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戴礼解诂
十三卷。清王聘珍(详见《仪礼学》)撰。是书首有阮元、汪廷珍、凌廷堪、汪廷儒四篇序文,其后为自叙。阮元序略言:“南城王君实斋,著《大戴礼解诂》十三卷,《目录》一卷,其言曰:‘大戴与小戴同受业于后仓,各取孔壁《古文记》,非小戴删大戴,马融足小戴也。《礼察》《保傅》语及秦亡,乃孔襄等合藏,是贾谊有取于古《纪》,非古《记》采及《新书》也。《三朝记》、《曾子》及刘氏分属九流,非大戴所裒集也。’其校经文也,专守古本为家法,有惩于近日诸儒妄据他书径改经文之失。其为解诂也,义精语洁,恪守汉法,多所发明,为孔撝约诸家所未及。能使三千年孔壁古文无隐滞之义,无虚造之文,用力勤而为功巨矣。”自叙略言:“今为《解诂》……,未敢雷同,惟据相承旧本。不复增删改易。其显然讹误者,则注云某当为某;抑或古今文异,假借相成,依声托类,意义可通,则注云某读曰某而已。其解诂专依《尔雅》、《说文》及两汉经师训诂以释字义;于训之习闻者,不复标明出处;稍涉隐奥,必载原书;亦复多引经传,证成其义。间有不知而阙,必无杜撰之言。旧说有可采者,则加‘卢注云’以别之。至于礼典之辨,器数之详,一以先师康成绪论为主,以礼本郑氏专门之学,而其学则聘珍生平所私淑诸人者也。未免膏肓之疾,难辞墨守之愆。以云有功经学,实所不敢,但于三千年来天壤孤经,亦可谓尽心焉尔已。”是书首为《目录》一卷,盖仿郑康成《三礼目录》而作,如“《主言》第三十九,(下为注)《广雅》云:‘主,君也。’主言者,君天下之言也。……王肃私定《孔子家语》,盗窃此篇,改作《主言》,俗儒反据肃者,改窜本经,亦作《五官》,非是。始于三十九者,已上三十八篇皆佚也。”按《大戴礼记》十三卷,见《隋书·经籍志》,其云“后汉刘熙注,亡”;《文献通考》引晁公武曰“《大戴礼》今书止四十篇,其篇目自三十九篇始,无四十三、四十四、四十五、六十一四篇,有两七十四”;是书《目录》,阙篇与晁氏言同,而有《诸侯迁庙》、《诸侯衅庙》两七十三;孔广森《大戴礼补注》本则合《明堂》于《盛德》故无两七十三,是书则析为二,《四库提要》谓韩元吉、熊朋、黄佐、吴澄并云两七十三,陈振孙云两七十二,盖后人于《盛德》六十六中析出《明堂》一篇,为六十七,是书正合。《目录》同时称《明堂》篇目是古本所有,然《四库提要》云“《魏书·李谧传》、《隋书·牛弘传》俱称《盛德》篇或称《泰山盛德记》”,可知析《盛德》篇为《明堂》篇当在隋、唐之后,这又与是书《目录》不同。其余目录所讲也都有根据。是书卷一为《主言》三十九,至《礼三本》四十二,卷二为《礼察》四十六,《夏小正》四十七,卷三为《保傅》四十八,卷四为《曾子立事》四十九,至《曾子事父母》五十三,卷五为《曾子制言》上,至《曾子天国》五十八,卷六为《武王践阼》五十九,《卫将军文子》六十,卷七为《五帝德》六十二,阙六十一,至《劝学》六十四,卷八为《子张问入官》六十五,至《明堂》六十七,卷九为《干乘》六十八,至《诰志》七十一,卷十为《文五官人》七十一,至《诸侯衅庙》七十三,卷十一为《小辨》七十四,至《少间》七十六,卷十二为《公朝事》七十七、《投壶》七十八,卷十三为《公符》七十九,至《易本命》八十一。是书引证较孔氏《补注》为多,如首篇《主言》,引郑氏《三礼目录》、《白虎通》、《广雅》、《秦策》与《淮南·说山》高诱注、《左传》杜注、陆氏《尔雅音义》、《司马法》、赵注《周髀算经》、《贾注《国语》、《逸周书王佩》、《吕氏春秋》等。自诸往外已有十多种,当然比孔氏《补注》要好。就全体而论,《大戴记》自汉以来,解诂尚无如是书详晰者。是书有咸丰元年(1851)家刻本,光绪十三年(1887)广雅书局刻本,1983年中华书局《十三经清人注疏》本。