓安土归心,贤俊四面云集。今北方清净,大兵来攻洛,保一城,欲何望乎?不如亟降。”鲔曰:“大司徒公被害时,〔六〕鲔与其谋,又谏更始无遣上北伐,自知罪深,故不敢降耳。”彭还诣河阳白上,上谓彭复往晓之:“夫建大事者,不忌小怨。今降,官爵可保,况诛罚乎?”上指水曰:“河水在此,吾不食言。”彭奉上旨,复至城下说鲔,因曰:“彭往者得执鞭侍从,蒙荐举拔擢,深受厚恩,思以报义,不敢负公。”鲔从城上下索曰:“必信,可乘上。”〔七〕彭趋索欲上。鲔见其不疑,即曰:“旦蚤与我会上东门外。”彭如期往,与鲔交马语。鲔轻骑诣彭降,彭为杀羊具食。鲔曰:〔八〕“身为降虏,未见吴公,诸将不敢食。”彭即令鲔自缚,与俱见吴公,将诣行在所河津亭。〔九〕上即时解鲔缚,复令彭夜送归洛阳。御览卷四六一
成德侯朱鲔玄孙杞,〔一0〕坐杀人国除。御览卷二0一
〔一〕 “朱鲔”,范晔后汉书无传。岑彭传云:“鲔,淮阳人。”“遂”,御览卷七四引作“共”。“城南洧水”,谓宛县南之洧水。袁宏后汉纪卷一“洧水”作“济水”,误。
〔二〕 “立圣公为天子”,更始元年二月,诸将立圣公为天子。圣公,刘玄字,事详范晔后汉书本传。
〔三〕 “鲔破”,此句下原有“河内”二字,系衍文,姚本、聚珍本皆无,唐类函卷一四四引亦无此二字,今据删。范晔后汉书光武帝纪云:建武元年,“朱鲔遣讨难将军苏茂攻温,冯异、寇恂与战,大破之,斩其将贾彊。于是诸将议上尊号”。通鉴卷四0建武元年载:“朱鲔闻王北征而河内孤,乃遣其将苏茂、贾彊将兵三万余人渡巩河,攻温,鲔自将数万人攻平阴以缀异。檄书至河内,寇恂即勒军驰出,并移告属县,发兵会温下。……旦日,合战,而冯异遣救及诸县兵适至,恂令士卒乘城鼓噪,大呼言曰:‘刘公兵到!’苏茂军闻之,陈动,恂因奔击,大破之。冯异亦渡河击朱鲔,鲔走。异与恂追至洛阳,环城一□而归。自是洛阳震恐,城门昼闭。异、恂移檄上状,诸将入贺,因上尊号。”与此可以互证。
〔四〕 “诸将军贺,思上尊号”,此二句姚本、聚珍本作“诸将贺之,恳上尊号”,唐类函卷一四四引同。
〔五〕 “萧王受命平定燕、赵”,更始二年,光武帝被封为萧王。袁宏后汉纪卷一更始元年载:“更始将使大将平河北,刘赐诸宗室无可使者,独有世祖也。朱鲔等以为不可,而左丞相曹竞父子用事,冯异劝世祖厚结焉。由是以世祖为大司马,遣平河北。”“萧王受命平定燕、赵”即谓此。四库全书考证云:“按是时光武已即位,史官载笔不应称萧王,恐抄撮记文者有讹。”
〔六〕 “大司徒公被害时”,“大司徒公”指光武帝兄刘伯升。更始立,以刘伯升为大司徒。范晔后汉书刘縯传云:“伯升部将宗人刘稷,数陷阵溃围,勇冠三军。时将兵击鲁阳,闻更始立,怒曰:‘本起兵图大事者,伯升兄弟也,今更始何为者邪?’更始君臣闻而心忌之。以稷为抗威将军,稷不肯拜。更始乃与诸将陈兵数千人,先收稷,将诛之。伯升固争。李轶、朱鲔因劝更始并执伯升,即日害之。”
〔七〕 “必信,可乘上”,此二句原作“当如此来”,今从御览卷七六六校改。范晔后汉书岑彭传作“必信,可乘此上”。
〔八〕 “曰”,原脱,聚珍本有,今据增补。
〔九〕 “将”,范晔后汉书岑彭传李贤注引无此字。
〔一0〕“成德侯朱鲔玄孙杞”,朱鲔以洛阳降光武帝,拜为平狄将军,封扶沟侯。见范晔后汉书岑彭传。范书未载鲔徙封成德侯事。鲔玄孙杞,亦不见范书。
申屠志
申屠志以功封汝阴王,〔一〕上书以非刘氏还王玺,改为颍阳侯。〔二〕御览卷二00
〔一〕 “申屠志”,范晔后汉书、袁宏后汉纪均未载此人,更始将有名申屠建者,不知是否为一人。
〔二〕 “改为颍阳侯”,“颍”字原误作“□”,今据聚珍本改正。范晔后汉书刘玄传云:“李松与棘阳人赵萌说更始,宜悉王诸功臣。朱鲔争之,以为高祖约,非刘氏不王。更始乃先封宗室太常将军刘祉为定陶王,刘赐为宛王,刘庆为燕王,刘歙为元氏王,大将军刘嘉为汉中王,刘信为汝阴王。后遂立王匡为比阳王,王凤为宜阳王,朱鲔为胶东王,卫尉大将军张卬为淮阳王,廷尉大将军王常为邓王,执金吾大将军廖湛为穣王,申屠建为平氏王,尚书胡殷为随王,柱天大将军李通为西平王,五威中郎将李轶为舞阴王,水衡大将军成丹为襄邑王,大司空陈牧为阴平王,骠骑大将军宋佻为颍阴王,尹尊为郾王。唯朱鲔辞曰:‘臣非刘宗,不敢干典。’遂让不受。”据此,封王者无申屠志,封汝阴王者乃刘信,非刘氏辞王封者仅朱鲔一人,与御览卷二00所引申屠志事无一相合之处。通鉴卷三九亦载更始封王事,与范书大同小异。
王郎〔一〕
宫婢生子,正与同时,即易之。〔二〕范晔后汉书卷一二王郎传李贤注 知命者谓侍郎韩公等。〔三〕范晔后汉书卷一二王郎传李贤注
王郎遣谏议大夫杜威持节诣军门,〔四〕上遣棨戟迎,延请入军。威称说实成帝遗体子舆也。上曰:“设使成帝复生,天下不可复得,况诈子舆乎!” 御览卷六八一
〔一〕 “王郎”,即王昌,赵国邯郸人,范晔后汉书卷一二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
〔二〕 “即易之”,范晔后汉书王郎传云:“初,王莽篡位,长安中或自称成帝子子舆者,莽杀之。郎缘是诈称真子舆,云‘母故成帝讴者,尝下殿卒僵,须臾有黄气从上下,半日乃解,遂□身就馆。赵后欲害之,伪易他人子,以故得全’”云云,其下李贤即引此条文字作注。
〔三〕 “知命者谓侍郎韩公等”,范晔后汉书王郎传云:赵缪王子刘林“立郎为天子,……移檄州郡曰:‘制诏部刺史、郡太守:朕,孝成皇帝子子舆也。昔遭赵氏之祸,因以王莽篡杀,赖知命者将护朕躬’”云云,其下李贤引此句作注。
〔四〕 “杜威”,本书光武纪作“杜长威”,范晔后汉书王郎传、袁宏后汉纪卷二作“杜威”。
苏茂〔一〕
苏茂杀淮阳太守,得其郡,营广乐。大司马吴汉围茂,茂将其精兵突至湖陵,〔二〕与刘永相会。〔三〕水经注卷八
〔一〕 “苏茂”,陈留人,范晔后汉书卷一二刘永传略载其事。
〔二〕 “湖陵”,聚珍本作“湖陵”,范晔后汉书刘永传、袁宏后汉纪卷四建武三年、通鉴卷四一建武三年皆作“湖陵”。按战国宋有胡陵邑,秦置湖陵县。汉书地理志山阳郡属县有湖陵,云:“禹贡‘浮于泗、淮,通于河’,水在南。莽曰湖陆。”颜师古注引应劭云:“章帝封东平王苍子为湖陵侯,更名湖陵。”
〔三〕 “与刘永相会”,范晔后汉书刘永传云:“建武二年夏,光武遣虎牙大将军盖延等伐永。初,陈留人苏茂为更始讨难将军,与朱鲔等守洛阳。鲔既降汉,茂亦归命,光武因使茂与盖延俱攻永。军中不相能,茂遂反,杀淮阳太守,掠得数县,据广乐而臣于永。永以茂为大司马、淮阳王。盖延遂围睢阳,数月,拔之,永将家属走虞。虞人反,杀其母及妻子,永与麾下数十人奔谯。苏茂、佼彊、周建合军救永,为盖延所败,茂奔还广乐,彊、建从永走保湖陵。三年春,永遣使立张步为齐王,董宪为海西王。于是遣大司马吴汉等围苏茂于广乐,周建率众救茂,茂、建战败,弃败复还湖陵,而睢阳人反城迎永。”可与此互证。
庞萌
庞萌为平狄将军,〔一〕与盖延共击董宪,〔二〕诏书独下延,〔三〕而不及萌,萌以为延谮己,自疑,遂反。上闻之,大怒,乃自将兵讨萌,与诸将书曰:“吾常以庞萌为社稷臣,将军得无笑其言乎?”御览卷四八三
〔一〕 “庞萌”,范晔后汉书卷一二有传。袁宏后汉纪卷五亦略载其事。“庞萌”二字下聚珍本有“山阳人”三字,系据范书庞萌传增补。
〔二〕 “与盖延共击董宪”,此为建武四年事。范晔后汉书盖延传载此事较详,其文云:建武“四年春,延又击苏茂、周建于蕲,进与董宪战留下,皆破之。因率平狄将军庞萌攻西防,拔之。复追败周建、苏茂于彭城,茂、建亡奔董宪,董宪将贲休举兰陵城降。宪闻之,自郯围休。时延及庞萌在楚,请往救之。……而董宪遂拔兰陵,杀贲休”。
〔三〕 “诏书独下延”,此句上原衍“昭”字,聚珍本无,范晔后汉书庞萌传同,今据删。
王闳
王闳者,〔一〕王莽叔父平阿侯谭子也。王莽篡位,潜忌闳,乃出为东郡太守。闳惧诛,常系药手内。莽败,汉兵起,闳独完全。御览卷九八四
〔一〕 “王闳”,范晔后汉书卷一二有传。
彭宠
彭宠,〔一〕字伯通,南阳宛人也。父宏,〔二〕哀帝时为渔阳太守,〔三〕有名于边。容貌饮食绝众。是时单于来朝,当道二千石皆选容貌饮食者,故宏徙为云中太守。御览卷二五九 彭宏元始中迁河南太守,〔四〕至渑池,夜逢小贼叩马,宏下车,曰:“将军哀之。”车中有监御史马况,〔五〕奏举,宏乃坐免。〔六〕书钞卷一三九
浮密奏宠,〔七〕上征之。宠既自疑,其妻劝宠无应征,“今渔阳大郡,兵马众多,奈何为人所奏,而弃此去”。宠与所亲信吏计议,吏皆怨浮,劝宠止不应征。〔八〕文选卷四一朱浮为幽州牧与彭宠书李善注
梦裸袒冠帻,〔九〕逾城,髡徒推之。宠堂上闻虾□声在火罏下,凿地求之,不得。〔一0〕范晔后汉书卷一二彭宠传李贤注
彭宠奴子密等三人共谋劫宠,〔一一〕宠时斋,独在便坐室中,〔一二〕昼卧。〔一三〕子密等三奴缚庞着床板,告外吏:“大王解斋,吏皆便休。”又用宠声呼其妻入室,见宠,惊曰:〔一四〕“奴反!”奴乃捽其妻头,击其颊。宠曰:“趣为诸将军辨装。”两奴将妻入取宠物,一奴守宠。宠谓奴曰:“若小儿,我素所爱,今解我缚,当以女珠妻若。”小奴见子密听其语,遂不得解。子密收金玉衣物,使宠妻缝两缣囊。夜解宠手,令作记告城门将军云:“今遣子密等诣子后兰卿所,〔一五〕其开门出,〔一六〕勿稽留。”书成,即断宠及妻头,置缣囊中,西入上告。世祖封子密为不义侯。〔一七〕御览卷五00
彭宠故旧渤海赵宽妻子家属依讬宠居,宽仇家赵伯有好奴,以赇宠。宠贪之,为尽杀宽家属。宠之□德不仁贪狼如此。〔一八〕御览卷四八一
〔一〕 “彭宠”,范晔后汉书卷一二有传。
〔二〕 “宏”,原作“容”,聚珍本同。按范晔后汉书彭宠传作“宏”,今据改。下同。
〔三〕 “哀帝时为渔阳太守”,姚本云:“彭宠为渔阳太守,容貌绝众。”把彭宏事误属彭宠。书钞卷七六引与姚本同误。
〔四〕 “彭宏元始中迁河南太守”,“宏”字原作“宠囗”,明正德年间竹东书舍抄本、结一庐藏旧抄本书钞作“宏”,则元始中迁河南太守者为宠父宏,孔广陶校注本书钞误,今校正。范晔后汉书彭宠传云:“宠少为郡吏,地皇中,为大司空士。”据此,宠在平帝元始年间,资历尚浅,不可能迁至河南太守。本条下文“宏”字亦误作“宠”,今一并改正。
〔五〕“有监御史马况”,书钞卷一三九孔广陶校注云:“‘监’字疑误。”
〔六〕 “宏乃坐免”,此条姚本、聚珍本均未辑录。
〔七〕 “浮密奏宠”,范晔后汉书朱浮传云:“光武遣吴汉诛更始幽州牧苗曾,乃拜浮为大将军幽州牧。……浮年少有才能,颇欲厉风迹,收士心,辟召州中名宿涿郡王岑之属,以为从事,及王莽时故吏二千石,皆引置幕府,乃多发诸郡仓谷,禀赡其妻子。渔阳太守彭宠以为天下未定,师旅方起,不宜多置官属,以损军实,不从其令。浮性矜急自多,颇有不平,因以峻文诋之。宠亦佷强,兼负其功,嫌怨转积。浮密奏宠遣吏迎妻而不迎其母,又受货贿,杀害友人,多积兵谷,意计难量。”
〔八〕 “劝宠止不应征”,范晔后汉书彭宠传云:“朱浮与宠不相能,浮数谮构之。建武二年春,诏征宠,宠意浮卖己,上疏愿与浮俱征。又与吴汉、盖延等书,盛言浮枉状,固求同征。帝不许,益以自疑。而其妻素刚,不堪抑屈,固劝无受召。宠又与常所亲信吏计议,皆怀怨于浮,莫有劝行者。”可与此相证。
〔九〕 “梦裸袒冠帻”,谓彭宠妻梦裸袒冠帻。
〔一0〕“不得”,此句御览卷九四九引作“无所得”。范晔后汉书彭宠传云:建武二年,宠叛汉。明年,“攻拔蓟城,自立为燕王。其妻数恶梦,又多见怪变”。其下李贤引此条文字作注。
〔一一〕“彭宠奴子密等三人共谋劫宠”,此句上姚本有“诏讨彭宠者封侯”一句,聚珍本同,惟无“彭”字。此为建武五年事。
〔一二〕“便坐室”,不是正室,乃便坐之室。
〔一三〕“昼卧”,原作“昼夜卧”,衍“夜”字。聚珍本作“昼卧”,类聚卷三五引同,今据删“夜”字。
〔一四〕“惊曰”,此句至“击其颊”四句原无,聚珍本有,范晔后汉书彭宠传李贤注引,今据增补。
〔一五〕“今遣子密等诣子后兰卿所”,范晔后汉书彭宠传载,子后兰卿,彭宠从弟。光武帝征宠,宠不应征。光武帝遣子后兰卿喻之,宠因留子后兰卿,发兵叛汉。宠不信任子后兰卿,使将兵在外,故有此语。“子后兰卿”,原作“兰卿子后”,今从聚珍本、范书校改。
〔一六〕“其开门出”,原作“其开出”,聚珍本同。按范晔后汉书彭宠传作“速开门出”,则“开”下脱“门”字,今据范书增补。
