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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著名剧作家苏叔阳逝世

在5年前的今天,2019年7月16日(农历2019年6月14日),当代著名剧作家苏叔阳逝世。

当代著名剧作家、作家、文学家、诗人苏叔阳于2019年7月16日晚,因病在北京逝世,享年81岁。

苏叔阳,1938年生于河北保定,1953年开始文艺创作,1960年中国人民大学中共党史系毕业,曾在中国人民大学、北京中医学院(今北京中医药大学)等高校任教。

1978年苏叔阳调任北京电影制片厂编剧(国家一级编剧),1979年后任中国作协理事、中国电影家协会副主席等。他创作的话剧《丹心谱》,获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三十周年献礼演出创作一等奖,《左邻右舍》获全国话剧、戏曲、歌剧优秀剧本奖。其代表作有电影《夕照街》、《春雨潇潇》、《新龙门客栈》等,著有长篇小说《故土》,中短篇小说《婚礼集》、《旋转餐厅》、《老舍之死》等。

苏叔阳的作品曾被翻译成英国、德国、法国、俄罗斯、西班牙、日本、波兰、捷克、斯洛伐克、意大利等外文,以及维吾尔、哈萨克、蒙古、西藏、朝鲜等国内少数民族文本。其中以苏叔阳读本散文体样式撰写的《中国读本》以15种文字出版,在世界发行1200多万册,成为中国图书 “走出去”的范例。近作《西藏读本》 也译成多种文字广泛发行。

苏叔阳摄于2017年

他的一生,是与书为伴的一生,刚识字便读《安徒生童话》,青春期泡在河北图书馆,大学在人民大学系统地读书,毕业后成了一个“写字的人”。

作家身份让他收获了许多赞誉,家里的书架上错落摆放着来自各个国家的奖章,有联合国颁发的艺术贡献特别奖,中国的华表奖、文华奖、金鸡奖等。

荣誉并不是他写作的动力,本心才是。

苏叔阳曾总结自己,没出卖过朋友,没欺负过人,没走过后门,说的都是真心话。

母校让他明白“人生观”

能去人民大学读书,苏叔阳“高兴得要命”。

高中那会儿,他数学差,老在及格线徘徊,担心自己上不了好的大学。出成绩那天,未满十八岁的他站在校门口看榜,从最后一行开始看,一直都没有自己的名字,没想到考了北京考区第八名,顺利考进人民大学。

这个地方书卷气浓,很对他的胃口。

打小,苏叔阳就是一个“书虫子”。未上小学时,他爱靠在保定家门口的洋槐树上,一边看《海的女儿》,一边幻想;五六年级开始,他会去河北图书馆借书看,借书证是一块乌木做的,他揣着书本,看荷花冒出尖角、开花,再到结藕,残荷,“特别美”。

1956年,人民大学第一届中国共产党党史专业招生,苏叔阳成为其中一员。这所学校教风严格,老师上课会扣上整齐的风纪扣,他们不依附书本,讲的每一句话都有出处。偶尔,他能听到一些特殊的课——胡耀邦曾经来给他们上过课,李先念的秘书来念过李的手稿,万里、朱德都曾站在他们的讲台。

人大给予苏叔阳的,还有别处寻不来的见识和体验。

大一时,他和同学们曾在机场列队欢迎阿尔巴尼亚代表团,代表团未到,周恩来总理先到停机坪,挨个儿和大家握手。“我个子不是很高,站在学生队伍末尾,周总理两只手跟我握手,眼睛看着我的眼睛,微笑着,就像一个长辈看着晚辈一样,头还向我倾斜,和我聊天。”他们在聊天中探讨到“古史分期问题”,讨论到郭沫若的观点,周总理鼓励同学们可以给郭沫若写信,他们写了,还收到了回信,张贴在历史系的走廊上。“我想,这一定是周总理给郭老打过电话。”苏叔阳说,和周总理握手的画面一生难忘。

在平常的学习中,他的老师何干之教授总是嘱咐他:你要记得,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写半句空。有一分材料说一分话,要有自己的独立见解。

母校种种,让他渐渐明白了“人生观”是什么。

“心宽一寸,病退一尺”

1960年,从人大毕业后,苏叔阳度过了一段顺遂的时光,写了很多诗歌、话剧、散文,他常写北京市民和知识分子的生活,笔触有浓烈的北京风俗画色彩,有人称他“京味儿小说家”。

1978年,他创作的话剧《丹心谱》,作为北京人艺恢复旧称后的第一部原创作品上演,有观众看完后哭晕在剧场。

发现自己生病是一件很突然的事情,那是1994年,元宵节那天,他参加中央领导为各界人士举办的庆祝晚会,回家路上,发现自己眼前的东西朦朦胧胧打转,连台阶都看不清。入院后,医院给出的结果是肾癌,家人瞒着他,说是糖尿病,不一会儿就瞒不住了。

那一年,苏叔阳56岁。

和许多患上癌症的病人一样,他不愿接受现实,脑袋里就想着一个问题——为什么患癌的人是我?他偷跑出医院,去公园喝酒,一边喝一边开导自己,五十六也是走,十六也是走,二十六也是走,赶到这儿了有什么办法?

想通之后他配合医生的手术,1994年5月,切除了右肾。

术后恢复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日子每天陷入重复,吃药、锻炼,再吃药,再锻炼,他不断自我鼓励,把心渐渐放宽,“心宽一寸,病退一尺”,苏叔阳学会了把病当朋友看,每次去医院,不说去看病,而说“看老朋友去咯”。

他总结自己的心得——“良好心态可去癌,乐观情绪能去病,戒烟限酒少烦恼,心胸开阔得宁静”。

“还是涉世不深的少年郎”

这些年,常常有人邀请他参加各类活动,甚至有专门的“会议掮客”邀请他为颁奖典礼或者各类会议站台,他一概拒绝。

苏叔阳不喜欢这些名利场,他评价自己,多年过去,“还是涉世不深的少年郎”。

他形容自己这一代人“对俄罗斯文学爱之发狂”,读普希金、莱蒙托夫长大,青年时代向往白桦林、大草原、青春似火的少女、静静的顿河、憧憬着为了理想奋斗一生,“骨子里有一种浪漫主义和理想主义”。

写作时,他总提醒自己,“作家是精神界的医生,要医治人的心病”。

他做事情总是奉行“三事主义”,即“政治上不惹事儿——因为不懂政治;经济上没有事儿(1000块钱都数不过来),多多少少给民族办点事儿”。

他总结自己——没出卖过朋友,没欺负过人,没走过后门,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干出来的,符合我的本意,说的都是真心话。

苏叔阳曾说:“创作的路是我自己选定的,不管我多么衰弱,只要生命的烛火还在燃烧,我就会走,哪怕是爬行,也要在这路上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