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医学通史》针灸科·
自1822年清太医院取消针灸一科后,针灸的发展受到了很大阻碍,但由于针灸本身具有廉、简、便、捷、验等优点,因此很受劳动人民的欢迎,不仅能保存于民间,同时能有所发展。如“太乙神针”法,就是由明代的“雷火针法”发展而成,初现于康熙年间,有韩贻丰著《太乙神针心论》(17l7),惜书中未载组方和制针方法,故流传不广,至雍正年间(1723~1735)经范培兰努力推广颇具疗效,得以流传。咸丰年(1851)之后,不断有新法创用,如面碗灸、银盏灸,使药力更集中、应用更安全、疗效更可靠。并对后世器皿灸的应用产生了重要影响。辛亥革命维翻了清朝统治,旧的禁令被解除,针灸学获得较大发展,出现了一拙著名针灸学家及百余部针灸专著,创办了针灸教育和针灸研究的学术团体,普及针灸知识,推广针灸技术。
一、著名针灸学家
赵熙(1877~1938),字辑庵,山西代县人。临证治疗针药并用,被誉为“三晋名医”。1923年刊行《针灸传真》8卷,成为辛亥革命后刊行的第一部针灸巨著。
朱琏(1909~1978),十七岁时学习西医。抗战中进入解放区从事医疗工作,1944年响应党中央和毛主席提出的号召,在延安拜著名针灸医师任作田为师学习针灸,并首先运用唯物辨证法,结合西医理论加以整理研究,于1948年著成《针灸学讲义》,使用于华北卫校。此书后来被修订为《新针灸学》刊行。是运用最新科学观点和方法,探索提高针灸技术与科学原理的重要著作,先后被译为朝文和俄文,影响较大。
二、针灸著作
《针灸集成》作者廖润鸿,撰于1874年。该书主要特点:作者以求实态度,引录了《内经》、《甲乙经》、《千金要方》、《资生经》等古代医籍中关于针灸论述的精华,并在《铜人经》的基础上,对穴位作了审慎的考证。
《刺疗捷法》作者张镜,撰于1876年。是书详明经络各穴,绘以总图、治法,并编成歌诀。治疗者,按经循络,取穴刺之,于临证治疗十分便利。是以针刺疗法治外科疾病的一部专著。
《中国针灸治疗学》作者承淡安,初版于1931年,该书分四篇,第一篇“总论”,讨论了针灸术的沿革,针灸在治疗上的价值以及关于针灸的治疗和奇经八脉的研究;第二篇“经穴之考证”,讨论了人身度量标准,穴位的解剖部位、主治、摘要等;第三篇“手术”,叙述了针具的制造及其施针的手法,尤其强调了针刺并泻手法的重要意义,并指出:针灸手术名称虽多,除补泻手法外,余不足取;第四篇“治疗”,分别介绍了伤寒、温热病、暑病、霍乱、中风、惊风、癫狂、疟疾等42种病症的病因、征象、治疗、助治及其预后。为精确指示穴位,不仅用西医解剖部位予以解释,还用点穴后的人体照片予以影印,较之绘图更富有真实感,并在每个穴位都编写上号码,使人一目了然,有利于初学者。承氏以对学术极其负责的精神,不断予以修订,至1937年5月,短短六年中,该书连出八版,内容不断丰富,更名为《增订中国针灸治疗学》,成为近百年来影响最大的针灸专著。
《新著中国针灸外科学》作者罗兆琚,刊于1936年。该书是补承氏《中因针灸治疗学》所不及,将外科病证,分门别类,罗列靡遗,并注明其病因症状,继则示以针灸疗治之法,《针灸秘籍纲要》作者赵尔康,撰于l937年。赵氏曾协助承淡安共同创办中国针灸学研究杜、《针灸杂志》等,任代理总务、教授。学术上受承氏影响颇多。是书体例即仿《中国针灸治疗学》,但在“治疗篇”中,将84种疾病按西医系统划分为急性传染病、新陈代谢病、呼吸器病、消化器病、循环器病、血液及脾病、神经系统病、泌尿生殖器病和运动器病等九类,列病比较合理,颇适合西医学习针灸和临证参考。
三、学术研究
自承淡安于I929年在江苏望亭发起成立我国第一个针灸研究机构——中国针灸学研究社后,就以函授通讯研究的形式在全国范围发展社员,并创为《针灸杂志》作为学术探讨之园地。为理论与实践的结合,提供针灸临证研究的基地,该社在1936年创办针灸疗养院,设病房、门诊接待需针灸治疗的患者,在社会上产生了很大影响。此后南北各地针灸研究组织纷纷成立,相互呼应,相互切磋,如:北京中国针灸学研究社、上海新中国针灸研究社、哈尔滨大成祥针灸学研究社、重庆科学针灸研究社、沈阳同善堂针灸社、宜昌国医针灸学社等等。这些针灸研究组织虽均为民间学术团体,但其声势、其工作成绩,使清末濒于消沉的针灸学再次受到人们的注意,甚至包括西医的重视,加速了针灸知识的普及和针灸人才培养的步伐,有利于针灸学的研究。
民国时期,一些学者开始用近代医学和科学技术来探讨针灸的原理,并提出一些较新颖的见解。
在与近代科学技术结合方面,唐世丞首开先河。1934年以后,他先后发表了《电针手术及学理》、《电针学之研究》等数篇有关电针学的论著,以实验研究为依据,介绍了电针的发明及电流对人体皮肤、神经、血管、感觉器官等不同组织的不同作用结果,探讨了电针的治疗原理在于:刺激作用、镇静作用、变质作用、流集作用、分析作用。这虽然很不完备,但唐氏创造性的研究设计及其研究成果的发表,对当时电针疗法的传播和发展,对电针原理的进一步探讨,都有很好的推动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