〔一七〕“世祖封子密为不义侯”,原无此句,类聚卷三五引有,今据增补。姚本无此句,而有“世祖以奴杀主不义,复不可不封,乃封子密为不义侯”。聚珍本改“世祖”作“朝廷”,余与姚本同。御览卷二0一、事文类聚后集卷一七引云:“彭宠奴子密杀宠,诣阙降,封为不义侯。”
〔一八〕“宠之□德不仁贪狼如此”,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原误作“勃”。
卢芳〔一〕
芳,安定人。属国胡数千畔,在参蛮,芳从之,诈姓刘氏,自称西平王。会匈奴句林王将兵来降参蛮胡,芳因随入匈奴,留数年。单于以中国未定,欲辅立之,遣毋楼且王求入五原,与假号将军李兴等结谋,兴北至单于庭迎芳。芳外倚匈奴,内因兴等,故能广略边郡。范晔后汉书卷八九南匈奴列传李贤注
〔一〕 “卢芳”,字君期,范晔后汉书卷一二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张璠汉记。
卷九 传四
东观汉记卷九
传四
李通〔一〕
齐武王常杀通同母弟申屠臣,〔二〕上不得已过通,乃买半臿佩刀裹之。至通舍,时病卧,因持上手得刀。通异之,乃谓上曰:“一何武也!”上曰:“以备不虞耳。”〔三〕书钞卷一二三 王莽前队大夫诛谋反者,〔四〕李次元闻事发觉,被马欲出。〔五〕马驾在辕中,惶遽着鞍上马,出门顾见车方自觉,乃止。御览卷四六九
李通娶宁平公主。〔六〕为大司空。〔七〕通性谦恭,常避权势,谢病不视事。御览卷四二三
李通上疏曰:“臣经术短浅,智能空薄。”〔八〕文选卷三八任昉为齐明帝让宣城郡公第一表李善注
李通上大司空印绶,以特进奉朝请。及有司奏请封诸皇子,帝感通首创大谋,即日封通少子雄为邵陵侯。每幸南阳,常遣使者以太牢祀通父冢。〔九〕御览卷五二六
子音嗣。音卒,子定嗣。定卒,子箕嗣。〔一0〕范晔后汉书卷一五李通传李贤注
〔一〕 “李通”,字次元,南阳宛人,范晔后汉书卷一五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华峤后汉书卷一。
〔二〕 “申屠臣”,本书光武帝纪作“公孙臣”。
〔三〕 “以备不虞耳”,此条陈禹谟刻本书钞卷一二三引作“齐武王尝杀通同母弟申徒臣,上恐其怨,不欲与轶相见。轶数请,上乃强见之。轶深达通意,上乃许往,意不安,买半臿佩刀怀之。至通舍,通甚悦,握上手,得半臿刀,谓上曰:‘一何武也!’上曰:‘仓卒时以备不虞耳。’”除首句外,文字与范晔后汉书李通传李贤注所引续汉书全同,疑陈本书钞此段文字系抄自续汉书。姚本、聚珍本所辑皆本陈本书钞,仅一二字歧异。
〔四〕 “前队大夫”,范晔后汉书李通传云:光武与李通“欲劫前队大夫及属正”,李贤注云:“前队大夫谓南阳太守甄阜也。”
〔五〕 “出”,御览卷三五八引作“亡”。
〔六〕 “宁平公主”,即光武女弟伯姬。
〔七〕 “为大司空”,据范晔后汉书光武帝纪,建武七年五月,前将军李通为大司空,十二年九月免。
〔八〕 “智能空薄”,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
〔九〕 “常遣使者以太牢祀通父冢”,“太”字原脱,聚珍本有,御览卷五五七引亦有,今据增补。此条御览卷二00亦引,字句稍略。
〔一0〕“子箕嗣”,范晔后汉书李通传云:通卒,“子音嗣。音卒,子定嗣。定卒,子黄嗣”。李贤注云:“东观记‘黄’字作‘箕’也。”此条即据李贤注,又酌取范书文句辑录。
邓晨
晨曾祖父隆,扬州刺史,祖父勋,交址刺史。范晔后汉书卷一五邓晨传李贤注 晨与上共载出,逢使者不下车,使者怒,颇加耻辱。上称江夏卒史,晨更名侯家丞。使者以其诈,将至亭,欲罪之,新野宰潘叔为请,得免。范晔后汉书卷一五邓晨传李贤注
邓晨,〔一〕南阳人,与上起兵,新野吏乃烧晨先祖祠堂,污池室宅,焚其冢墓。宗族皆怒,曰:“家自富足,何故随妇家入汤镬中?”〔二〕晨终无恨色。御览卷四八三
光武微时与邓晨观谶,云“刘秀当为天子”。或言“国师公刘秀当之”。〔三〕光武曰:“安知非仆乎?”建武三年,上征邓晨还京师,数宴见,说故旧平生为忻乐。晨从容谓帝曰:“仆竟辨之。”帝大笑。御览卷三九一
邓晨为陈留郡,〔四〕兴鸿郤陂,〔五〕益地数千顷,溉郡稻,常以丰熟,兼流给他郡。书钞卷三九
〔一〕 “邓晨”,字伟卿,范晔后汉书卷一五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一、司马彪续汉书卷二。
〔二〕 “何故随妇家入汤镬中”,邓晨娶光武姊元,故晨宗族有此语。
〔三〕 “国师公刘秀”,汉书刘歆传云:“歆以建平元年改名秀,字颖叔云。及王莽篡位,歆为国师。”颜师古注引应劭云:“河图赤伏符云:‘刘秀发兵捕不道,四夷云集龙斗野,四七之际火为主。’故改名,几以趣也。”
〔四〕 “为陈留郡”,即为陈留郡太守。据范晔后汉书邓晨传,晨未曾为陈留郡太守,建武十三年,曾拜汝南郡太守,此当作“为汝南郡”,下云晨兴鸿郤陂,陂即在汝南境内,可为确证。
〔五〕 “鸿郤陂”,原作“鸿都陂”,误。聚珍本尚不误,今据改正。范晔后汉书邓晨传云:建武十三年,为汝南太守,“兴鸿郤坡数千顷田”。鸿郤坡为武帝时开凿,引淮水为坡灌田,位于汝南郡慎阳、新息间。成帝时,关东大水,陂溢为害,翟方进为丞相,奏罢之。
来歙
来歙,〔一〕字君叔,南阳新野人也。父冲。〔二〕歙有大志慷慨,治春秋左氏,〔三〕东诣洛阳见上,上大喜,〔四〕曰:“君叔独劳苦。”即解所被襜襦以衣歙,〔五〕拜太中大夫。御览卷二四三 来歙,字君叔,南阳人也。建武五年,持节送马援,奉玺书于隗嚣。嚣遣子恂随入侍。时山东略定,帝谋西收嚣兵,〔六〕与俱伐蜀。嚣将王元说嚣,故狐疑不决。〔七〕歙素刚直,遂发愤责之曰:“国家以公知臧否,晓废兴,故以手书畅至意。足下推忠诚,〔八〕遣伯春委质,〔九〕是君臣父子信也。〔一0〕今乃欲从佞惑之言,为族灭之计,叛主负子,违背忠信。吉凶之决,在于今日。”因欲前刺嚣,嚣起入,部勒兵,将杀歙,歙徐杖节就车而去。御览卷七七八
上闻得略阳,〔一一〕甚悦。左右怪上数破大敌,今得小城,何足以喜?然上以略阳嚣所依阻,心腹已坏,则制其支体易也。范晔后汉书卷一五来歙传李贤注
嚣围来歙于略阳,世祖诏曰:“桃花水出,〔一二〕船槃皆至,〔一三〕郁夷、陈仓,〔一四〕分部而进者也。” 水经注卷一七
上大发关东兵,自将上陇,隗嚣众溃走,围解。于是置酒高会,劳赐诸将,来歙班坐绝席,在诸将之右,赐歙妻缣千疋。〔一五〕御览卷三0七
光武使来歙监诸将。〔一六〕御览卷二四0
来歙征公孙述,〔一七〕诏于汧积谷六万斛,驴四百头负驮。御览卷三三二
隗嚣破后,有五溪六种寇侵,见便钞掠,退阻营堑。来歙乃大治攻具冲车度堑,遂与五溪战,大破之。御览卷三三六
来歙与盖延攻公孙述将王元。〔一八〕破之,蜀人大惧,使刺客刺歙,〔一九〕歙未死,驰告盖延。延见歙,伏悲不能仰视。〔二0〕歙叱曰:“故呼卿,欲属以军事,而反效儿女子泣涕乎!”延收泪强起,受所诫。歙自书表,投笔抽刃而死。御览卷四八八
帝嘉歙忠节,复封歙弟由为宜西乡侯。〔二一〕范晔后汉书卷一五来歙传李贤注
〔一〕 “来歙”,范晔后汉书卷一五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
〔二〕 “父冲”,此句原无。范晔后汉书来歙传云:“父仲。”李贤注云:“东观记‘仲’作‘冲’。”此句即据李贤注增补。
〔三〕 “春秋左氏”,聚珍本作“左氏春秋”。
〔四〕 “东诣洛阳见上,上大喜”,原无下一“上”字,今据御览卷六九五引增补。此二句孔广陶校注本书钞卷一二九引作“世祖见歙,与之大欢”。陈禹谟刻本书钞卷一二九引作“来歙与刘嘉俱诣洛阳,世祖见歙,与之大欢”。姚本、聚珍本即据陈本书钞辑录。
〔五〕 “所”,原脱,姚本、聚珍本有,御览卷六九五、范晔后汉书来歙传李贤注引亦有此字,今据增补。“衣”,御览卷六九五引作“赐”。
〔六〕 “收”,原误作“牧”,聚珍本作“收”,范晔后汉书来歙传同,今据改正。
〔七〕 “狐疑”,此二字原脱,聚珍本有,范晔后汉书来歙传李贤注引亦有,今据增补。
〔八〕 “推”,原误作“拥”,聚珍本作“推”,范晔后汉书来歙传同,今据改正。
〔九〕 “遣伯春委质”,此句原脱误为“眷委质”。聚珍本作“遣伯春委质”,范晔后汉书来歙传同,今据改正。“伯春”,隗恂字。
〔一0〕“是君臣父子信也”,此句范晔后汉书来歙传作“是臣主之交信也”。
〔一一〕“上闻得略阳”,范晔后汉书来歙传云:建武“八年春,歙与征虏将军祭遵袭略阳,遵道病还,分遣精兵随歙,合二千余人,伐山开道,从番须、回中径至略阳,斩嚣守将金梁,因保其城。嚣大惊曰:‘何其神也!’其下李贤即引“上闻得略阳”云云作注。此句上聚珍本有“歙与征虏将军祭遵袭略阳,因保其城”二句,系据范书增补。
〔一二〕“桃花水”,汉书沟洫志载杜钦言治河之策,有“来春桃花水盛”之语,颜师古注云:“月令‘仲春之月,桃始华’。盖桃方华时,既有雨水,川谷冰泮,众流猥集,波澜盛长,故谓之桃华水耳。而韩诗传云‘三月桃华水’。”
〔一三〕船槃”,后汉书来歙传王先谦集解所载沈钦韩说引作“松槃”,并注云:“‘松槃’,或作‘船槃’,疑‘转般’之误。”
〔一四〕“郁夷、陈仓”,四库全书考证云:“按司马书郡国志右扶风有陈仓,无郁夷,盖东汉时省。”
〔一五〕“赐歙妻缣千疋”,“妻”字原脱,聚珍本有,书钞卷一九引亦有,范晔后汉书来歙传同,今据增补。此条御览卷八一八亦引,字句全同,而卷三九三引字句稍异。
〔一六〕“光武使来歙监诸将”,据范晔后汉书来歙传载,光武帝发关东兵解略阳之围后,“劳赐歙,班坐绝席,在诸将之右,赐歙妻缣千匹。诏使留屯长安、悉监护诸将”。
〔一七〕“来歙征公孙述”,姚本、聚珍本无此句,而有“因歙上疏宜选兵马,储积资粮”二句。按范晔后汉书来歙传云:“诏使留屯长安,悉监护诸将。歙因上书曰:‘公孙述以陇西、天水为藩蔽,故得延命假息。今二郡平荡,则述智计穷矣。宜益选兵马,储积资粮。……’帝然之。于是大转粮运。”其下李贤注云:“东观记曰:‘诏于汧积谷六万斛,驴四百头负驮。’”姚本、聚珍本“因歙上疏”云云二句系撮取范书大意增补。
〔一八〕“来歙与盖延攻公孙述将王元”,事在建武十一年。
〔一九〕“刺客”,此二字原无,姚本、聚珍本有。类聚卷三五引亦有,今据增补。
〔二0〕“伏悲”,类聚卷三五、御览卷三八七引作“悲哀”。
〔二一〕“复封歙弟由为宜西乡侯”,范晔后汉书来歙传云:建武十三年,“帝嘉歙忠节,复封歙弟由为宜西侯”。李贤注云:“东观记曰‘宜西乡侯’。”此条即据李贤注,又酌取范书文句辑录。
邓禹
邓禹,〔一〕字仲华,南阳新野人。〔二〕年十三,能诵诗,受业长安。时上亦游学京师,禹年虽幼,而见上知非常人,遂相亲附。〔三〕御览卷三八四 邓禹,字仲华,南阳人也。更始既至雒阳,以世祖为大司马,使安集河北。禹闻之,自南阳发,北径渡河,追至邺谒,上见之甚欢,谓曰:“我得拜除长吏。生远来,宁欲仕耶?”禹曰:“不愿也。” 文选卷二五刘琨重赠卢谌李善注
邓禹闻上安集河北,〔四〕即杖策北渡,〔五〕追及于邺。上欣其至。禹进说曰:“更始虽都关西,今山东未安,赤眉、青犊之属,动以万数,三辅假号,往往群聚。更始既未有所挫,而不自听断,〔六〕诸将皆庸人屈起,〔七〕志在财币,争用威力,朝夕自快,非有忠良明智,深虑远图,欲尊主安民者。明公虽建蕃辅之功,〔八〕犹恐无所成立。〔九〕于今之计,莫如揽延英雄,〔一0〕务悦民心,立高祖之业,救万民之命。以公而虑天下,不足定也。”上大悦,因令左右号禹曰邓将军,常宿止于中,与定计议。御览卷四六一
上至广阿,〔一一〕止城门楼上,披舆地图,指示邓禹曰:“天下郡国如是,我乃始得一处,卿言天下不足定,何也?”〔一二〕类聚卷六三
上破邯郸,诛王郎,欲北发突骑。禹曰:“吴汉有智谋,诸将鲜能及者。”上以禹为知人。〔一三〕书钞卷三三
光武即位,拜邓禹为大司徒。制曰:〔一四〕“前将军邓禹,〔一五〕深执忠孝,与朕谋谟帷幄,决胜千里。孔子曰:‘自吾有回也,门人日以亲。’〔一六〕封禹为酂侯。” 文选卷三八任昉为范尚书让吏部封侯第一表李善注
