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尚书残卷
本书为敦煌本《古文尚书》残卷,为巴黎国家图书馆藏残卷五,共存《古文尚书》十七篇半。其中甲卷为《夏书》四篇,乙、丙两卷为《商书》七篇,丁、戊两卷为《周书》六篇,另外还有《顾命》篇的残片九行半,都是唐玄宗天宝三年(744年)卫包改《古文尚书》为今文以前的作品。在卫包奉诏改字之后,晚唐五代乃至两宋以后,古文和隶书的《尚书》本子也渐渐不传,在这种情况下,郭忠恕和薛季宣的伪书就出现了。清代乾嘉以后,文字、考据之学兴盛,然而由于没有见到古文本《尚书》,只是根据郭忠恕和薛季宣的本子来研究《古文尚书》。或以为是,或以为非,皆不能作出正确的判断。段玉裁云:“《经典释文·叙录》曰:‘今宋、齐旧本,及徐、李等音,所有古字,盖亦无几。穿凿之徒,务欲立异,依傍字部,改变经文,疑惑后生,不可承用。’按此则自唐以前,久有此伪书,盖集《说文》、《字林》、魏石经及一切离奇之字为之。传至郭忠恕,作《古文尚书释文》,此非陆德明释文也。徐楚金、贾昌朝、丁度、宋次道、王仲至、晁公武、宋公序、朱元晦、蔡仲默、王伯厚皆见之。公武刻石于蜀,薛季宣取为《书古文训》。此书伪中之伪,不足深辨。”(《古文尚书撰异序》)段氏此言,确实非常有道理。现在以此敦煌本《古文尚书》的残卷来比较一下,就知道陆德明所言皆是有实证之语,郭忠恕之伪书,也就大白于天下了。敦煌本《古文尚书》的出现,对于澄清这一历史悬案,具有重大的意义。以之与郭、薛二人的本子加以对照,不相符合者几乎有十之八九,足证二书之伪,而薛季宣的《书古文训》,则显然是由郭忠恕的《古文尚书释文》一书来的。有了这部敦煌本的《古文尚书》(残卷),也可以证明清人诸说孰是孰非了。现在日本还收藏有《古文尚书》旧时的抄写本,年代与敦煌本的这部《古文尚书》(残卷)大致相仿,二者可以互为参证,配成全本的《古文尚书》。敦煌本《古文尚书》残卷为敦煌卷子本之,今藏于法国巴黎国家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