赤眉入长安,邓禹乘胜独克,而师行有纪,皆望风相携以迎降者,日以千数,〔一七〕众号百万 类聚卷五九
邓禹为司徒,讨赤眉,不以时进,光武敕曰:“司徒,〔一八〕尧也;赤眉,桀也。今长安饥民。孰不延望?” 御览卷二0七
自冯愔反后,〔一九〕邓禹威稍损,又乏食。赤眉还入长安,邓禹与战,败走,至高陵,军士饥饿,皆食藻菜。〔二0〕帝乃征禹还,敕曰:“赤眉无谷,〔二一〕自当来降,吾折箠笞之,〔二二〕非诸将忧也。”〔二三〕御览卷三五
邓禹与赤眉战,赤眉佯败,弃辎重走,车皆载土,〔二四〕以豆覆其上。兵士饥,争取之。赤眉引还击之,军溃乱。时百姓饥,人相食,黄金一斤易豆五升,道路断隔,委输不至,军士悉以□实为粮。御览卷四八六
邓禹攻赤眉,辄不利,吏士散亡尽,禹独与二十四骑还诣雒阳。〔二五〕书钞卷一一七
建武中,邓禹罢三公,〔二六〕以列侯就第,位特进。〔二七〕书钞卷五二
邓禹,右将军官罢,以特进奉朝请。〔二八〕御览卷二四三
邓禹笃于经书,教学子孙。书钞卷九七
邓禹,字仲华,以元功拜太傅。进见东向,甚见尊宠。〔二九〕御览卷二0六
序曰:贤骏思圣主,风云从龙武,自然之应也。邓禹以弱冠睹废兴之兆,嬴粮策马,以追世祖,遂信竹帛之愿,〔三0〕建社稷之谋,袭萧何之爵位,可谓材难矣。受命之初,躬率六师。中兴治定,勒号泰山。圣上继体,立师傅,位三公,功德之极,而禹兼之。易称“利见大人”,诗有“自求多福”,其禹之谓与?〔三一〕史略卷三
〔一〕 “邓禹”,范晔后汉书卷一六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一、司马彪续汉书卷二、华峤后汉书卷一。
〔二〕 “南阳新野人”,文选卷四张衡南都赋李善注引云:“邓禹、吴汉并南阳人。”
〔三〕 “遂相亲附”,此句下原有“及汉兵起,即策杖北渡,追及上于邺”三句,因与下文重复,今删去。
〔四〕 “邓禹闻上安集河北”,此句至“上欣其至”诸句与上条内容重复,因文字出入较多,未作删削。
〔五〕 “杖策北渡”,书钞卷一一引,仅有此四字。
〔六〕 “不”,原无此字,依文义当有。聚珍本有,与范晔后汉书邓禹传同,今据增补。
〔七〕 “屈”,范晔后汉书邓禹传同,姚本、聚珍本作“崛”,类聚卷二五引同。按二字通。
〔八〕 “建”,原脱,姚本、聚珍本有,类聚卷二五引亦有,与范晔后汉书邓禹传同,今据增补。
〔九〕 “成立”,原脱,姚本、聚珍本有,类聚卷二五引亦有,与范晔后汉书邓禹传同,今据增补。
〔一0〕“揽延”,类聚卷二五引同,姚本、聚珍本作“延揽”,与范晔后汉书邓禹传同。
〔一一〕“上至广阿”,王郎起兵,光武帝击王郎,邓禹从至广阿。
〔一二〕“何也”,此据书钞卷九六、玉海卷一六四亦引,字句简略。此条文义未完,据范晔后汉书邓禹传,禹对曰:“方今海内殽乱,人思明君,犹赤子之慕慈母。古之兴者,在德薄厚,不以大小。”
〔一三〕“上以禹为知人”,此条姚本作“邓禹破邯郸,诛王郎,有智谋,诸将鲜及”,聚珍本同,惟无“邓”字。按二本及据陈禹谟刻本书钞卷三三所引辑录,而余所据乃孔广陶校注本。孔本引云:“东观汉记邓禹传:上破邯郸”云云,可证此段文字当入邓禹传。御览卷四四二、卷六三一引东观汉记亦有相类内容,字句较详,聚珍本置入吴汉传,与范晔后汉书吴汉传相契合。今以书钞所引入邓禹传,而以御览所引入吴汉传。书钞所引原无“上以禹为知人”一句,今据御览卷四四二、卷六三一引增补。
〔一四〕“制曰”,文选卷五八王俭褚渊碑文李善注引作“策曰”。
〔一五〕“前将军邓禹”,此下四句原无,文选卷五八王俭褚渊碑文李善注引云:“前将军邓禹,与朕谋谟帷幄。”又卷四三丘迟与陈伯之书李善注引云:“诏邓禹曰:‘将军深执忠孝,与朕谋谟帷幄。’”书钞卷一三引云:“谋出帷幄,决胜千里。”今据各书所引增补。
〔一六〕“门人日以亲”,史记仲尼弟子列传云:“回年二十九,发尽白,蚤死。孔子哭之恸,曰:‘自吾有回,门人益亲。’”
〔一七〕“日”,原脱,聚珍本有,与范晔后汉书邓禹传同,今据增补。
〔一八〕“光武敕曰,司徒”,原脱“敕曰司”三字,聚珍本有,与范晔后汉书邓禹传同,今据增补。建武元年九月,赤眉入长安,三辅降邓禹者日以千数,禹众号称百万,诸将劝禹径攻长安。禹认为赤眉新拔长安,财富充实,锐不可当。他主张休兵上郡、北地、安定三郡,养精蓄锐,以待时机。于是禹引兵北去。光武帝以关中未定,禹久不进兵,遂有此敕,促禹进兵。事见范晔后汉书邓禹传。
〔一九〕“自冯愔反后,”此下三句原无,御览卷九六五引有,今据增补。光武帝下敕促禹进兵攻长安赤眉,禹不听,仍欲休兵北方。遣冯愔、宗歆守栒邑,二人争权相攻,愔杀歆反禹。事见范晔后汉书邓禹传。
〔二0〕“藻菜”,书钞卷一五六引作“桑叶”,御览卷九六五、事类赋卷二六引作“枣叶”。
〔二一〕“赤眉无谷”,“谷”字下御览卷六四九引有“食”字。
〔二二〕“吾折箠笞之”,“箠”字下书钞卷一四引有“以”字。
〔二三〕“非诸将忧也”,范晔后汉书邓禹传云:“赤眉复还入长安,禹与战,败走,至高陵,军士饥饿,皆食枣菜。帝乃征禹还,敕曰:‘赤眉无谷,自当来东,吾折捶笞之,非诸将忧也。无得复妄进兵。’”文字与此大同小异。
〔二四〕“车皆载土”,原脱“车”字,御览卷八四一引有,今据增补。此下二句聚珍本引作“皆载赤豆覆其上”,“载”下脱“土”字。
〔二五〕“禹独与二十四骑还诣雒阳”,“禹”字下原衍“强”字,姚本、聚珍本无,御览卷三00引亦无此字,今据删。“还”字原无,御览卷三00引有,今据增补。“雒阳”,姚本、聚珍本同,御览卷三00引亦作“雒阳”。按二字误,当作“宜阳”,范晔后汉书邓禹传、冯异传皆作“宜阳”。
〔二六〕“邓禹罢三公”,因与赤眉战败,罢大司徒官,事在建武三年闰正月。见范晔后汉书光武帝纪。
〔二七〕“位特进”,此条御览卷二四三引作“建武中,邓禹失司徒,特进奉朝请”。
〔二八〕“以特进奉朝请”,范晔后汉书邓禹传云:建武“三年春,与车骑将军邓弘击赤眉,遂为所败,众皆死散。事在冯异传。独与二十四骑还诣宜阳,谢上大司徒、梁侯印绶。有诏归侯印绶。数月,拜右将军。……十三年,天下平定,诸臣皆增户邑,定封禹为高密侯,……其后左右将军官罢,以特进奉朝请”。
〔二九〕“甚见尊宠”,此条姚本、聚珍本均未辑录。范晔后汉书邓禹传云:“显宗即位,以禹先帝元功,拜为太傅,进见东向,甚见尊宠。”
〔三0〕“信”,与“伸”字通。
〔三一〕“其禹之谓与”,此条姚本、聚珍本均未辑录。
邓训
邓训,〔一〕字平叔,谦恕下士,无贵贱见之如旧,朋友子往来门内,视之如子,有过加鞭扑之教。太医皮巡从猎上林还,暮宿殿门下,寒疝病发。时训直事,闻巡声,起往问之,巡曰:“冀得火以熨背。”训身至太官门为求火,不得,乃以口嘘其背,复呼同庐郎共更嘘,至朝遂愈也。〔二〕范晔后汉书卷一六邓训传李贤注 邓训,字平叔,永平中,治滹□、石臼河,从都庐至羊肠仓,欲令通漕。太原吏民苦转运,所经三百八十九隘,前后没溺死者不可胜筭。建初三年,拜训谒者,使监领其事,更用驴辇,岁省亿万计,活徒士数千人。 御览卷三九六
邓训尝将黎阳营兵屯狐奴,〔三〕后迁护乌桓校尉,〔四〕黎阳营故吏皆恋慕,〔五〕故吏最贫羸者举国,念训尝所服药北州少乏,〔六〕又知训好青泥封书,从黎阳步推鹿车于雒阳市药,还过赵国易阳,〔七〕并载青泥一幞,〔八〕至上谷遗训。其得人心如是。〔九〕御览卷六0六
邓训为护乌桓校尉,吏士常大病疟,〔一0〕转易至数十人。训身煮汤药,〔一一〕咸得平愈。其无妻者,为适配偶。御览卷九八四
训坐私与扈通书,免归。燕人思慕,为之作歌。〔一二〕范晔后汉书卷一六邓训传李贤注
邓训拜张掖太守,〔一三〕以身率下,河西改俗,邻郡则之。书钞卷七五
训为护羌校尉,时迷吾子迷唐,别与武威种羌合兵万骑,来至塞下,未敢攻训,先欲胁月氏胡。训拥卫诸故,令不得战。〔一四〕范晔后汉书卷一六邓训传李贤注
训发湟中秦、胡、羌兵四千人,出塞掩击迷唐于雁谷。〔一五〕范晔后汉书卷一六邓训传李贤注
邓训为护羌校尉,乃发湟中六千人,〔一六〕令长史任尚将之,缝革为舡,乃置于□上以渡河,掩击胡羌卢落大豪,〔一七〕多有斩获。书钞卷一三七
邓训为护羌校尉,诸胡皆喜。羌俗,耻病死,每病临困,辄持刀以自刺。训闻有困病者,辄拘持束缚,〔一八〕不与兵刃,使医药疗治,愈者非一,〔一九〕小大莫不感悦。〔二0〕训病卒,〔二一〕吏民羌胡爱惜,旦夕临者数千人,〔二二〕或以刀自割,又刺杀犬马牛羊,曰:“邓使君已死,我曹皆死耳。”前乌桓吏士皆奔走道路,至以空城郭。家家立祠,〔二三〕每有病,辄祷求福。书钞卷六一
〔一〕 “邓训”,此下二句原仅有“训”字,依东观汉记体例,传首当有此二句。训为邓禹第六子,范晔后汉书卷一六有传。
〔二〕 “至朝遂愈也”,此条御览卷七二二亦引,文字微异。
〔三〕 “邓训尝将黎阳营兵屯狐奴”,“狐奴”二字范晔后汉书邓训传同。聚珍本作“渔阳”,御览卷七四引同。此句下聚珍本有“为幽部所归”一句,与范书一致。范书李贤注云:“汉官仪曰:‘中兴以幽、冀、并州兵克定天下,故于黎阳立营,以谒者监之。’狐奴,县,属渔阳郡也。”
〔四〕 “后迁护乌桓校尉”,建初六年,邓训迁护乌桓校尉。
〔五〕 “黎阳营故吏皆恋慕”,此句原无“营故吏皆恋慕”六字,聚珍本有,御览卷七四引亦有,惟“营”字误作“宫”,今据增补。
〔六〕 “念”,原作“志”,姚本、聚珍本作“念”,翰苑新书卷六二、范晔后汉书邓训传李贤注引亦作“念”,今从改。
〔七〕 “过”,原无此字,姚本、聚珍本有,翰苑新书卷六二、范晔后汉书邓训传李贤注引亦有此字,今据增补。
〔八〕 “幞”,姚本、聚珍本同,范晔后汉书邓训传李贤注引亦同。按此字当作“墣”。说文云:“墣,块也。”
〔九〕 “其得人心如是”,此条书钞卷一0四、记纂渊海卷八三、合璧事类续集卷四八、翰苑新书卷六五亦引,字句简略。
〔一0〕“常”,姚本同,范晔后汉书邓训传李贤注引亦同。聚珍本作“尝”,御览卷七四三引同。按二字通。
〔一一〕“训身煮汤药”,“身”字下姚本、聚珍本有“为”字,范晔后汉书邓训传李贤注引同。“煮”字御览卷七四三引作“主”。
〔一二〕“为之作歌”,范晔后汉书邓训传云:建初“八年,舞阴公主子梁扈有罪,训坐私与扈通书,征免归闾里”。李贤注引东观汉记云:“燕人思慕,为之作歌也。”此条即据李贤注,又参酌范书辑录。
〔一三〕“邓训拜张掖太守”,范晔后汉书邓训传云:“元和三年,卢水胡反畔,以训为谒者,乘传到武威,拜张掖太守。”
〔一四〕“令不得战”,范晔后汉书邓训传云:“章和二年,护羌校尉张纡诱诛烧当种羌迷吾等,由是诸羌大怒,谋欲报怨,朝廷忧之。公卿举训代纡为校尉。诸羌激忿,遂相与解仇结婚,交质盟诅,众四万余人,期冰合度河攻训。先是小月氏胡分居塞内,胜兵者二三千骑,皆勇健富彊,每与羌战,常以少制多。虽首尾两端,汉亦时收其用。时迷吾子迷唐,别与武威种羌合兵万骑,来至塞下,未敢攻训,先欲胁月氏胡。训拥卫稽故,令不得战。”李贤注云:“‘稽故’谓稽留事故也。东观记‘稽故’字作‘诸故’也。”此条即据范书和李贤注辑录。字句虽然未必尽与东观汉记相符,但不会相去甚远。
〔一五〕“出塞掩击迷唐于雁谷”,范晔后汉书邓训传云:训“赏赂诸羌种,使相招诱。迷唐伯父号吾乃将其母及种人八百户,自塞外来降。训因发湟中秦、胡、羌兵四千人,出塞掩击迷唐于写谷。”李贤注云:“东观记‘写’作‘雁’。”是东观汉记载训发湟中兵掩击迷唐事。此条即据李贤注所引,又酌取范书文句辑录。
〔一六〕“乃发湟中六千人”,邓训先发湟中秦、胡、羌兵四千人,掩击迷唐于雁谷,迷唐众悉败散。春天,迷唐欲归故地,训又发湟中六千人击之。事详范晔后汉书邓训传。“湟中”二字原误作“湟内”,姚本、聚珍本作“湟中”,今据改。
〔一七〕“胡羌”,书钞卷一一六引作“诸羌”,御览卷七六九引作“明羌”。按任尚所击者为迷唐种羌,以及随从迷唐的小种羌,并没有击胡。此二字当以书钞卷一一六所引为是。
〔一八〕“束缚”,御览卷二四二引作“缠束”。
〔一九〕“愈者非一”,此句书钞卷三九引作“差者甚多”。
〔二0〕“小大”,书钞卷三五引作“大小”。
〔二一〕“训病卒”,此句上御览卷二四二引有“及”字。
〔二二〕“旦夕临者数千人”,“者”字下姚本、聚珍本有“日”字。
〔二三〕“家家立祠”,此下三句原无,书钞卷三九引,今据增补。聚珍本作“家家为立祠,每有疾病,辄祷请之,求福也”。
邓鸿〔一〕
永平六年,〔二〕邓鸿行车骑将军,位在九卿上,绝坐。书钞卷六四
〔一〕 “邓鸿”,邓禹少子,范晔后汉书卷一六邓禹传附载其事。
〔二〕 “永元六年”,当作“永平六年”。据范晔后汉书和帝纪,永元元年,车骑将军窦宪出鸡鹿塞,北击匈奴,邓鸿则出稒阳塞,与宪相佐,时鸿为度辽将军。六年,南单于安国从弟子侯逢反汉出塞,九月,以邓鸿行车骑将军事,与越骑校尉冯柱等率兵击讨。七年正月,行车骑将军邓鸿下狱死。邓禹传载邓鸿事云:“肃宗时,为度辽将军。永元中,与大将军窦宪俱出击匈奴,有功,征行车骑将军。出塞追畔胡逢侯,坐逗留,下岳死。”亦可证“永元”二字是。
邓陟
邓陟,〔一〕字昭伯。〔二〕邓训五子,〔三〕及女弟为贵人,立为皇后,〔四〕陟三迁虎贲中郎将。延平元年,拜为车骑将军、仪同三司。仪同三司始自陟也。〔五〕类聚卷四七 邓陟兄弟常居禁中,〔六〕陟谦退,不欲久在内,连求还第,太后乃许。御览卷四二三
永初元年,以定策增封邓陟三千户。〔七〕让不获,遂逃避使者,〔八〕间阙上疏,自陈情焉。〔九〕书钞卷四八
殇帝崩,惟安帝宜承大统,车骑将军邓陟定策禁中,〔一0〕封陟为上蔡侯。〔一一〕文选卷三八任昉为范尚书让吏部封侯第一表李善注
〔一〕 “邓陟”,邓训之子,范晔后汉书卷一六有传。“陟”字原作“骘”,范书邓骘传李贤注云:“东观记‘骘’作‘陟’。”通鉴卷四八胡三省注引此注同,今据改。书钞卷四八引亦作“陟”。
〔二〕 “字昭伯”,原误作“字昭明”,姚本、聚珍本作“字昭伯”,御览卷二四三引亦作“字昭伯”,与范晔后汉书邓骘传同,今据校正。
〔三〕 “邓训五子”,此下四句原无,御览卷四七0引,今据增补。
〔四〕 “立为皇后”,即和熹皇后。
〔五〕 “仪同三司始自陟也”,此条书钞卷五二、御览卷二四三亦引,字句稍略。
〔六〕 “陟”,原作“骘”,此条下同。“弟”,原脱,聚珍本有,与范晔后汉书邓骘传同,今据增补。
〔七〕 “以定策增封邓陟三千户”,“陟”字下姚本有“等”字,类聚卷二一、御览卷四二四引同。殇帝卒,邓太后与陟等定策立安帝。
〔八〕 “避”,原脱,姚本有,类聚卷二一,御览卷二0一、卷四二四引亦有,今据增补。
〔九〕 “间阙上疏,自陈情焉”,此二句姚本作“闭关上疏自陈”,类聚卷二一引同。按“间阙”二字当作“间关诣阙”。范晔后汉书邓骘传云:“骘等辞让不获,遂逃避使者,间关诣阙,上疏自陈。”
〔一0〕“陟”,原作“骘”,此条下同。
〔一一〕“封陟为上蔡侯”,聚珍本将此条与上条连缀为“殇帝崩,惟安帝宜承大统,陟定策禁中,封陟为上蔡侯,增封三千户,让不获,遂逃避使者,间关上疏自陈”。
邓悝
邓俚,〔一〕字叔昭。安帝即位,拜悝城门校尉。自延平之初,以国新遭大忧,故悝兄弟率常在中供养两宫,比上疏自陈:“愚闇粪朽,幸得遭值明盛,兄弟充列显位,并侍帷幄,豫闻政事,无拾遗一言之助,以补万分,而久在禁省,日月益长,罪责日深,唯陛下哀怜。” 御览卷五一五
〔一〕 “邓悝”,邓训第三子,范晔后汉书卷一六邓训传略载其事。
邓弘
邓弘,〔一〕字叔纪。和熹后兄也。〔二〕天资喜学,〔三〕师事刘述,常在师门,布衣徒行,讲诵孜孜。奴醉,击长寿亭长,亭长将诣第白之。弘即见亭长,赏钱五千,厉声曰:“健直当然。”〔四〕异日,奴复与宫中卫士忿争,〔五〕卫士欧箠奴,〔六〕弘闻,〔七〕复赏五千。〔八〕御览卷五00 邓弘收恤故旧,无所失,父所厚同郡郎中王临,年老贫乏,弘常居业给足,乞与衣裘舆马,施之终竟。御览卷四七六
邓弘薨,有司复请加谥曰昭成君,发五校轻车骑士为陈,至葬所,所施皆如霍光故事,皇太后但令门生挽送。〔九〕御览卷五五四
〔一〕 “邓弘”,邓训第四子,范晔后汉书卷一六邓骘传略载其事。
〔二〕 “和熹后兄也”,此句原无,聚珍本有,书钞卷三七引,今据增补。
〔三〕 “天资喜学”,此下五句原无,书钞卷九八引,今据增补。聚珍本亦有此五句,所不同者,“天资喜学”句下增入“年十五治欧阳尚书”一句,此句系取自书钞卷九八所引刘弘事。
〔四〕 “厉声曰,健直当然”,此二句原无,书钞卷三七引有,今据增补。聚珍本亦有此二句,作“励之曰,直健当然”。从文义来看,“励之”二字是。
〔五〕 “忿”,类聚卷三五引作“怒”。
〔六〕 “欧”,与“殴”字通。
〔七〕 “弘闻”,原误作“引问”,聚珍本作“弘闻”,类聚卷三五引同,今据校正。
〔八〕 “复赏五千”,此句聚珍本作“又与五千”,类聚卷三五引同。
〔九〕 “皇太后但令门生挽送”,“但令”二字原误作“皆曰”,今据聚珍本改。按范晔后汉书邓骘传云:弘卒,“将葬,有司复奏发五营轻车骑士,礼仪如霍光故事,太后皆不听,但白盖双骑,门生挽送”。据此,此句似当作“皇太后皆不听,但白盖双骑,门生挽送”。御览卷五五四所引“皆”下脱“不听,但”三字,“曰”乃“白”字之讹,其下又脱“盖双骑”三字。聚珍本乃据文义校改。
邓阊
邓阊,〔一〕字季昭,迁黄门侍郎。于时国家每有灾异水旱,阊侧身暴露,忧惧□□,形于颜色,公卿以下,咸高尚焉,汉兴以来,为外戚仪表。〔二〕初学记卷一二 邓太后报邓阊曰:“长归冥冥,〔三〕往而不反。” 初学卷二一曹植三良诗李善注
邓阊,字季昭,拜侍中,出则陪乘,入侍左右,忠言善谋,先纳善圣法诫臣辅之言,〔四〕朝夕献纳,虽得于上,身在亲近,不敢自恃,敬之心弥笃。〔五〕书钞卷五八
邓氏自中兴后,〔六〕累世宠贵,凡侯者二十九人,公二人,大将军以下十三人,中二千石十四人,州牧郡守四十八人,其余侍中、大夫、郎、谒者,不可胜数,东京莫与为比。〔七〕御览卷四七0
〔一〕 “邓阊”,邓训第五子,范晔后汉书卷一六邓骘传略载其事。
〔二〕 “为外戚仪表”,此条御览卷二二一亦引,仅个别字歧异。
〔三〕 “长归冥冥”,邓阊卒于安帝元初五年,见范晔后汉书邓骘传。
〔四〕 “先纳善圣法诫臣辅之言”,此句有脱误。姚本、聚珍本作“先纳圣善匡辅之言”。聚珍本注云:“此八字晏殊类要作‘皆先圣法象臣辅之言’。”
〔五〕 “敬之心弥笃”,此句姚本、聚珍本作“兢兢之心弥笃固也”。
〔六〕 “邓氏自中兴后”,此句上原尚引有以下一段文字:“邓训五子,及女弟为贵人,立为皇后,骘三迁虎贲中郎将,车骑将军、仪同三司,同三封始自骘也。”末句“同三”二字当作“仪同三司”。此段文字应为邓陟传中内容,今删去。
〔七〕 “东京莫与为比”,此系初学记卷一八、类聚卷五一、御览卷一九九亦引,字句较略。
邓豹
邓豹,〔一〕字伯庠,迁大匠,工无虚张之缮,徒无饥寒之色。书钞卷五四
〔一〕 “邓豹”,邓陟从弟,范晔后汉书卷一六邓骘传略载其事。
邓遵
邓遵,〔一〕元初中,〔二〕迁度辽将军,讨击羌虏,斩首八百余级,得铠弩刀矛戟楯匕首二三千枚。〔三〕御览卷三三九 邓遵破匈奴,得釜镬二三千枚。御览七五七
邓遵破匈奴,得剑匕首二三千枚。〔四〕御览卷三四六
邓遵破诸羌,〔五〕诏赐邓遵金刚鲜卑绲带一具,〔六〕虎头鞶囊一,〔七〕金错刀五十,辟把刀、墨再屈环横刀、金错屈尺八佩刀各一,金蚩尤辟兵钩一。〔八〕御览卷三四五
〔一〕 “邓遵”,邓陟从弟,范晔后汉书卷一六邓骘传、卷八七西羌传等篇略载其事。
〔二〕 “元初”,原作“永初”,聚珍本作“元初”,今据改。据范晔后汉书安帝纪,元初三年,邓遵率南匈奴击先零羌,此役遵为度辽将军。
〔三〕 “戟楯”,聚珍本作“战楯”。按“戟楯”二字是。
〔四〕 “得剑匕首二三千枚”,此句书钞卷一二二引同,惟“剑”字误作“战”。姚本、聚珍本作“得匕首三千枚”,与此异。
〔五〕 “邓遵破诸羌”,此句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六九一引亦有,今据增补。姚本作“邓遵破匈奴”,书钞卷一二九、御览卷六九六引同。
〔六〕 “诏赐邓遵金刚鲜卑绲带一具”,“诏”字原脱,聚珍本有,御览卷三五四、玉海卷八六引亦有此字,今据增补。“刚”字原误作“对”,类聚卷六0引同误。姚本、聚珍本作“刚”,书钞卷一二九,御览卷六九一、卷六九六引同,今据校改。此句下书钞卷一二九引尚有“剑、银带各二”一句,同卷别处又仅引“银带”二字,均非完句。
〔七〕 “虎头鞶囊一”,此句原无,御览卷六九一引有,今据增补。聚珍本作“虎贲鞶囊一”,玉海卷八六引作“兽头鞶囊一枚”。
〔八〕 “金蚩尤辟兵钩一”,此句原无,聚珍本有,书钞卷一二四、御览卷三五四引亦有此句,今据增补。书钞卷一九引“赐金佩刀”一句,又引“赐辟兵钩”一句,皆出此条。玉海卷一五一引云:“建初中,以佩刀、书刀赐马严。又赐邓遵金错把刀、佩刀。”“又赐”云云亦出此条。
寇恂〔一〕
更始时,〔二〕大司马朱鲔在雒阳。上欲南定河内,问禹曰:〔三〕“诸将谁可使守河内者?”禹曰:“寇恂文武备足,有牧民御众之才。〔四〕河内富实,〔五〕南迫雒阳,非寇恂莫可使也。”上拜寇恂为河内太守,行大将军事。〔六〕御览卷四四二 上拜寇恂河内太守,恂移书属县,讲兵肄射,伐淇园之竹,〔七〕治矢百余万。〔八〕御览卷三四九
上传闻朱鲔破河内,〔九〕有顷,寇恂檄至,上大喜,曰:“吾知寇子翼可任也。”诸将军贺,因上尊号。御览卷五四三
寇恂为河内守,上即位,高邑军食急。〔一0〕恂以骊马送谷,〔二〕前后不绝。〔一三〕书钞卷一三九
光武以寇恂为河内太守,行大将军事。恂同门生董崇说恂曰:〔一三〕“上新即位,四方未定,而君以此时据大郡,此谗人所侧目,怨祸之府也,宜思功遂身退之计。”恂然其言,因病不视事。御览卷四六一
建武二年,寇恂为颍川太守,便道之官,〔一四〕郡大生旅豆,〔一五〕收得一万余斛,以应给诸营。〔一六〕御览卷八四一
执金吾贾复在汝南,部将杀人颍川,〔一七〕捕得,寇恂乃戮之于市。复以为耻,〔一八〕过颍川,谓左右曰:“吾今见恂,必手剑之。”恂知其谋,不欲与相见。恂曰:“昔蔺相如屈于廉颇者,为国也。”乃□属县盛供具,一人皆兼二人之馔。恂乃出迎于道,称疾还。贾复勒兵欲追之,而吏士皆醉,遂过去。恂遣谷崇以状闻,〔一九〕上乃征恂。恂至引见,〔二0〕时复先在座,欲起相避。上曰:“天下未定,两虎安得私斗?今日朕分之。”〔二一〕于是受赐,极欢宴,遂同载车出,相与结厚。御览卷四九六
寇恂为颍川守,郡中政理,〔二二〕贼不入界。〔二三〕书钞卷三五
寇恂为河内太守,征入为金吾,〔二四〕颍川盗贼群起。车驾南征,恂从至颍川,盗贼悉降。百姓遮道曰:“愿从陛下复借寇君一年。”上乃留恂。〔二五〕文选卷五九沈约齐故安陆昭王碑文李善注
隗嚣死,其将高峻拥兵据高平,帝入关,将自征之。〔二六〕寇恂时从。上议遣使降之,帝乃谓恂曰:“卿前止吾此举,今为吾行也。〔二七〕若峻不即降,引耿弇等五营击之。”〔二八〕恂奉玺书至高平,峻遣军师皇甫文谒,辞礼不屈。恂怒,将诛文。诸将谏曰:〔二九〕“高峻精兵万人,卒多强弩,〔三0〕西遮陇道,连年不下。今欲降之,反戮其使,无乃不可乎?”恂不应,遂斩之,遣其副归告峻曰:“军师无礼,已戮之矣。欲降,急降;〔三一〕不欲,固守。”峻惶恐,即日开城降。诸将皆贺,因曰:“敢问戮其使而降城,何也?”恂曰:“皇甫文,峻之腹心,其所计事者也。今来不屈,无心降耳。”〔三二〕诸将皆曰:“非所及也。” 御览卷四四八
〔一〕 “寇恂”,字子翼,范晔后汉书卷一六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
〔二〕 “更始时”,此句上聚珍本有“寇恂任郡为功曹,太守耿况甚器重之”二句,不知辑自何书。范晔后汉书寇恂传云:“寇恂,字子翼,上谷昌平人也,世为着姓。恂初为郡功曹,太守耿况甚重之。”
〔三〕 “禹”,邓禹。
〔四〕 “御众”,此二字原无,姚本、聚珍本有,书钞卷三三、御览卷六三一引亦有,今据增补。
〔五〕 “富实”,原作“富贵”,聚珍本作“富实”。按依文义“富实”二字为是,今据校改。
〔六〕 “行大将军事”,此句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四六一引亦有,今据增补。
〔七〕 “淇园”,即诗卫风所咏淇奥,在今河南淇县境内。其地多竹,卫风淇奥篇云:“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八〕 “治矢百余万”,此条书钞卷一二五亦引,字句稍略。
〔九〕 “上传闻朱鲔破河内”,当时光武帝北伐燕、代,更始大司马朱鲔闻河内势孤,遣苏茂、贾彊统兵三万攻温,恂大破之,追斩贾彊。事详范晔后汉书寇恂传。
〔一0〕“高邑”,光武帝即皇帝位于鄗,改鄗为高邑。
〔一一〕“骊”,并驾。文选卷二张衡西京赋云:“骊驾四鹿。”薛综注云:“骊,犹罗列骈驾之也。”
〔一二〕“前后不绝”,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
〔一三〕“董崇”,聚珍本作“董孛”。按“孛”字误,范晔后汉书寇恂传作“崇”。
〔一四〕“寇恂为颍川太守,便道之官”,“太守”以下六字原无,聚珍本有,书钞卷七四引亦有,今据增补。
〔一五〕“旅”,寄也。“旅豆”,未经播种而自生的豆类。
〔一六〕“应”,聚珍本无此字。
〔一七〕“颍川”,聚珍本脱此二字。
〔一八〕“复以为耻”,范晔后汉书寇恂传云:“时尚草创,军营犯法,率多相容,恂乃戮之于市,复以为耻。”
〔一九〕“徇遣谷崇以状闻”,原无“遣谷崇”三字,聚珍本同。书钞卷一三九引云:“复耻之,欲手剑击恂,恂遣谷崇以闻。”今据此增补“遣谷崇”三字。
〔二0〕“引”,聚珍本作“乃”,误。
〔二一〕“今日朕分之”,此下五句聚珍本无,书钞卷一三九引,今据增补。“分”,解也。
〔二二〕“郡中政理”,此句原无,姚本、聚珍本有,范晔后汉书寇恂传李贤注引亦有,今据增补。
〔二三〕“贼不入界”,此句姚本作“盗贼不入”,范晔后汉书寇恂传李贤注引同。聚珍本作“贼不入境”。
〔二四〕“寇恂为河内太守,征入为金吾”,寇恂先为河内太守,继为颍川太守,建武三年,拜汝南太守。七年,代朱浮为执金吾。见范晔后汉书寇恂传。
〔二五〕“上乃留恂”,此条记纂渊海卷六五亦引,字句略有不同。
〔二六〕“帝入关,将自征之”,时在建武十年。
〔二七〕“吾”,原脱,聚珍本有,范晔后汉书寇恂传亦有此字,今据增补。
〔二八〕“五营”,聚珍本作“诸营”。按“五营”二字不误。范晔后汉书寇恂传载光武帝言云:“若峻不即降,引耿弇等五营击之。”
〔二九〕“诸将”,此二字原脱,聚珍本有,范晔后汉书寇恂传亦有此二字,今据增补。
〔三0〕“卒”,聚珍本同,范晔后汉书寇恂传作“率”。
〔三一〕“急降”,聚珍本作“则降”。按“急”字于义较长。范晔后汉书寇恂传作“急”。
〔三二〕“无心降耳”,寇恂语尚未完,据范晔后汉书寇恂传所载,恂尚有以下数语:“全之则文得其计,杀之则峻亡其胆,是以降耳。”
冯异〔一〕
异荐邑子铫期、叔寿、殷建、左隆等,光武皆以为掾史。〔二〕范晔后汉书卷一七冯异传李贤注 齐武王以谮愬遇害,〔三〕上与众会饮食笑语如平常。冯异侍从亲近,见上独居,不御酒肉,坐卧枕席有泣涕处,异独入叩头,宽解上意。文选卷五九沈约齐故安陆昭王碑文李善注
冯异因间进说曰:“天下同苦王氏,思汉久矣。更始诸将纵横暴虐,所至虏掠,百姓失望。今专命方面,施行恩德。夫有桀、纣之乱,乃见汤、武之功。民人饥渴,易为充饱。宜急分遣官属,徇行郡县,理冤结,布惠泽。”上纳之。御览卷四六一
王朗起兵,上自蓟东南驰,晨夜草舍,〔四〕夜至饶阳燕蒌亭。〔五〕时天寒烈,众皆饥疲,冯异上豆粥。明旦,上谓诸将曰:“昨日得公孙豆粥,饥寒俱解。”〔六〕类聚卷五
上闻王郎军将至,复惊去。至南宫,天大雨,〔七〕上引车入道傍空舍,灶中有火,冯异抱薪,邓禹炊火,〔八〕上对灶炙衣。〔九〕冯异进一笥麦饭兔肩,因渡呼□河。〔一0〕书钞卷一二九
冯异,字公孙,为人谦退,与诸将相逢,辄引车避道。每止顿,诸将共论功伐,异常屏止树下,军中号“大树将军”。〔一一〕御览卷四二三
异敕吏士,非交战受敌,常行诸营之后,相逢引车避之,由是无争道变斗。〔一二〕范晔后汉书卷一七冯异传李贤注
更始遣舞阴王李轶、廪丘王田立、大司马朱鲔、白虎公陈矫将兵号三十万,与河南太守武勃共守雒阳。上乃拜异为孟津将军,军河上,以拒朱鲔等。〔一三〕范晔后汉书卷一七冯异传李贤注
上报异曰:〔一四〕“轶多诈不信,人不能得其要领,今移其书。” 范晔后汉书卷一七冯异传李贤注
上以冯异为孟津将车,屯河上,击走朱鲔,追至雒阳城门,环城一匝乃还。上闻之,大喜,诸将皆贺。御览卷四六七
黄龙见于河,〔一五〕诸将劝光武立,〔一六〕乃召冯异。冯异曰:“更始败亡,天下无主。”〔一七〕上曰:“我梦乘龙上天,〔一八〕觉悟,心中动悸。”异因下席再拜贺曰:“此天命发于精神。心中动悸,大王重慎之性也。”异遂与诸将定议上尊号。类聚卷七九
冯异,颍川人,建武中,〔一九〕征贼还过阳翟,诏异上冢,别下颍川太守、都尉及三百里内长吏皆会,〔二0〕使中大夫致牛酒,〔二一〕宗族会郡县给费。御览卷四七0
建武二年,遣冯异西击赤眉于关中,〔二二〕车驾送至河南,赐以乘舆七尺玉具剑,〔二三〕敕异曰:“念自修整,无为郡县所笑。”异顿首受命。类聚卷二九
黾池霍郎、陕王长、湖浊惠、华阴阳沈等称将军者皆降。〔二四〕范晔后汉书卷一七冯异传李贤注
异与赤眉遇于华阴,降其将刘始、王重等。〔二五〕范晔后汉书卷一七冯异传李贤注
冯异,字公孙,拜为征西将军,〔二六〕与赤眉相距。〔二七〕上命诸将士屯渑池,为赤眉所乘,反走上回溪阪。异复合兵追击,大破之殽底。玺书劳异曰:“垂翅回溪,奋翼渑池,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二八〕文选卷一0潘岳西征赋李善注
使者宋嵩西上,因以章示异。〔二九〕范晔后汉书卷一七冯异传李贤注
光武引见冯异,〔三0〕诵于公卿曰:“是我起兵时主簿,为吾披荆棘定关中者也。” 书钞卷六九
上赐冯异玺书曰:“〔三一〕闻吏士精锐,水火不避,购赏之赐,必不令将军负丹青,失断金也。”〔三二〕御览卷二九九
〔一〕 “冯异”,字公孙,颍川父城人,范晔后汉书卷一七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华峤后汉书卷一。
〔二〕 “光武皆以为掾史”,范晔后汉书冯异传云:“光武署异为主簿,苗萌为从事。异因荐邑子铫期、叔寿、段建、左隆等,光武皆以为掾史,从至雒阳。”李贤注云:“东观记及续汉书‘段’并作‘殷’字。”此条即据李贤注,又酌取范书文句辑录。
〔三〕 “齐武王以谮愬遇害”,齐武王刘縯被更始所杀,事详本书和范晔后汉书齐武王縯传。
〔四〕 “晨夜草舍”,此句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四八六引亦有,今据增补。
〔五〕 “饶阳”,此二字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四八六引亦有,今据增补。
〔六〕 “饥寒俱解”,此条书钞卷三、卷一四四,御览卷三四、卷一九四亦引,字句皆较简略。
〔七〕 “天大雨”,此句书钞卷一三五引作“大风雨”,卷一四四引作“天大风雨”,御览卷一0引作“遇大风雨”。
〔八〕 “炊”,御览卷一0引作“爇”,范晔后汉书冯异传作“□”,“爇”与“□”同。
〔九〕 “炙”,书钞卷三引同,御览卷一0引作“燎”,与范晔后汉书冯异传合。此句以上聚珍本编入光武帝纪,字句与此稍异。
〔一0〕“冯异进一笥麦饭兔肩,因渡呼□河”,此二句原无,书钞卷一三五引云:“冯异进一笥麦饭。”初学记卷二九引云:“冯异进麦饭兔肩,因渡呼□河。”今综合两书所引增补。此条书钞卷三、卷一四四,御览卷七一一亦引,字句皆较简略。
〔一一〕“军中号‘大树将军’”,此条聚珍本缀于本篇末,今据范晔后汉书冯异传编次。
〔一二〕“由是无争道变斗”,此条聚珍本置于本篇末“军中号‘大树将军’”条前,今依范晔后汉书冯异传编次。
〔一三〕“以拒朱鲔等”,范晔后汉书冯异传云:“时更始遣舞阴王李轶、廪丘王田立、大司马朱鲔、白虎公陈侨将兵号三十万,与河南太守武勃共守雒阳。光武……乃拜寇恂为河内太守,异为孟津将军,统二郡军河上,与恂合势,以拒朱鲔等。”李贤注云:“东观记‘侨’字作‘矫’。”由此可知,东观汉记载冯异与陈矫等相拒事。此条即据李贤注,又酌取范书文句辑录。
〔一四〕“上报异曰”,李轶等守雒阳,冯异屯兵河上,两军对峙。冯异与李轶通书劝降,轶有降意,致书于异,不与异争锋。异以实奏闻光武帝,光武帝遂以书报异,令异宣露轶书,使朱鲔知之。后来鲔怒,使人刺杀轶。事详范晔后汉书冯异传。
〔一五〕“黄龙见于河”,此句原无,姚本、聚珍本亦皆无此句。类聚卷九八引云:“黄龙见于河,冯异劝上即位。上曰:‘我昨夜梦骑赤龙上天,觉悟,心中动悸。’”云云。依文理“黄龙见于河”一句当在此处,今据增补。
〔一六〕“诸将劝光武立”,聚珍本无此句,而有“并上奏劝上立,曰:‘帝王不可以久旷。’”诸句。按文选卷三七刘琨劝进表李善注引云:“诸将上奏世祖曰:‘帝王不可以久旷。’”聚珍本即据李善注所引增删连缀。李善注所引当为光武帝纪中语,已入光武帝纪,此篇不再辑录。
〔一七〕“冯异曰,更始败亡,天下无主”,此三句原无,文选卷三七刘琨劝进表李善注引,今据增补。聚珍本亦有此三句,惟无“冯”字。
〔一八〕“我梦乘龙上天”,此句御览卷三九八、事文类聚后集卷二一引作“我昨夜梦乘赤龙上天”。
〔一九〕“建武中”,建武二年。
〔二0〕“三百里”,范晔后汉书冯异传作“二百里”。
〔二一〕“中大夫”,聚珍本作“太中大夫”。太中大夫秩千石,无固定员额。司马彪续汉书百官志云:“凡大夫、议郎皆掌顾问应对,无常事,唯诏令所使。”
〔二二〕“建武二年,遣冯异西击赤眉于关中”,此二句原无,而有“光武遣冯异讨赤眉”一句。初学记卷二二、御览卷三四二引有此二句,今据改。
〔二三〕“七尺玉具剑”,原作“七尺具剑”,姚本、聚珍本有“玉”字,编珠卷二、初学记卷二二、御览卷三四二、范晔后汉书冯异传李贤注引亦皆有“玉”字,今据增补。书钞卷一九引无“七尺玉”三字,系节引,不足为据。
〔二四〕“黾池霍郎、陕王长、湖浊惠、华阴阳沈等称将军者皆降”,范晔后汉书冯异传云:光武帝命异击赤眉,“异顿首受命,引而西,所至皆布威信。弘农群盗称将军者十余辈,皆率众降异”。所谓“十余辈”,即霍郎、王长、浊惠、阳沈等人。“黾”,与“渑”字同。
〔二五〕“降其将刘始、王重等”,范晔后汉书冯异传云:“异与赤眉遇于华阴,相拒六十余日,战数十合,降其将刘始、王宣等五千余人。”李贤注云:“东观记‘宣’作‘重’。”可知东观汉记载冯异收降刘始、王重事。此条即据李贤注,又酌取范书文句辑录。
〔二六〕“拜为征西将军”,时在建武三年春。御览卷二三九引云:“冯异为征西将军,入关征赤眉。”与此字句歧异。
〔二七〕“距”,与“拒”字通。
〔二八〕“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此二句原无,聚珍本有,文选卷六左思魏都赋、卷二一颜延之五言诗秋胡、卷二四曹植五言诗赠白马王彪、卷三一刘铄五言诗拟行行重行行李善注皆引,今据增补。“东隅”,东方。日出东方,故以东隅指早晨。“桑榆”,日落时余光所在处,谓晚暮。
〔二九〕“使者宋嵩西上,因以章示异”,此二句上有阙文。范晔后汉书冯异传云:“异自以久在外,不自安,上书思慕阙廷,愿亲帷幄,帝不许。后人有章言异专制关中,斩长安令,威权至重,百姓归心,号为咸阳王。帝以章示异。”其下李贤引“使者宋嵩西上”二句作注。由范书可知东观汉记原书大意。此为建武五年事。
〔三0〕“光武引见冯异”,时在建武六年。
〔三一〕“上赐冯异玺书”,建武九年初,隗嚣病死,其将王元、周宗立嚣子纯为王,冯异攻之,公孙述遣将赵匡、田弇救纯。冯异攻匡、弇近一年,皆斩之。光武帝赐冯异玺书即在此时。事详范晔后汉书冯异传、通鉴卷四二。
〔三二〕“失断金也”,此条范晔后汉书冯异传李贤注亦引,字句微异。“断金”,意谓同心。易系辞云:“二人同心,其利断金。”
冯彰〔一〕
永平五年,封平乡侯,食郁林潭中。范晔后汉书卷一七冯异传李贤注 彰子普坐斗杀游徼,〔二〕会赦,国除。范晔后汉书卷一七冯异传李贤注
〔一〕 “冯彰”,冯异长子,事附见范晔后汉书卷一七冯异传。据范书,异封阳夏侯。建武十年,异卒,彰嗣。十三年,更封彰东缗侯。永平五年,又徙封平乡侯。
〔二〕 “彰子普”,此三字原无,为使文义明白,今据范晔后汉书冯异传增补。姚本、聚珍本有此三字,亦据范书补入。
岑彭
岑彭亡归宛,〔一〕与贰师严尤共城守。〔二〕范晔后汉书卷一七岑彭传李贤注 更始遣立威王张卬与将军淫伟镇淮阳,伟反,击走卬。彭引兵攻伟,破之。〔三〕范晔后汉书卷一七岑彭传李贤注
光武使吴汉收谢躬,令岑彭助汉为方略,拜为刺奸大将军,〔四〕督察众营。上以常自所持节授岑彭,从平河北。〔五〕书钞卷一三0
岑彭伐树木开道,直出黎丘。〔六〕文选卷三八傅亮为宋公至雒阳谒五陵表李善注
岑彭据津乡,〔七〕当江南荆、扬之咽喉,〔八〕清净江湖,诸蛮夷贡献,于是江南之珍奇食物始流通焉。〔九〕书钞卷一四二
岑彭引兵从车驾破天水,与吴汉围隗嚣于西城。敕彭曰:〔一0〕“两城若下,〔一一〕便可将兵南击蜀虏。人苦不知足,既平陇,复望蜀。〔一二〕每一发兵,头鬓为白。”〔一三〕御览卷三六三
岑彭与吴汉围隗嚣,〔一四〕时以缣囊盛土为堤,灌西城,谷水从地中数丈涌出,故城不拔。范晔后汉书卷一七岑彭传李贤注
彭东入弘农界,〔一五〕百姓持酒肉迎军,曰:“蒙将军为后拒,全子弟得生还也。” 范晔后汉书卷一七岑彭传李贤注
彭与吴汉发桂阳、零陵、长沙委输濯卒,凡六万余人,骑五千匹,皆会荆门。〔一六〕范晔后汉书卷一七岑彭传李贤注
彭若出界,〔一七〕即以太守号付后将军,选官属守州中长吏。范晔后汉书卷一七岑彭传李贤注
〔一〕 “岑彭”,字君然,南阳棘阳人,范晔后汉书卷一七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一、司马彪续汉书卷二、华峤后汉书卷一。
〔二〕 “与贰师严尤共城守”,范晔后汉书岑彭传云:“王莽时,守本县长。汉兵起,攻拔棘阳,彭将家属奔前队大夫甄阜。……及甄阜死,彭被创,亡归宛,与前队贰严说共城守。”李贤注云:“东观记云:‘与贰师严尤共城守。’”此条即据李贤注,又酌取范书文句辑录。按“贰师严尤”疑误,严尤为大司马,非为贰师。当以“前队贰严说”为是。“前队贰”即前队大夫贰,为前队大夫甄阜之副。
〔三〕 “破之”,范晔后汉书岑彭传云:“更始遣立威王张卬与将军徭伟镇淮阳,伟反,击走卬。彭引兵攻伟,破之。”李贤注云:“东观记‘徭’作‘淫’。”此条即据李贤注,又酌取范书文句辑录。
〔四〕 “拜为刺奸大将军”,此下二句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六八一引亦有,今据增补。范晔后汉书岑彭传李贤注引续汉书云:“时更始尚书令谢躬将六将军屯邺,兵横暴,为百姓所苦。上先遣吴汉往收之,故拜彭为刺奸将军。”
〔五〕 “从平河北”,此句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六八一引亦有,今据增补。
〔六〕 “岑彭伐树木开道,直出黎丘”,此为建武三年伐秦丰时事。范晔后汉书岑彭传云:建武三年,“令彭率傅俊、臧宫、刘宏等三万余人南击秦丰,……潜兵度沔水,击其将张杨于阿头山,大破之。从山谷间伐木开道,直袭黎丘,击破诸屯兵”。后汉纪卷四亦略载此事。
〔七〕 “津乡”,邑名,在今湖北江陵县东。
〔八〕 “当江南荆、扬之咽喉”,范晔后汉书岑彭传李贤注仅引此句,作“津乡当荆、扬之咽喉”。
〔九〕 “于是江南之珍奇食物始流通焉”,此条姚本、聚珍本皆作“彭以将伐蜀汉,而津乡当荆、扬之咽喉,乃自引兵还屯津乡,因喻告诸蛮夷,诸蛮夷相率遣使贡献,于是江南之珍奇食物始流通焉”。按姚本、聚珍本“乃自引兵还屯津乡”以上诸句,系据范晔后汉书岑彭传和李贤注编次,其余诸句乃据陈禹谟刻本书钞辑录。陈刻本书钞此条末注“补”字,可见字句已据他书增补,已非旧貌。
〔一0〕“敕彭曰”,“彭”字下类聚卷一七引有“书”字。
〔一一〕“两城若下”,指西城与上邽二城。“两城”,类聚卷一七引作“西城”,误。范晔后汉书岑彭传云:建武“八年,彭引兵从车驾破天水,与吴汉围隗嚣于西城。时公孙述将李育将兵救嚣,守上邽,帝留盖延、耿弇围之,而车驾东归。敕彭书曰:‘两城若下,便可将兵南击蜀虏。人苦不知足,既平陇,复望蜀。每一发兵,头须为白。’”
〔一二〕“复”,类聚卷一七引作“重”。
〔一三〕“头鬓为白”,此条姚本、聚珍本均未辑录。
〔一四〕“岑彭与吴汉围隗嚣”,原无此句,书钞卷一三二,类聚卷六九,御览卷六九九、卷七0四引有,今据增补。此句姚本、聚珍本作“彭围隗嚣于西城”。
〔一五〕“彭东入弘农界”,岑彭围隗嚣于西城,嚣援军至,汉兵食尽而退。嚣出兵尾击,彭殿后拒嚣,全师东归。彭东入弘农界,即在此时。此句上姚本、聚珍本有“嚣尾击诸营,彭师殿”二句,系酌取范晔后汉书岑彭传文字补入。
〔一六〕“皆会荆门”,范晔后汉书岑彭传云:建武“十一年春,彭与吴汉及诛虏将军刘隆、辅威将军臧宫、骁骑将军刘歆,发南阳、武陵、南郡兵,又发桂阳、零陵、长沙委输桌卒,凡六万人,骑五千匹,皆会荆门”。李贤注云:“桌卒,持桌行船也。东观记作‘濯’。”此条即据李贤注和范书辑录。
〔一七〕“彭若出界”,范晔后汉书岑彭传云:建武十一年,彭与吴汉伐蜀,大破蜀兵,“诏彭守益州牧,所下郡,辄行太守事。”其下李贤即引东观汉记此条文字作注。
岑起〔一〕
起,元初中,坐事免。〔二〕范晔后汉书卷一七岑彭传李贤注
〔一〕 “岑起”,岑彭曾孙,范晔后汉书卷一七岑彭传略载其事。“起”字范书作“杞”。
〔二〕 “元初中,坐事免”,范晔后汉书岑彭传载,彭封舞阴侯。彭卒,子遵嗣,徙封细阳侯。“遵卒,子伉嗣。伉卒,子杞嗣,元初三年,坐事失国”。
贾复
贾复,〔一〕字君文,治尚书,事舞阴李生,李生奇之,谓门人曰:“贾生容貌志意如是,而勤于学,此将相之器。”〔二〕御览卷二三八 贾复为县掾,〔三〕迎盐河东,会盗贼起,等辈放散其盐,复独完还致县中。〔四〕御览卷八六五
复马羸,光武解右骖以赐之。〔五〕范晔后汉书卷一七贾复传李贤注
时上置两府官属,复与段孝共坐。孝谓复曰:“卿将军督,我大司马督,不得共坐。”复曰:“俱刘公吏,有何尊卑?”官属以复不逊,上调官属补长吏,共白欲以复为鄗尉,上署报不许。〔六〕范晔后汉书卷一七贾复传李贤注
贾复以偏将军从上拔邯郸,〔七〕击青犊于射犬,〔八〕大战,日中,〔九〕贼阵坚不却。上传召复曰:“吏士饥,且可朝食。”复曰:“先破之,然后食耳。”于是被羽先登,所向皆靡,诸将皆服其勇。御览卷三0二
贾复北与五校战于真定,大破之。复伤疮甚,〔一0〕上惊。复病寻愈,追及上,上见大喜。御览卷四六七
征诣雒阳,拜左将军,〔一一〕南击赤眉新城,转西入关,击盆子于渑池,破之。御览二三八
吴汉击蜀未破,上书请复自助,上不遣。范晔后汉书卷一七贾复传李贤注
上以复敢深入,〔一二〕希令远征,而壮其勇节,常自从之,故复少方面之勋。诸将每论功,复未曾有言。上辄曰:“贾君之功,我自知之。” 御览卷四三四
复阖门养威重,授易经,起大义。〔一三〕范晔后汉书卷一七贾复传李贤注
上以天下既定,思念欲完功臣爵土,不令以吏职为过,故皆以列侯就第也。〔一四〕范晔后汉书卷一七贾复传李贤注
〔一〕 “贾复”,范晔后汉书卷一七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华峤后汉书卷一、袁山松后汉书。
〔二〕 “此将相之器”,此句下尚有“征诣雒阳,拜左将军,南击赤眉新城,转西入关,击盆子于渑池,破之”诸句。此为建武三年事,今编次于后。
〔三〕 “贾复为县掾”,时在王莽末年。
〔四〕 “复独完还致县中”,此条书钞卷一四六亦引,字句稍略。
〔五〕 “复马羸,光武解右骖以赐之”,范晔后汉书贾复传云:复“因邓禹得召见,光武奇之,禹亦称有将帅节,于是署复破虏将军督盗贼。复马羸,光武解左骖以赐之”。李贤注云:“骖者,服外之马也。东观记、续汉书‘左’并作‘右’。”可知东观汉记载光武赐复右骖事。此条即据李贤注,又酌取范书文句辑录。
〔六〕 “上署报不许”,范晔后汉书贾复传云:“官属以复后来而好陵折等辈,调补鄗尉,光武曰:‘贾复有折冲千里之威,方任以职,勿得擅除。’”
〔七〕 “拔”,御览卷四三四引同,聚珍本作“攻”。
〔八〕 “于射犬”,此三字原无,聚珍本有,文选卷二七王粲五言诗从军李善注引亦有,今据增补。
〔九〕 “日中”,聚珍本作“至日中”,御览卷四三四引同。
〔一0〕“疮”,聚珍本作“创”,与范晔后汉书贾复传同。
〔一一〕“拜左将军”,据范晔后汉书贾复传,建武三年,复“迁左将军,别击赤眉于新城、渑池间,连破之。与帝会宜阳,降赤眉”。
〔一二〕“上以复敢深入”,此句上尚引有“贾复以偏将军从上拔邯郸,击青犊”云云一段文字,因与上文内容重复,删去不录。
〔一三〕“起”,聚珍本作“知”。按二字于义皆通。此句下聚珍本有“帝深然之,遂罢左右将军,复以侯就第,加位特进”四句,不知辑自何书。范晔后汉书贾复传云:建武“十三年,定封胶东侯,食郁秩、壮武、下密、即墨、梃、观阳,凡六县。复知帝欲偃干戈,修文德,不欲功臣拥众京师,乃与高密侯邓禹并剽甲兵,敦儒学。帝深然之,遂罢左右将军。复以列侯就第,加位特进”。疑聚珍本三句摘于此。
〔一四〕“故皆以列侯就第也”,聚珍本无此条。
贾宗
贾宗,〔一〕字武孺,为朔方太守。匈奴常犯塞,得生口,问:“太守为谁?”曰:“贾武孺。”曰:“宁贾将军子邪?”曰:“是。”皆放遣还,是后更不入塞。范晔后汉书卷一七贾宗传李贤注 贾宗,字武孺,为长水校尉。宗性方正,〔二〕奉职爱士,及在朝廷,数言便宜,深见亲异,赏赐殊厚。上美宗既有武节,又兼经术,每宴会,令与当世大儒司徒丁鸿问难经传。〔三〕书钞卷六一
〔一〕 “贾宗”,贾复少子,范晔后汉书卷一七有传,附于贾复传后。此下三句原无,聚珍本有。依文例,当有“贾宗,字武孺”二句,又据下文所述内容,当有“为朔方太守”句,今从聚珍本增补。范书贾宗传云:“宗字武孺,少有操行,多智略。初拜郎中,稍迁,建初中为朔方太守,……匈奴畏之,不敢入塞。”
〔二〕 “宗性方正”,聚珍本此句在上句“为长水校尉”句上。
〔三〕 “司徒丁鸿”,此四字原无,聚珍本有,书钞卷六一、御览卷二四二引亦有,今据增补。
冯骏
长沙中尉冯骏将兵诣彭,〔一〕玺书拜骏为威虏将军。范晔后汉书卷一七岑彭传李贤注
〔一〕 “冯骏”,范晔后汉书无传。光武帝建武五年,岑彭谕降江南,交址牧邓让与七郡太守遣使奉贡,冯骏将兵诣彭,可能就在此时,或略前。参范晔后汉书光武帝纪、岑彭传。
张丰
涿郡太守张丰举兵反。〔一〕初,丰好方术,有道士言丰当为天子,以五彩囊盛石系丰肘,云“石中有玉玺”。丰信之,遂以反。〔二〕既当斩,〔三〕犹曰肘有玉玺,〔四〕椎破之,丰乃知被诈,仰天叹曰:“当死无所恨。”〔五〕御览卷五一
〔一〕 “张丰”,范晔后汉书无传,祭遵传略载其事。
〔二〕 “以”,聚珍本无此字。事类赋卷七引亦无此字。
〔三〕 “既当斩”,聚珍本作“既败当斩”,事类赋卷七引同。
〔四〕 “曰”,聚珍本作“言”。
〔五〕 “当死无所恨”,范晔后汉书祭遵传云:建武三年,“涿郡太守张丰执使者举兵反,自称无上大将军,与彭宠连兵。四年,遵与朱佑及建威大将军耿弇、骁骑将军刘喜俱击之。遵兵先至,急攻丰,丰功曹孟□执丰降。初,丰好方术,有道士言丰当为天子,以五彩囊裹石系丰肘,云石中有玉玺。丰信之,遂反。既执当斩,犹曰‘肘石有玉玺’。遵为椎破之,丰乃知被诈,仰天叹曰:‘当死无所恨!’”可与此互证。
秦丰〔一〕
丰,邔县人,少学长安,受律令,归为县吏。更始元年起兵,攻得邔、宜城、鄀、编、临沮、中庐、襄阳、邓、新野、穣、湖阳、蔡阳,兵合万人。〔二〕范晔后汉书卷一七岑彭传李贤注
〔一〕 “秦丰”,范晔后汉书无传,其事散见范书光武帝纪、岑彭传、朱佑传等篇。
〔二〕 “兵合万人”,范晔后汉书岑彭传云:“建武二年,使彭击荆州,下犨、叶等十余城。是时南方尤乱,南郡人秦丰据黎丘,自称楚黎王,略有十二县。”可与此相参证。
邓奉
光武以邓奉为辅汉将军。〔一〕御览卷二四0 邓奉拒光武瓜里。〔二〕司马彪续汉书郡国志四刘昭注
〔一〕 “邓奉”,范晔后汉书无传,其事散见范书光武帝纪、岑彭传等篇。范书载奉为破虏将军,未载为辅汉将军。
〔二〕 “邓奉拒光武瓜里”,司马彪续汉书郡国志四南阳郡下云:“宛,本申伯国,有南就聚,有瓜里津。”其下刘昭即引此句作注。聚珍本注云:“范书岑彭传,建武二年,帝遣吴汉伐南阳诸贼,汉军所过多侵暴。时邓奉谒归新野,怒汉掠其乡里,遂据淯阳反。三年,帝自将南征,破斩之。”
卷十 传五
东观汉记卷十
传五
吴汉
吴汉,〔一〕字子颜,南阳人。〔二〕韩鸿为使者,使持节,降河北,拜除二千石,人为言:“吴子颜,奇士也,可与计事。”〔三〕书钞卷七三 吴汉为人质厚少文,造次不能以辞语自达,邓禹及诸将多所荐举。〔四〕再三召见,〔五〕其后勤勤不离公门,上亦以其南阳人,渐亲之。〔六〕御览卷四六四
上既破邯郸,诛王郎,召邓禹宿,夜语曰:“吾欲北发幽州突骑,〔七〕诸将谁可使者?”禹曰:“吴汉可。吴汉与邓弘俱客苏弘,〔八〕称道之。禹数与语,其人勇鸷有智谋,诸将鲜能及者。”上于是以汉为大将军。汉遂斩幽州牧苗曾,上以禹为知人。御览卷四四二
吴汉与苏茂、周建战,〔九〕汉躬被甲持戟,告令诸部将曰:“闻鼓声皆大呼俱进,后至者斩。”遂鼓而进,贼兵大破。〔一0〕御览卷三五二
北击清河长垣及平原五里贼,皆平之。〔一一〕范晔后汉书卷一八吴汉传李贤注
吴汉击富平、获索二贼于平原。〔一二〕明年春,贼率五万余人夜攻汉营,军中惊乱,汉坚卧不动。〔一三〕御览卷三九三
公孙述大司马田戎将兵下江关,〔一四〕至南郡,据浮桥于江水,〔一五〕吴汉锯绝横桥,大破之。初学记卷七
吴汉进逼成都,阻江北为营,使副将武威将军刘禹将万余人屯于江南。〔一六〕范晔后汉书卷一八吴汉传李贤注
吴汉伐蜀,分营于水南水北,〔一七〕北营战不利,乃衔枚引兵往合水南营,大破公孙述。御览卷三五七
吴汉兵守成都,公孙述将延岑遣奇兵出吴汉兵后,袭击破汉,汉堕水,缘马尾得出。〔一八〕御览卷八九四
吴汉平成都,乘筏从江下巴郡,盗贼解散。〔一九〕书钞卷一三八
吴汉性忠厚,笃于事上,〔二0〕自初从征伐,〔二一〕常在左右,〔二二〕上未安,则侧足屏息,上安然后退舍。兵有不利,军营不完,〔二三〕汉常独缮檠其弓戟,〔二四〕阅其兵马,激扬吏士。上时令人视吴公何为,还言方作战攻具,上常曰:〔二五〕“吴公差强人意,〔二六〕隐若一敌国矣。”〔二七〕封汉广平侯。〔二八〕御览卷四一八
吴汉当出师,朝受诏,夕即引道,初无办严之日,〔二九〕故能常任职,以功名终。〔三0〕类聚卷五九
吴汉尝出征,妻子在后买田业。汉还,让之曰:“军师在外,吏士不足,何多买田宅乎!”遂尽以分与昆弟外家。〔三一〕御览卷四二九
吴汉爵位奉赐最尊重,然但治宅,〔三二〕不起巷第。〔三三〕夫人先死,〔三四〕薄葬小坟,不作祠堂,恭俭如此。疾笃,〔三五〕车驾亲临,问所欲言。对曰:“臣愚无所识知,唯愿慎无赦而已。”病薨,奏谥曰:“有司议宜以为武。”〔三六〕诏特赐曰忠侯。〔三七〕无后,国除。〔三八〕类聚卷四0
序曰:自古异代之忠,其详不可得闻也。已近观大汉高祖、世祖受命之会,建功垂名之忠,察其屈伸,固非乡举里选所能拔也。吴汉起乡亭,由逆旅假阶韩鸿,发筴彭宠,然后遇乎圣王,把旄杖钺,佐平诸夏,东征海嵎,北临塞漠,西逾陇山,南平巴、蜀,遂斩公孙述、延岑、刘永、董宪之首,斯其跨制州域,窃号帝王,章章可数者。熛起糜沸之徒,其所洒扫众矣。天下既定,将帅论功,吴公为大。览其战克行事,无知名,无勇功,令合于孙、吴。何者?建武之行师,计出于主心,胜决庙堂,将帅咸承玺书,倚威灵,以治克乱,以智取愚,其势然也。及汉持盈守位,劳谦小心,惧以终始,勒功帝佐,同名上古,盛矣哉!〔三九〕史略卷三
〔一〕 “吴汉”,范晔后汉书卷一八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华峤后汉书卷一。“吴”字书钞卷七三引时省,今补入。
〔二〕 “南阳人”,原无此句,聚珍本有,文选卷四张衡南都赋李善注、卷三八任昉为范尚书让吏部封侯第一表李善注、卷五二韦曜博弈论李善注引亦皆有此句,今据增补。
〔三〕 “可与计事”,此条陈禹谟刻本书钞卷七三引作“汉字子颜,更始立,使使者韩鸿徇河北。或谓鸿曰:‘吴子颜,奇士也,可与计事。’鸿召见汉,甚悦之”。唐类函卷五七引同。姚本、聚珍本皆据陈禹谟刻本书钞辑录。
〔四〕 “多所荐举”,文选卷五二韦曜博弈论李善注引作“多举汉者”。
〔五〕 “再三召见”,此下四句原无,聚珍本有,文选卷五二韦曜博弈论李善注引亦有,今据增补。
〔六〕 “渐亲之”,此条文选卷三八任昉为范尚书让吏部封侯第一表李善注亦引,字句略于此。
〔七〕 “吾”,原无此字,御览卷六三一引有,今据增补。“发”,聚珍本作“伐”,误。御览卷六三一引作“发”,尚不误。范晔后汉书吴汉传云:“光武将发幽州兵,夜召邓禹,问可使行者。”
〔八〕 “吴汉与邓弘俱客苏弘”,此下三句原无,御览卷六三一引,今据增补。聚珍本亦有此三句,惟无“吴”字,又“苏弘”二字下有一“弘”字,余同。
〔九〕 “吴汉与苏茂、周建战”,事在建武三年,见范晔后汉书光武帝纪和吴汉传。
〔一0〕“破”,聚珍本作“败”。
〔一一〕“北击清河长垣及平原五里贼,皆平之”,范晔后汉书吴汉传云:建武四年,“又率陈俊及前将军王梁,击破五校贼于临平,追至东郡箕山,大破之。北击清河长直及平原五里贼,皆平之”。李贤注云:“东观记及续汉书‘长直’并作‘长垣’。按长垣,县名,在河南,不得言北击,而范书作长直,当是贼号,或因地以为名。”可知东观汉记载汉攻清河、平原事。此条即综合李贤注与范书而成。
〔一二〕“吴汉击富平、获索二贼于平原”,事在建武五年,见范晔后汉书光武帝纪、通鉴卷四一。聚珍本注云:“此建武二年事。”误。范晔后汉书吴汉传载于建武四年,亦不确。
〔一三〕“汉”,原脱,依文义应有此字,聚珍本有,今据增补。
〔一四〕“公孙述大司马田戎将兵下江关”,事在建武十一年。“下江关”三字原误作“下江开”,聚珍本作“下江关”,玉海卷一七二引同,今据校正。
〔一五〕“水”,玉海卷一七二、记纂渊海卷八引同,姚本、聚珍本作“上”。
〔一六〕“使副将武威将军刘禹将万余人屯于江南”,范晔后汉书吴汉传云:汉攻拔广都,“遂自将步骑二万余人进逼成都,去城十余里,阻江北为营,作浮桥,使副将武威将军刘尚将万余人屯于江南,相去二十余里”。李贤注云:“东观记、续汉书‘尚’字并作‘禹’。”是东观汉记载汉与禹分屯江南北事。此条即据李贤注,又酌取范书字句辑录。
〔一七〕“分营于水南水北”,与上条为同一事。
〔一八〕“缘马尾得出”,此条事类赋卷二一亦引,文句稍异。姚本作“吴汉伐蜀,战败堕水,缘马尾得出”。类聚卷九三引与姚本同。
〔一九〕“盗贼解散”,此条陈禹谟刻本书钞卷一三八引作“吴汉平成都,乃乘桴沿江下巴郡,杨伟、徐容等惶恐解散”,下注“补”字,即谓已用他书改补,已非书钞原貌。而姚本、聚珍本皆据陈禹谟刻本书钞辑录。按范晔后汉书吴汉传云:建武“十八年,蜀郡守将史歆反于成都,……而宕渠杨伟、朐□徐容等,起兵各数千人以应之。……汉率刘尚及太中大夫臧宫将万余人讨之。汉入武都,乃发广汉、巴、蜀三郡兵围成都,百余日城破,诛歆等。汉乃乘桴沿江下巴郡,杨伟、徐容等惶恐解散”。陈禹谟刻本书钞所引显然是依据范书改补。此条御览卷七七一引作“吴汉教乘筏从江下巴郡,盗贼解散”。
〔二0〕“笃于事上”,原无此句,聚珍本有,御览卷三三九引亦有,今据增补。
〔二一〕“初”,原脱,聚珍本有,御览卷三三九、文选卷三八任昉为范尚书让吏部封侯第一表李善注引亦有,今据增补。
〔二二〕“常”,原脱,聚珍本有,御览卷三三九引亦有,今据增补。
〔二三〕“军营不完”,此句聚珍本作“军营不如意”,御览卷三三九、文选卷三八任昉为范尚书让吏部封侯第一表李善注引同。
〔二四〕“其”,聚珍本无此字,文选卷三八任昉为范尚书让吏部封侯第一表李善注引亦无此字。“檠”,辅正弓弩的器具。淮南子修务训云:“弓待檠而后能调。”
〔二五〕“上常曰”,此三字聚珍本作“上赏嗟曰”,“赏”乃“尝”字之讹。文选卷三八任昉为范尚书让吏部封侯第一表李善注引作“上尝嗟曰”。
〔二六〕“意”,原脱,文义不完。聚珍本有,书钞卷一九引亦有,今据增补。
〔二七〕“隐若一敌国矣”,此句原作“隐若敌国”,聚珍本有“一”、“矣”二字,御览卷二七五、卷三三六,文选卷三八任昉为范尚书让吏部封侯第一表李善注引同,今据增补。
〔二八〕“封汉广平侯”,原无此句,聚珍本有,文选卷三八任昉为范尚书让吏部封侯第一表李善注引亦有此句,今据增补。此条聚珍本连缀于上御览卷四四二所引“上既破邯郸,诛王郎”条下,今据范晔后汉书吴汉传编次。
〔二九〕“办严”,即办装。明帝名庄,“装”与“庄”同音,为避明帝讳,“办装”改作“办严”。
〔三0〕“以功名终”,此条御览卷二七五亦引,文字全同。
〔三一〕“遂尽以分与昆弟外家”,此条书钞卷一一五、御览卷五一五亦引,字句稍略。
〔三二〕“然但治宅”,此句姚本同,聚珍本作“然但修里宅”,范晔后汉书吴汉传李贤注引与聚珍本同。
〔三三〕“巷”,此字姚本有,聚珍本无,范晔后汉书吴汉传李贤注引亦无。
〔三四〕“夫人先死”,此下三句原无,姚本、聚珍本有,范晔后汉书吴汉传李贤注引亦有,今据增补。
〔三五〕“疾笃”,此句至“唯愿慎无赦而已”诸句原无,聚珍本有,类聚卷五二引亦有,今据增补。御览卷六五二引此数句,文字小异。
〔三六〕“奏谥曰,有司议宜以为武”,此二句姚本、聚珍本作“有司奏议以武为谥”,范晔后汉书吴汉传李贤注引同。
〔三七〕“诏”,原误作“昭”,姚本、聚珍本不误,范晔后汉书吴汉传李贤注引亦不误,今据校正。
〔三八〕“无后,国除”,此句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二0一引亦有,今据增补。聚珍本注云:“范书本传:汉薨,子成嗣,至孙旦无子,国除。建初中,徙封旦弟筑阳侯盱为平春侯,奉汉后。盱卒,子胜嗣。与此异。”
〔三九〕“盛矣哉”,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
盖延
盖延,〔一〕字巨卿,渔阳要阳人,〔二〕身长八尺,弯弓三百斤,以气势闻。〔三〕御览卷三八六 延为幽州从事。范晔后汉书卷一八盖延传李贤注
围刘永于睢阳,永惊惧,引兵走出鱼门,延追击,大破之。斩其鲁郡太守梁丘寿。又破永沛郡太守陈脩,斩之。〔四〕范晔后汉书卷一八盖延传李贤注
时盖延因斋戒祠高祖庙。〔五〕范晔后汉书卷一八盖延传李贤注
董宪将贲休举兰陵城降,宪闻之,自郯围休。时延及庞萌在楚,请往救之。帝敕曰:“可直往击郯,则兰陵必自解。”〔六〕范晔后汉书卷一八盖延传李贤注
延上疏辞曰:〔七〕“臣幸得受天戈,诛逆虏,奉职未称,久留天诛,常恐污辱名号,不及等伦。天下平定已后,曾无尺寸可数,不得预竹帛之编。明诏深闵,儆戒备具,每事奉循诏命,必不敢为国之忧也。”范晔后汉书卷一八盖延传李贤注
庞萌还攻盖延,〔八〕延与战,破之。〔九〕诏书劳延曰:“庞萌一夜反叛,相去不远,营壁不坚,殆令人齿相击,〔一0〕而将军闻之,夜告临淮、楚国,〔一一〕有不可动之节,吾甚美之。夜闻急少能若是。” 御览卷四六九
永初七年,邓太后绍封延曾孙恢为庐亭侯。〔一二〕范晔后汉书卷一八盖延传李贤注
〔一〕 “盖延”,范晔后汉书卷一八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华峤后汉书卷一。
〔二〕 “渔阳要阳人”,此句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三四七引亦有,今据增补。
〔三〕 “以气势闻”,此条书钞卷一二五、类聚卷六0亦引,字句稍略。
〔四〕 “斩之”,范晔后汉书盖延传云:“光武即位,以延为虎牙将军。建武二年,……南伐刘永,先攻拔襄邑,进取麻乡,遂围永于睢阳。数月,尽收野麦,夜梯其城入。永惊惧,引兵走出东门,延追击,大破之。永弃军走谯,延进攻,拔薛,斩其鲁郡太守,而彭城、扶阳、杼秋、萧皆降。又破永沛郡太守,斩之。”“引兵走出东门”句下李贤注云:“东观记云:‘走出鱼门。’然则东门名鱼门也。”“斩其鲁郡太守”句下李贤注云:“东观记曰:‘鲁郡太守梁丘寿’也。”“又破永沛郡太守”句下李贤注云:“东观记曰:‘沛郡太守陈脩。’”此条即据李贤注,又酌取范书文句辑录。
〔五〕 “时盖延因斋戒祠高祖庙”,延屡败刘永,平定沛、楚、临淮,修高祖庙,置啬夫、祝宰、乐人。延斋戒祠高祖庙即在此时,见范晔后汉书盖延传。
〔六〕 “则兰陵必自解”,范晔后汉书盖延传云:建武“四年春,延又击苏茂、周建于蕲,进与董宪战留下,皆破之。因率平狄将军庞萌攻西防,拔之。复追败周建、苏茂于彭城,茂、建亡奔董宪,董宪将贲休举兰陵城降。宪闻之,自郯围休。时延及庞萌在楚,请往救之。帝敕曰:‘可直往捣剡,则兰陵必自解。’”李贤注云:“捣,击也。东观记作‘击’字。”是东观汉记载盖延请救兰陵贲休事。今据李贤注,又酌取范书文句编定此条。
〔七〕 “延上疏辞曰”,延轻敌深入,光武数以书相诫,所以延有此奏。见范晔后汉书盖延传。
〔八〕 “庞萌还攻盖延”,建武五年三月,平狄将军庞萌反汉,杀楚郡太守孙萌而东附董宪。见范晔后汉书光武帝纪。
〔九〕 “延与战,破之”,范晔后汉书盖延传云:“及庞萌反,攻杀楚郡太守,引军袭败延,延走,北度泗水,破舟□,坏津梁,仅而得免。”与此异。
〔一0〕“殆令人齿相击”,“齿”字下姚本、聚珍本有“欲”字,范晔后汉书盖延传李贤注、御览卷三三五、通鉴卷四一胡三省注引亦有“欲”字。
〔一一〕“而将军闻之,夜告临淮、楚国”,姚本、聚珍本脱“闻之”以下八字。
〔一二〕“邓太后绍封延曾孙恢为庐亭侯”,范晔后汉书盖延传云:“建武二年,更封安平侯。……十三年,增封定食万户。十五年,薨于位。子扶嗣。扶卒,子侧嗣。永平十三年,坐与舅王平谋反,伏诛,国除。永初七年,邓太后绍封延曾孙恢为芦亭侯。”李贤注云:“东观记作‘庐亭’。”此条即据李贤注,又酌取范书文句辑录。
陈俊〔一〕
俊初调补曲阳长,上曰:“欲与君为左右,小县何足贪乎?”俊即拜,解印绶,上以为安集掾。〔二〕范晔后汉书卷一八陈俊传李贤注 建武二年春,攻匡城贼,下四县。〔三〕范晔后汉书卷一八陈俊传李贤注
光武赐陈俊绛衣三百领,以衣中坚同心之士也。文选卷二七王粲五言诗从军李善注
〔一〕 “陈俊”,字子昭,南阳西鄂人,范晔后汉书卷一八有传。又见司马彪续汉书卷二、华峤后汉书卷一。
〔二〕 “上以为安集掾”,范晔后汉书陈俊传云:“更始立,以宗室刘嘉为太常将军,俊为长史。光武徇河北,嘉遗书荐俊,光武以为安集掾。”
〔三〕 “下四县”,范晔后汉书陈俊传云:“建武二年春,攻匡贼,下四县。”李贤注云:“东观记作‘匡城贼’。”此条即据李贤注,又酌取范书文句辑录。
陈浮〔一〕
诏书以祝阿益济南国,〔二〕故徙浮封蕲春侯。范晔后汉书卷一八陈俊传李贤注
〔一〕 “陈浮”,陈俊之子,范晔后汉书卷一八陈俊传略载其事。
〔二〕 “祝阿”,建武十三年,陈俊定封为祝阿侯,食邑祝阿。二十三年卒,子浮嗣,即徙封蕲春侯。
臧宫
臧宫,〔一〕字君翁,为辅威将军,〔二〕将兵击诸郡,至中卢,屯骆越。是时公孙述将田戎、任满与征南大将军岑彭相距于荆门,〔三〕诸将战,〔四〕数不利,越人谋欲畔汉附蜀。宫兵少,不足以制也。〔五〕会属县送委输牛车三百余两至,〔六〕宫即设变,夜断城门限,〔七〕令委输车回转出入,隆隆至明。越人候伺者闻车声不绝,而门限断,以官兵大来,〔八〕乃奉牛酒劳军,〔九〕由是遂安。书钞卷一三九 臧宫,字君公,〔一0〕以城门校尉转左中郎将,〔一一〕征武陵蛮。书钞卷六三
有德之君,以乐乐民。无德之君,以乐乐身。〔一二〕书钞卷二九
〔一〕 “臧宫”,颍川郏人,范晔后汉书卷一八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华峤后汉书卷一。
〔二〕 “为辅威将军”,“辅”字原作“建”,聚珍本作“辅”,御览卷二四0引云:“光武以臧宫为辅威将军。”今据改。范晔后汉书臧宫传云:建武五年,“帝使太中大夫持节拜宫为辅威将军”。
〔三〕 “与征南大将军岑彭相距于荆门”,此文原作“与汉军相距于荆门”,御览卷四九四引作“与征南大将军岑彭相距于荆门”,范晔后汉书臧宫传与御览所引同,今据改。
〔四〕 “诸将战”,此句御览卷四九四引作“彭等战”,范晔后汉书臧宫传与御览所引同。
〔五〕 “不足以制也”,此句御览卷四九四引作“力不能制”。
〔六〕 “会属县送委输牛车三百余两至”,此句御览卷四九四引作“会属县送委输车数百”。
〔七〕 “夜断城门限”,“夜”字下聚珍本有“使锯”二字,御览卷四九四引同。
〔八〕 “以官兵大来”,此句聚珍本作“以汉兵大来”,御览卷四九四引作“以汉兵大至”。
〔九〕 “乃奉牛酒劳军”,此句上御览卷四九四引有“其帅”二字。
〔一0〕“公”,与“翁”字通。
〔一一〕“以城门校尉转左中郎将”,范晔后汉书臧宫传载:建武十九年,单臣、傅镇反,入据原武城,臧宫斩之。“宫还,迁城门校尉,复转左中郎将。击武溪贼,至江陵,降之”。
〔一二〕“以乐乐身”,建武二十七年,臧宫与杨虚侯马武上书劝光武帝击匈奴,光武帝下诏表示反对,此数语即诏中语,见范晔后汉书臧宫传。姚本、聚珍本皆未辑此条。
耿况〔一〕
太史官曰:耿况、彭宠俱遭际会,顺时承风,〔二〕列为蕃辅,忠孝之策,千载一遇也。〔三〕文选卷四七袁宏三国名臣序赞李善注
〔一〕 “耿况”,范晔后汉书无传,耿弇传略载其事。
〔二〕 “承”,聚珍本作“乘”。按“承”字义长。
〔三〕 “千载一遇也”,此条文选卷四0任昉到大司马记室笺李善注亦引,字句较略。由此条可以知道东观汉记原有耿况传,今全篇散佚,此存数句乃传后史官论赞之语。
耿弇
耿弇,〔一〕字伯昭,扶风人。更始使侍御史黄党即封世祖为萧王,上在邯郸宫,〔二〕昼卧温明殿。耿弇入造床下请间,因说曰:“今更始失政,天下可驰檄而定。今使者来欲罢兵,不可听也。兵一罢,不可复会也。”上曰:“国家已都长安,天下大定,何用兵为?”弇曰:“青、徐之贼,〔三〕铜马、赤眉之属数十辈,辈数十万众,皆东至海,所向无前,圣公不能办也,〔四〕败必不久。”帝起坐曰:“卿失言,我击卿。”〔五〕弇曰:“大王哀厚弇如父子,故披赤心为大王陈事。”上曰:“我戏卿耳。何以言之?”弇曰:“百姓患苦王莽苛刻日久,闻刘氏复兴,莫不欣喜,望风从化,而去虎口就慈母,〔六〕倒戟横矢不足以喻明。〔七〕公首事,南破昆阳,败百万师。今复定河北,以义征伐,表善惩恶,躬自克薄以待士民,发号向应,望风而至。〔八〕天下至重,公可自取,无令他姓得之。”上曰:“卿若东得无为人道之。”弇曰:“此重事,不敢为人道也。”〔九〕御览卷四六一 耿弇讨张步,与济南王费邑合战,〔一0〕大破之,斩邑首,传诣行在。所断贼头入示巨里,〔一一〕归其亲属,外以执为思,内臣怖之。〔一二〕书钞卷一三九
光武以耿弇为建威大将军,从攻雒阳。〔一三〕御览卷二四0
张步都临淄,〔一四〕使弟玄武将军蓝将兵守西安,去临淄四十里,耿弇引军营临淄、西安之间。弇视西安城小而坚,蓝兵又精,未易攻也。临淄诸郡太守相与杂居,人不专一,其声虽大而虚,易攻。弇内欲攻之,告令军中治攻具,〔一五〕后五日攻西安,复纵生口令归。蓝闻之,晨夜守城。至其日夜半,〔一六〕令军皆食,会明,求乞攻西安,临淄不能救也。〔一七〕弇曰:“然吾故扬言欲攻西安,今方自忧治城具,而吾攻临淄,一日必拔,何救之有?吾得临淄即西安孤,必复亡矣,所谓一举而两得者也。〔一八〕且西安城坚,精兵二万人,攻之未可卒下,卒必多死伤。正使得其城,张蓝引兵突临淄,更强勒兵,凭城观人虚实,吾深入敌城,〔一九〕后无转输,旬月之间,〔二0〕不战而困,诸军不见是尔。”弇遂击临淄,至日中破之。张蓝闻临淄破,果将其众亡。御览卷三一七
张步攻耿弇营,合战,弇升王宫环台望之。〔二一〕耿弇击张步于东城,飞矢中弇股,以手中刀截之,〔二二〕军中无知者。〔二三〕御览卷三七二
张步攻耿弇,时上在鲁,闻弇为步所攻,自往救之,未至,陈俊谓弇曰:“虏兵盛,可且闭营休士,〔二四〕以须上来。”弇曰:“乘舆且到,臣子当击牛酾酒以待百官,反欲以贼虏遗君父耶?”乃出大战,自旦及昏,复大破之。后数日,车驾至临淄,自劳军也。御览卷四一七
弇凡平城阳、琅邪、高密、胶东、东莱、北海、齐、千乘、济南、平原、泰山、临淄等郡。范晔后汉书卷一九耿弇传李贤注
耿弇追张步,步奔平寿,乃肉袒负斧锧于军门,而弇勒兵入据其城,树十二郡旗鼓,〔二五〕令步兵各以郡人诣旗下,众尚十余万,辎重七千余两,〔二六〕皆罢归乡里。御览卷三四0
耿弇少好学,习父业。常见郡试骑士,〔二七〕建旗鼓,肄驰射,〔二八〕由是好将帅之事。凡所平郡三十六,〔二九〕屠城三百,未尝挫折。书钞卷一一五
〔一〕 “耿弇”,耿况之子,范晔后汉书卷一九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一、司马彪续汉书卷二、袁山松后汉书。此下三句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三八九亦引。此三句当在传首,今补入。
〔二〕 “上在邯郸宫”,此句至“天下可驰檄而定”诸句原无,而有“罢兵,耿弇曰”五字。今删去原有五字,而据御览卷三九三所引增入“上在邯郸宫”云云数句。聚珍本有此数句,惟“耿弇入造床下请间”句“造”字误作“告”,又脱“因说”二字。
〔三〕 “之”,聚珍本作“大”。
〔四〕 “办”,范晔后汉书耿弇传李贤注云:“办犹成也。”
〔五〕 “击”,聚珍本作“系”。
〔六〕 “而”,聚珍本作“如”。
〔七〕 “喻明”,聚珍本作“明喻”。
〔八〕 “至”,聚珍本作“止”。
〔九〕 “不敢为人道也”,此句下聚珍本有“上以弇为建威大将军”一句,不知聚珍本辑自何书。范晔后汉书耿弇传云:“光武即位,拜弇为建威大将军。……建武二年,更封好畤侯。”
〔一0〕“耿弇讨张步,与济南王费邑合战”,事在建武五年。范晔后汉书张步传云:建武“五年,步闻帝将攻之,以其将费邑为济南王,屯历下。冬,建威大将军耿弇破斩费邑,进拔临淄”。通鉴卷四一所载较详,其文云:“张步闻耿弇将至,使其大将军费邑军历下,……费邑分遣弟敢守巨里。弇进兵先胁巨里,严令军中趣修攻具,宣敕诸部,后三日当悉力攻巨里城。阴缓生口,令得亡归,以弇期告邑。邑至日,果自将精兵三万人来救之。弇……即分三千人守巨里,自引精兵上冈阪,乘高合战,大战之,临陈斩邑,既而收首级以示城中,城中凶惧。费敢悉众亡归张步。”后汉纪卷五所载较通鉴稍略。
〔一一〕“所断贼头入示巨里”,此句上当有“以”字。
〔一二〕“外以执为思,内臣怖之”,此二句有讹误。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
〔一三〕“从攻雒阳”,此句聚珍本未辑录。范晔后汉书光武帝纪载,建武元年六月,光武帝即皇帝位,七月,以大将军耿弇为建威大将军,旋遣弇率彊弩将军陈俊军五社津,备荥阳以东,使吴汉率十一将军围朱鲔于雒阳。九月,朱鲔降。
〔一四〕“张步都临淄”,范晔后汉书耿弇传云:“时张步都剧。”通鉴卷四一同。考之东观汉记下文,范书、通鉴所载为是。当时张步都剧,使张蓝率精兵二万守西安,诸郡太守合兵万余守临淄。三城西安在西,剧县在东,临淄居中。耿弇先击破临淄,使张步与张蓝隔绝,张蓝大惧,引兵亡归剧。
〔一五〕“令”,聚珍本作“命”。
〔一六〕“其”,聚珍本作“期”,与范晔后汉书耿弇传、后汉纪卷五同。
〔一七〕“会明,求乞攻西安,临淄不能救也”,“会明”二字下有脱文。后汉纪卷五云:“会明,至临淄城,军吏争之,以为‘攻临淄,而西安必救;攻西安,临淄不能救’。”通鉴卷四一云:“会明,至临淄城,护军荀梁争之,以为‘攻临淄,西安必救之;攻西安,临淄不能救,不如攻西安’。”据此可知脱文大意。
〔一八〕“所谓一举而两得者也”,此句书钞卷一一三引作“所以击一而得两也”。
〔一九〕“敌城”,聚珍本作“重地”,范晔后汉书耿弇传作“敌地”。
〔二0〕“月”,聚珍本作“日”。
〔二一〕“张步攻耿弇营,合战,盒升王宫环台望之”,此三句原无,首句御览卷三四五、卷四三四引,据补。范晔后汉书耿弇传云:张步引兵至临淄,“直攻弇营,与刘歆等合战,弇升王宫坏台望之”。李贤注云:“临淄本齐国所都,即齐王宫,中有坏台也。东观记作‘环台’。”“合战,弇升王宫环台望之”二句,系据李贤注和范书酌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